下飞机才过了不久，我便从背后听到了别人的嘲讽。
你看啊，是那个家伙吧。
带着“女朋友”出来约会了吗，真亏他做得出来呢，一般人还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对着背后士兵们的指指点点，我说是不在意那是假的，就算是我这个不怎么和行业外的人打交道的科研工作者也还是有着作为常人基本的羞耻感的。
集合了这个共和体制国家最优秀的年轻却底气十足的毕业生团队打造的划时代拟人机神，在这些人眼中不过是等同于塑料人偶而已，真是让人为他们的浅薄感到可怜。
或许在他们眼里，将如此优秀的新作机型带到前线展示的我和宅文化街里那些穿着喷着自己“老婆”的色情图案的服装的死宅应该没有什么区别吧。当然，我也没有时间去和他们一一解释，既然如此，干脆耳不闻为净吧。
“屏蔽杂音吧，易若。”
“明白~向【安智的霓裳】系列专用计算云枢纽发出二级功能解禁申请，已解禁，【序列其十一·大气遮断】展开！”
使用了国内特批下来的精密仿生材料制作外观，易若有着堪比影视明星的出众容貌，除了一些关节处因为技术还不够成熟暂时难以避免的裸露了机械以外，几乎很难看出是一个机器人。
此刻这个害我被误解的元凶，精巧如神读取着由我负责刻录的电子回路，新能源【沃利】由自合方元中转化出强流电能驱动序数装置，智能的实现出我期望得到的程式操作，就如同她所代表的划时代意义一般.......
“你要杀了我啊！”
新兴的理论不论看起来多么完美都总会在现实中出现偏差，更何况是无数完美的新兴理论构筑出的聚合物更是如此。在我的一声令下，一个不含有任何空气的真空圈突然罩到我的头部，世界瞬间安静了，但另外两件忽视不得的问题立刻随之而来。
真空——没有氧气，没有气压，前者还能让我多活一分钟，后者会直接要我的命。
多亏我在真空圈完全形成之前按下了手表上的红色按钮强行将具现装置的运行阻止下来，否则这片大地上就会多一个大脑因为自身血压爆掉的死得不能再凄惨的尸体。
“Error！已确认大气遮断程式终止指令。提问：易若不明白为何要终止命令，在博士耳边展开真空是最有效率的屏蔽杂音的方法，易若哪里做错了吗？”
“我死了那还真是听不到任何杂音了！麻烦你下次思考问题的时候读取一下【安置的霓裳】云端分享过来的参考资料！那些是整个世界的常识，很重要！”
明明搭载了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性能，但惟独在由我负主要责任的情感处理系统这方面毛病百出，这让我实在愧对项目负责人这个过高的帽子，也愧对默默站在自己背后付出辛劳的同伴们。
如今在这个潜地巨炮、强化无人机，甚至两足机甲和宛如空中要塞的主战舰主宰战场的大时代，我的研究课题并不被上面的大人们所看好，拨给我的经费也十分有限，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把本来就很忙的他们拉过来强行将这台拟人机神的初号机制作了出来，她是整个赫鲁曼第一帝国四百年机工史上第一台拥有心智自我的拟人兵器，为此我可以吹一辈子。
之所以我敢站在这里，就是因为我坚信不论是我和伙伴共同开发的【安智的霓裳】系列序数系统还是初号机【华舞的霓裳·易若】都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乘专机来到前线，就是为了给上面的大人们推销我们的新成果。
“嘿，闪开点！”
正当我努力自我催眠的时候，一只庞大的具足从我的头顶划过，重重的踩在了我面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如同6级地震的震感和庞大的噪音让我不由觉摔倒在平地上。
那是造价为天文数字，只是为了保养就要在机身表面涂十万赫比一平方昂贵涂装的巨大两足机甲，站立时足有十二米高，代号“武神式”，是我国的主战兵器之一，在搭载优秀驾驶员的情况下拥有单机摧毁一个雪狼式坦克编队或者驱逐一个十二机编成的新代空军作战单位的战斗力，陆空两用，纵横了战场一百年以上并且不断升级，如今依然发挥着最强烈的光和热的国之重器。
机甲后背的驾驶舱打开，从辅助阶梯上走下来一个脑门光亮的吴克。
虽然在军中驾驶员要佩戴军帽是军规，但那些规则不是给一等士官吴炼上尉制定的，他喜欢把自己的光头自信的亮出来给别人看，这种事军方某种程度上算是默许，甚至他的搭档机甲也可以随时自由出动，可以说是个不得了的英雄人物。
“嘿，娘炮博士！没吓着你吧！哈哈哈！”
虽然这人的性格实在说不上让人喜欢，但他不是什么坏人，这次能非常荣幸的从内地乘专机带着易若到前线来，他对上层的谏言起了巨大的作用。
“易若，军营模式。”
“明白，【独处模式】已变更为【军营模式】，【学习系统】暂时冻结，此刻起本机将完全服从命令。”
关闭了独立思考系统防止这个还不成熟的家伙无礼，我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向吴炼上尉敬军礼。
“上尉阁下。”
“咱们两个老相识了，不用对我敬语。哈哈哈！我一听说你这个娘炮带着你的‘女朋友’已经下飞机了，我就直接开着机甲跑过来了！啧啧啧，这就是你信里提到的划时代机神吗，做得真好啊！要是以后这里所有的笨铁块都能变成这个样子，那么我军三十万的单身汉们也不怕找不到女伴了，哈哈哈！”
“阁下言重了，虽然易若在设定上被设置成了我的女友，但那也只是为了测试情感系统的运作权且为之，我们的团队之所以把易若之所以设计成人类少女的样子并不是为了满足男人们的性需求，只是我们为了证明只要搭载合适的作战系统，即使最柔弱的外形也可以发挥出最强大的战斗了力这一理论。”
“口气真不小啊。”满面笑容的吴炼上尉给我一种他并没有笑的错觉，“那么，你这个玩具人偶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吗？如果你敢欺骗我，我可是会让你蹲一百年大牢的哦！”
我不禁吞了一口口水，但并没有什么畏惧，我的身后是那些优秀的伙伴们，如今作为他们的代表，我没有理由在这里退缩。
“毫无疑问，【安智的霓裳】系列初号机【华舞的霓裳·易若】采用了新兴的云计算储存系统，只要有需求，她甚至可以一次性读取并展开接近两位数的序数技能，作战能力可以说毫不逊色于我国最先进的两足机甲，甚至在其之上！”
说话的时候我特意用下巴指了指就停在我们旁边待机的“武神式”，对这个吴克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挑衅了，我这种等级的实验员还没有资格直接申请位于前线基地的试验场使用权，为了打开我们向上层推销的第一步，无论如何也要靠这个吴克把我们抬进那个门槛。
“呵，那要不然我们比一比？拿你的小玩具和我的“武神式”较量一下？话说在前面，我的机甲可是专用机，不是量产货能比的，你可不要怪我欺负人。”
不是性情单纯就是早已心照不宣，如同我的预期那样吴炼上尉爽快的答应了，这让我再次深深理解到只做死学问的人是难以成功的，想成功就必须先学会搞人际关系这个重要的事。
“那么是时候让阁下见识一下划时代科技的力量了，易若虽然还是个不成熟的试验机，但不论是理论还是后期的测试数据都显示她没有理由会败给只能一次性操作个位数序数系统的笨重机甲。”
“好啊！我们走，实验圈见分晓！”
三个小时后，完成了战斗系统调试，我带着补充‘沃利’完毕的易若来到约定之地。
这里是前线指挥部最大的练兵场同时也是一切新型兵器的考场，每一台战略级的兵器都会从这里接受军区总部的检验。
“是时候证明我们是正确的了。”
目视着停留在试验场中央待机的易若，我无法控制自己让屁股还坐在凳子上。
现在的我比考军区第一机工学校时还要紧张，虽然演算过无数的理论，但实战结果是否真的会像想象的那样顺利，谁也不知道，毕竟这是头一次和真正的军用机甲模拟战，对方的研发成本和生产成本和作战经验都是这边的一百倍以上，只靠理论能否跨越过去说真的我心里并不是那么踏实。
【报告，在模拟中即将出现的对手是我国新锐机型两足机甲-“武神式”特制型，造价为每台二十四亿赫比，搭载了国内最优秀的中程火力系统和号称无敌的近战系统，曾在战场上取得单机歼灭坦克编队的傲人成绩，因此判断为【高级危险】，以上为本次敌手分析情报，若有差误请予以修正。】
从连接着易若通信系统的指挥手环上，传来了没有情感起伏的机械音，此刻她处于【军营模式】下待机，我默默地盯着由实验部矫正过的零时差手表，等试验开始前的三分钟，我将按下手环上的按钮让她可以进入正式的【战斗系统】。
“没有需要更正的，现在下达作战方针：对手的火力和防御都很强，不是硬碰硬可以轻易吃掉的，作战中采取诱导战术，利用我们擅长的高速机动和数量庞大的序数系统逐渐剥离它的动力并削弱火力，再一击决胜。”
我对易若下达了基本的对强敌作战方针后便切断了通讯，剩下的就全靠她自己判断了。
不过这也是我最担心的，说到底，我最不放心的还是易若那个宛如定时炸弹的【情感拟成系统】，自从我出于自私的理由将同伴们一起讨论出的最初的构想改编成可以通过获取知识自我学习的运行程式，易若就再也没有符合一个精密机械的标准那样准确的完成一次我的命令，虽然我在进入军营时已经将那个系统指定关闭了，但易若是否真的完全执行了那个关闭指令，我都已经不得而知，自初运行后已经经过了数年的时光，她已经是如此的拥有自我的存在了。
也正因为如此，你才是“划时代”的，不要让我失望啊。
就在我思绪还未断开的时候，巨大的轰炸声在战场的中央响起。
“哈哈哈！你可不要怪我偷袭啊，毕竟在战场上是没有礼仪和规则这一说的！”
按照测试的惯例，测试机体和被测试机体都要完全调试完毕才能开始试验，但拥有着顶级的调试小组率先一步完成调试的“武神式”竟然率先推倒调试车间的钢门，带着巨大口径机枪对还未完成【军营模式】向【作战模式】转变的易若所在的调试车间发动了突袭！
“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军营模式】的易若只有警备功能而已！”
突如其来的开始让我整个愣住，然而炮火在顷刻间就早已覆盖了易若所处的待机区，火光和尘土几乎要把半边天都遮住，几乎所有来观战的将官都被武神式强大的火力夺走了注意力，没有人听到我的呐喊声。
作为科研者，武神式的火力我是再清楚不过，在不展开机动的状态下就连舰载炮都望尘莫及的.......吃下这一通密集射击，虽然不至于完全报废，易若这次至少也要返厂重修半年以上才能恢复。
“未展开序数系统的易若不过就是比寻常的人偶结实了一点点啊，在超大毫米子弹的暴雨下不被打成渣渣也至少会失去大半的机能，这个可恶的光头啊啊啊啊！”
就在我满以为结束了的时候，仿佛是将我从绝望中一把拉出来，温柔而冷酷的模拟出十六岁少女的合成音从试验场的中央按照实验的设定广播到试验场的扩音器中。
【本机全损......开玩笑的~序数系列其三·沃利超磁场已展开，磁场中敌机甲金属弹偏移率100%，本机无损，作战模式切换完毕，开始反击。】
散去的硝烟下，如女武神般傲然屹立的易若毫发无伤，只因为人类视觉光谱外的超强涡流磁力场将巨大的金属弹头全部偏移了，替代完全没有被击中的易若，调试车间那台价值三千万赫比的修正装置完全被打成了废铁。
当然，现在不是心疼那种钱的时候。
“不可能！那是只有装备了银河式计算机的空战舰才搭载的磁场盾吧！那个小机器人居然光靠云计算就展开了！”
周围那些懂行的同行瞬间从他们的座位上像我一样站起来，在他们看来易若做到了他们不敢想象的事，但其实最震惊的人是我，但并不是因为那个技能，而是另外的东西。虽然我监督设计了能展开序数技能的沃利盒子，但我并没有要求给易若刻录“在战场中随机应变”这个程序。
不论如何，武器必须服从指挥，这本该是铁则。然而易若通过自己的判断自发向【安智的霓裳】总枢纽提前发送了解禁申请，在我没有任何干涉的情况下切换到了战斗系统，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异常，这折射出了在易若这个个体下隐藏着我所不知道巨大的独立人格单元，那本该是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
自从写下了学习系统，我可以说是一边做科研一边当幼教，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想让易若获得接近人的自我判断力，但她永远重复着种种错误“Error！Error！”得叫个不停，我才气得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易若”，就是Error的谐音。
仔细回想起来，当时的它露出了不像是机械的表情，而我并没有在意.....难道说，通过不断学习的易若早就学会了自我判断，而且判断出不能把这些暴漏出去所以一直在装傻。
与我的思绪没有任何关系，战场上已经呈现出胶着状态。
在作战系统解禁后，易若遵循着我最初的作战指令，一口气展开了复数的沃利序数作战系统和【序列其一·弹雨】、【序列其五·高速机动】、【序列其十一·大气遮断】、【序列其十二·热能滞留】等复数的序数技能，一边灵活的躲避着“武神式”暴力的火力压制，一边用序数系统投射出的富含沃利能量的攻击持续削弱着“武神式”的机动系统，宛如神话中的天使在狩猎巨人，在这神话中，她挥舞着自己的圣光武装在巨人的身躯上刻下深可见骨的伤痕，但巨人的铁锤却完全跟不上她飞舞的节奏，只能无脑的释放看似无差别的大范围攻击，却总是被轻松找到死点躲避过去。
“可恶的小飞虫，不要以为只有你才会序数技能！看我的，序数作战系统展开，【序列其一·弹雨】！”
“哦呀，多了就一定可以打得着？，在我的眼里这些弹幕缓慢的如同静止哦，士兵先生。”
驱动了超速运算和高速机动的易若如同在弹幕中游泳一般穿过密集的弹幕，根本没有任何炮弹能擦到她一下，只是在平白的浪费火力库。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战局一直是我在控制着，为什么就是打不到！”
“哦呀？有句话我还给你哦！你可真敢说啊！掌控战局？就连自己射出的子弹的弹道都只能随缘飘的家伙居然说自己掌握战局呢！果然吧，不论是再怎么优秀的机体，作为最重要的部件总是会搭载人类呢，真是的，明明交给机甲自己来做我肯定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呢，你们这些脑袋只能运算简单的加减乘除的家伙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赢得过一秒可以运算兆亿次的我啊！”
只要是人操作就不可能不会出现空隙，而我是可以将一切空隙计算出来并轻松地化险为夷的，易若如此的传达了新时代战场的简单规则。
现场的气氛再一次被炒到顶点，所有人都被这场看似悬殊却愈来愈胶着的模拟战吸引了。
“妈的！这次看你怎么躲！”
认识到机甲携带的中程武装难以捕捉到进行着不断屏蔽前方空气模拟出真空中无阻力高速机动的易若，吴炼上尉迅速让动力器受损的机甲重整态势，卸下多余的重型配装并替换备用强力推进装置，开足马力向易若扑去，这一次，易若既没有躲也没有闪。
面对质量是自己数百倍的重型机甲，易若的娇小身体被碾压得支离破碎的样子已经出现在很多人的幻视中了。
“不躲？故障了吗？反正得手了！”
在“武神式”的驾驶舱传来一声狞笑后，刀体足有三个易若那么长的巨大斩舰太刀追踪着易若的身体横空斩下，若是此击命中，不论是多么优秀的防御系统都会连同易若一起被一刀两断。
真的会是那样吗？
虽然我也不明白易若为什么不回避，但我清楚的知道她之所以选择这么做一定是已经将现场的情报统和完毕后选择的最有效率的行动，有思考的机器便是这样，它们总是可以轻易的做到最优秀的人类也无法比拟的理性判断。
【敌重型防御装甲已确认卸载，诱导作战完成，为做到确定性的一击必杀，本机搭载的最高序列单位武装系统解禁，作为本机初次的实战对手，本机将以此击为您献上我最初的华舞，永别了。】
冰冷的机械音突然插进半句未写在程式中的似人声的道别，覆盖易若全身的序数系统全力运转，原本整体偏白的体表刹那间因为过载运行高级序数系统驱动沃利能源从而变成红与青，易若双手合十，宛如为即将逝去的敌人送上葬曲的歌者。
【控制型序数技能·专属·华舞的辉光】（沉默）
过载的序数系统逼迫液态的沃利能源向外喷射，那些离开机体脱离控制的沃利原液与空气接触，瞬间被分离成薄雾的状态，随着序数操作系统释放出点燃那根引爆炸药导线的火苗，宛如圣光降临的沉默之光将天空点亮，这是将雾态的沃利用机体内搭载的催化剂逼迫其衰变辐射出只持续千分之一秒却足以破坏一切利用沃利能源驱动的回路的范围性粒子攻击。
这是我们小组最前沿的研究成果，无声的辐射破坏瞬间让处在辐射区内的一切藉由“沃利回路”驱动的机械机能完全停止，强大的‘武神式’的空壳出于惯性在空中侧翻后宛如扑火的飞蛾从数十米的空中倒栽葱一般坠落下来。
对于这神话般的一击扭转，大多数人都惊得呆了，虽然很多理论功底不扎实的人都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确实的看到了曾经心目中无敌的“武神式”彻底失去战斗力的样子，这就足够了。
“展开磁力系统！救援小组跟上！”
那些救援兵和其他人一样，都深深地沦陷在释放了最强一击而化身为青红天使的易若过分美丽的光影中，直到脑袋比较快的人率先反应过来，他们才慌忙的摁下了铺设在实验圈中的磁力悬浮装置启动的按钮。
多亏了这个只需要运行电力就可以驱动的便利救援系统，坠落的“武神式”在降落到距离地面半个机身高度的时候接触了磁力线瞬间减速，轻轻的落在了实验圈的中央地板。
赢了。
心中的巨石有了着落，我深呼出肺中紧张的空气，走出同行们的包围从楼梯口进入实验圈迎接得胜的小机神，这一战，成功证明了我们的研究成果已经完全凌驾于我国当前的最高水准，也将推翻传统的重型装备完胜轻型装备的暴力理论。
对我们小组而言，更重要的便是完成了这份工作之后即将得到的回报，国家看到了我们的成功，必然不会放着我们这些优秀的人才继续在基层打野战，我们很快就会进入各个领域的高层，从此平步青云。
【敌机作战单位‘武神式’为本国最先进的两足机甲，‘沃利’驱动回路烧毁率89%，已失去全部作战功能，判断达成沉默条件，本场试验战是本机的完美胜利。哦呀，是我赢了呢，81先生！】
青红的天使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威严全在一句话中毁了。
“易若，把你的作战数据整理成报告发到【安智的霓裳】终端，还有，把你未经过允许切换运行模式的故障原因发送到我的档案袋里，回去我要对你进行大修。”
【噫！】
在我的一句话之下，得意忘形地飞舞在空中的易若瞬间缩紧了类似脖子的机构，或许她对人类的学习程度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但那并不是我现在最应该关注的问题，现在我要找那个混账王八蛋的光头算账，就算他是上尉这一次没有一个解释也走不了。
“杀千刀的死吴克你给我滚出来！”
就在我话音刚落，位于我们两人头顶的“武神式”驾驶舱传来了一个让我几乎窒息的声音。
“太棒了！”
“郑军长......！”
看到那个穿着一身青白军装，头像经常印在军工教科书上的人从“武神式”上像个老小孩一样快步踏下来，我的大腿都差点儿抽筋了，那本该是我这个毕业生级别远远接触不到的大人物，没想到居然亲自上阵！
你居然把军长叫来了！你想害死我啊！
有什么关系？结果不是很棒嘛！
一个瞬间我就和同步从失去机能的“武神式”上降下来的吴炼上尉，订正，天杀的死光头交换了无数个眼神，此刻的我不知道是该紧张还是兴奋。
“代号81......博士是吧，如同传闻中的年轻啊，真是后生可畏，拿到你那份报告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呢，现在我全都信了！来来来，快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个小机甲，她除了体型小战力高之外还有什么？”
不敢相信的这就是那个平时板着脸带着护卫队彻夜巡逻的将军，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在这么早军长面前介绍易若，这实在是过分奢侈的荣誉，同样的，如果我做不好惹恼了他，那也是我这个小小的工程师承担不起的大罪。
在手上捏了一把汗，我尽可能自然的说出那个绝对能打动他的底牌。
“廉价！”
在这个词脱口而出后的瞬间，我从军长的瞳孔中看到了如狼似虎一般的求知欲，就像是要把我整个人所知道的一切吃干抹净，必要时甚至可以动用暴力的让我吐出一切一样。
“说出你的理由！”
这句话绝对是当做军令喊出来的，本来我还打算卖个关子吊一下胃口，到正式场合再公开发表，但我相信此刻我要是不说出来，这位军长大人绝对不会让我走了。
“咳，我说的廉价并不是意味着它低功能，而是从资源上的制造成本来说的。人形机神不同于我国现行的‘武神式’或者‘超战舰’那样需要投入巨量的优质钢材，超大的生产车间和低端劳工，它需要的更多的是一两位尖端优秀的设计师进行精密的前期规划设计，一个或者数个优秀的编程团队进行序数系统的编写以及一位优秀的智能工程师进行总策划，其余的实际生产只需要得到符合设计的材料和计算机，就能在甚至只有两百平的小工作室制作完成。也就是说，生产一台人形机神更多的是需要投入开发系统工程，对军用资源的需求很小，我觉得这十分符合我国高端学府资源充足，自然资源匮乏的国情......”
“总之......”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国主要军区的防卫交给我的人形智能机神负责，每年节省的材料成本至少有这个数......”
嘶——
我听到军长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当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过度的激动了。
在共和国体质的大局下，没有人不崇拜金钱，尤其是那些大人物。对一般的市民来说，金钱可能象征着财富或者更舒适的生活；对我们科研者来说，金钱的匮乏往往是让我们的努力在关键时付之一炬的灾难；而对一位优秀的政治家来说，金钱就是力量，就是一切。
我初步的计划可以节约共和国大约30%的军需经费，这足以掀起一场技术革命。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负责在全军区推广你的拟人机神的总负责人，相应的，我会安排你和你的团队参加只对国家级工程师开放的一线科研技术培训，请通知你的团队成员务必不要迟到。”
“谢军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