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
Festival-Renewal
9.3庆典更新
第一分章恶魔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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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025 命运
【“哈芙琳”半身人酒馆】
【夜月，上弦第七】
【7:5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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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离别的前奏
既然夏延在未来见过魔王，那即将到来的审判的结果已经是可以预料的了。这个结果给了雷萨无穷的信心，有些决定自从他听到某个消息的时候就确定了。这看起来像一场豪赌，但是雷萨知道他会赢，而现在，有人明确地带来了未来的曙光。
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
既然时光之中夏延见到了魔王，那么，这就是说，魔王能逃脱的。
这个信息才是真正重要的。
雷萨知道他入场后会获得胜利，可是这不是他的目的。
如果仅仅是自己击退了神明的先遣军，但是魔王被神明擦除所有痕迹的话，这个胜利是无意义的。
让魔王避免既定的命运，或者说，干扰神明的计划，这才是雷萨的目标，这是战略。为了这个目标，个人的胜利其实是没有意义的，那最多算是一个战术上胜利罢了。
酒馆内的吆喝声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雅间里安静至极。
除了雷萨外，这里应该没有人会在意魔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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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下，我听到过这样一个说法‘时间旅行者一旦有改变命运的打算，就会被强制拉回旅行之中，然后时间节点变更，时间线偏移’，我能否理解为这是命运的改变的另一种方式。”雷萨结合夏延的话，有点明白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
现在，只需要让她确认一下就好了。
“这句话最基本的2层你知道了？”夏延问了一下。
“时光之中没有固定的命运。”这句话挺没意义的，但是雷萨还是回答了，毕竟有人不知道。
“时间旅行者的路线并不一定是连续的。”这一点雷萨也不确定。
但是当夏延的表情变得轻松之时，雷萨就知道他是对的。
或者说，他对夏延的旅行经历的猜测是对的。
“我见过很多人，但我们并不能得知对方的状态。”夏延没有直接的解释。
“有些话我不能说，因为一旦说了……”夏延道这里停住了，但是雷萨知道答案就是自己刚才那句话。
“旅行中偶然相遇的双方是不能准确得知对方的状态的，而且【时间之河】中并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夏延投射了一个法术标志，这个标志渐渐演化，然后变成了一只眼睛，眼睛之中迅速闪过种种画面，这些画面就是从夏延要求小莉给她留下这张桌子到现在的经历。这种像是用监视道具观察过去的感觉众人很熟悉，无论是身为普通的半身人的阿托菲纳还是先知雷萨，抑或是菲涅尔和小莉这两个法师。
但是，眼睛中的画面并没有消失，众人在其中看到了夏延说到“【时间之河】中并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之后，画面依然在持续，可是众人只能看到一片白蒙蒙的光雾，除了雷萨若有所思。
“现在，你们或许不明白，但是不用担心，”夏延说道，“这是即将发生的事，并不遥远。”
“好了，说到哪里了？”夏延打断了几人的眼神。
“嗯，【时间之河】超越了时空概念，”夏延接着说道：“旅行者是站在时间和空间之外看这个世界的。”
“这个世界很大，所以相遇尤其困难。”
“这个世界的分岔极多，所以同行无限接近于0。”
“现在，你知道了我们未来的相遇是多么难得了吗？”夏延看着菲涅尔和阿托菲纳说道。
两人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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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河的本质和现实并不存在绝对的差别，所以命运自然不会一成不变。”
“至于‘时空旅者’的路线，只要不是想着改变，那就是平滑前行的一条线。”夏延先是给了个基本的版本，然后才算是解释雷萨的说法：“但是一旦想要插手其中，这条线上就会出现波峰波谷（作者按：可以参考心电图），这就是【偏移】。”
“等一下，冕下……”菲涅尔打断了夏延的话，因为夏延用的这个词在现在对应着三个意思，菲涅尔身为学者，对概念的准确性的要求是天生的，现在他想想判定一下自己的认知是不是正确的。
“这个法术用语现在对应三个意思，【索格宁相位时间（差值）】、【西斯廷相位时间（转换）】、【戴维森相位时间（绝对偏差）】。”菲涅尔是用法术语言说的，这样只要是知识储备足够的施法者都能明白，即使不知道，但是修为高的施法者也可以从信息传达方的话里感受到其意义。
然后，菲涅尔迅速的用通用语表述了一遍：“索格宁、西斯廷和戴维森都是半神时代的专研‘天使降临’和‘信仰神力’的学者，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光系法师。”
“布鲁明·戴维森本人还是个‘卓丽’花精灵呢。”菲涅尔爆了个小八卦，“Blooming，绽放。”
顿了一顿后，菲涅尔继续说了下去，当然这主要是说给小莉和阿托菲纳听的。
小莉只是偏向于园艺师和植物学家的炼金术士，有可能不了解相应的法术疏于
“【Latis-Sug-SorgNing-Skewing——拉蒂斯·萨格·索格宁差值】、【Montana-Sistine-Shifting——芒特纳·西斯廷转换】和【Blooming-Da.vidsen-Deviation——布鲁明·戴维森绝对差值】。”
“这三个都可以表述冕下所说的【偏移】。”菲涅尔模仿了一下夏延的发音。
“是‘索格宁差值’。”夏延言简意赅地说道。
“嗯，我明白了。”菲涅尔点了点头，并强行记下了夏延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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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延确认了自己认知的结果，并在其中加入了自己的解释，以使其能准确勾连两个概念，并明确对比出相同点和差异选项。
这种具备普适性的法术语言结构有点类似媒介，或者说是数学公式转换中的通用公式，可以很好的把一些来自过去的传承转化为现在的修行者可以接受的东西。即使是两个体系，比如说地狱的地狱火法师和人间的火系法师。更不用说同为人类（碳基生命）且都生活在大陆上的各种族了（例如兽人和精灵等）。
看到菲涅尔没有新的说法了，夏延才继续开口。
“【偏移】的路线并不会背离旅行既定的路线，最终在经历了部分区间的震荡之后重归正常。”
“当然，如果频繁的在某一个点位进行干扰……”
夏延似笑非笑。
众人一脸懵逼。
“不要惊讶……”
看着一脸吃惊的众人，夏延笑道：“那些想找到漏洞改变命运的‘偷渡者’就是这样做的。”
“什么时候都会有‘违规者’，走捷径的诱惑并非每个人都可以抵挡的。”
菲涅尔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的导师是个德高望重老法师，个人实力不强。但是作为学者，确实是首屈一指，就是他明确地教诲菲涅尔要“实事求是”。
“这些人最终的结局就是不断地在他们所选择的‘点’上来回波动吧。”菲涅尔大概能猜测到结局。
“不错。”夏延笑得很开心，甚至这一晚上都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挂墙上。”她甚至有了开玩笑的心思，还用了双关，言下之意自然就是那些想取巧的家伙“挂墙上了，被裱（婊）起来”。
几人都能听懂，毕竟，嘲讽的话只要语境够了，是不分时代的。
“每一个经过这个点的‘旅者’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结局，但是这些人却永远感知不到他们的行为已经成为了别人的见证和谈资。”
“当然，更多的是笑料。”
“他们会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他们想要的选择，直到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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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仁得仁吧。”阿托菲纳倒是很有感慨：“既然改变就是他们想要的，那就让他们一直去改变就好了。”
“只是，这样的结局未免太过残忍。”
“无数次地做出努力，实际上却是徒劳无功，所获得的仅是精神上的满足。”
“老板，这不值得伤心。”菲涅尔说道：“这大概也是他们自己想要的选择吧。”
“每个修行者在最初的一堂课都会被教育‘认识自我，无愧于心’，可是一路下来，能坚持到底的并不算多数。”
“取巧的心思每个人都有，但是做了，就要承担责任。”
眼看着众人的思维越来越发散，夏延赶紧收回了话头，毕竟，她停留在现在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之河中有很多雕像一样的东西被固定在时间节点上，那就是这些‘偷渡者’的结局，每个见到这个节点的‘旅者’都可以观察到他们的经历，这也是增加认识的好办法。”夏延透露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技巧：“这些人拼尽全力的尝试有时候会留下很有趣的东西，只一点值得注意。”
“这算是‘时间之河’的规则对后来者的警醒吧，也是福利。”
“既然试图改变命运的行为并不能实现，而且被偏移的命运最终也会重归于正常，但波峰波谷的凸起之间，那一段‘命运线’还是缺失了啊。”菲涅尔说道。
“是的，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成功了。”夏延肯定了这个说法。
“尽管命运最终会回复到既有的故轨道。”
“但是，波峰波谷越高，被改变的命运在纵向的时间轴上也就越长，覆盖的面积也就越大。”菲涅尔道。
“假如说，我是说假如……”
“如果某些‘偷渡者’能够让这个波动足够长，那能否说明他们成功了？”
菲涅尔的意思很简单。
比如，在一个心电图中，必然有一个标准的坐标系，心电图的曲线以横轴为标准作为度量，然后任意截取一个波峰或者波谷，这是个三角形。加如果三角形的顶角足够小，或者说，在横轴上的距离足够短，然后纵轴（三角形的两条侧边）足够长接近于平行，这个意义上改变几乎是永久的。虽然最后这个改变仍然会回到坐标横轴上，但是纵向意义上的变化已经足够满足那些‘偷渡者’了。
“成功么……”夏延很少有地叹息道：“如果他们最初就是追求这个结果，那就是成功了。”
“但如果是想通过在不同的时代攫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就算很失败了吧。”
“毕竟，被固化在时间之河的‘偷渡者’其实已经算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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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移的命运会回归正常，中间缺失的那一段就被固化在‘偷渡者’身上，这个节点对于其它人而言并不存在中间的缺失，但若有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就会观察这些‘偷渡者雕像’，雕像承载的一切就是为了弥补属于这个‘偷渡者’的命运轨迹。”
“所以，命运是公正的。”夏延结束了发言。
“这么说，时光中的‘旅人’会经历很多，但是很少会有人返回现实也是这个原因？”
“？？？”夏延并不知道菲涅尔指的什么。
“我的意思是，命运只可被观察，不能被.干扰，而一个人在遇到与自己相关的事的时候很难无动于衷。”
“回来的人少是因为想干扰自己的命运而被无限制的偏移以至于找不到回来的路？”
夏延还没有回答，但是雷萨却先发动了攻势，一个细细的扭曲的漩涡挡在夏延背后，那是一个外面呈现出黄澄澄的如同沙尘暴一般的黄色、内部是宝蓝色如同最优质的青金石一样的蜂巢结构，通透的蓝色光华比最高等级的光系宝石——【幻彩水晶】这一类的“幻术水晶”还要迷人。
然后雷萨扔出了手杖，击向半空中的位置。
那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隐约可察的危险让雷萨不得不出手。
只不过，夏延顺手一勾，一条无形的细线牵引着手杖使其重新回到了雷萨的手中。
整个过程如同“倒带”一般，而且是慢动作。
倒是这个集成了地系和水系的防御盾，夏延没有阻止。
“即……”夏延没有说下去，对面那个人并不是自己的故友。
不过，这个护盾中的熟悉的气息，夏延略带惊异地看了雷萨一眼。
“嗯，有这两本书的护佑的话，他面对神明也能一战了。”夏延心潮起伏，但是没有再说什么。
未来很多事都可以看出过去的发端，现在的种种迹象也表明了对面的兽人是决定站在神明的对面了。
很久以前，兽人主神陨落之后，兽人再也没有主神级神明了。
没有主神的庇佑，发展空间必然受限，雷萨的决定似乎可以理解。
只是，自己面前的兽人会这么狭隘吗？
夏延并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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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涅尔也是捏了一把汗。
很明显，刚才自己的问话很冒昧，而夏延是要准备回答的。
结果已经证明了刚才夏延所说的话的正确性：夏延只是打算回答，来自命运的惩罚就已经驾临。
尽管感受不到那股波动，但是雷萨的先知先觉菲涅尔是领教过的。
雷萨不知道自己的冲动来自何方，但是菲涅尔可是见过即墨和夏延的。
菲涅尔看向夏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传达的意思已经表明了他知道了答案。
而且，他还在问“要不要告诉雷萨真相”。
夏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让即墨自己说。”这是菲涅尔的理解。
随后夏延的瞳孔中映照出一个法术标志。
看上去周围的人应该没看到，雷萨在菲涅尔左侧，小莉在右侧，他们都没有意外。
“要知道，自己可是正对着夏延的。”菲涅尔一遍满脑子杂乱的思绪，一边接收着来自夏延的信息。
既有关于即墨的事迹，也有夏延离开前的记忆。
这是一个很明白的信号。
夏延是在告诫菲涅尔不要继续问下去了。
菲涅尔若有所悟，连忙转移了话题，夏延也松了口气。
2018-10-4
8:14:09
这是昨天那一章的第三节内容。
昨天回来的时候都十点了，只好今天早上写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