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
Festival-Renewal
9.3庆典更新
第一分章恶魔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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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 040错误·抉择
【Moore-Empire——穆尔帝国；Bogarde-Province——博加德行省；】
【Proud——府城普罗德；Tribunal——“保纳大公爵”特别审判庭；】
【Curia& Forum ——“库里亚”元老院&“帕布里克”听证团；】
【夜月，上弦第四；】
【9:00；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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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神明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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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觉得自己现在和那些rpg游戏里跑到居民家中翻箱倒柜的冒险者没有什么区别。
尽管在设定中那些冒险者的使命是打倒魔王，而他自己就是新任魔王。
大陆上很多平静祥和的村庄和镇子讨厌冒险者的原因很简单：冒险者总会打破宁静、带来混乱。与其说这些普通人讨厌的是冒险者这个职业，倒不如说他们讨厌的是那些修行者，尤其是力量强大又喜欢到处“搞风搞雨”的冒险者。说到底，还是力量之间的差异带来了观念上的不同，普通人并不希望见到那些动辄能“移山填海”的高阶职业者，追求安宁平静和追求未知刺激好似处在天平的两端。而这两端所代表的分量是不一样的——普通人那一端被“高高翘起”，即使他们代表着大多数。
就像现在这样，魔王跑到了布列塔尼的家里“搞风搞雨”，可是娜娜莉又能如何呢？
“不要伤害莉莉，她还小。”这就是Nunnally——娜娜莉唯一能做的了，只有哀求。
【神明的傲慢】这种属性魔王是知道的，但魔王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这种束缚。
现在看来，他只是自以为摆脱了。
“神明是傲慢的吗？”
“不！”
“那什么是【神明的傲慢】呢？”
“有所为，有所不为。可为，可不为。决定权在‘我’。”
神明在普通人的眼中就是“傲慢”的，这一点的认知在众神时代尤为普遍。
众神时期，一个人的善恶对于神明来说毫无意义，他们既不会听取普通人的祈求也不会接受凡间的供奉。众神唯一在人间能刷“存在感”的东西就是神殿了，众神会在人间的神殿中讲授自己的修行之道和平生所学。除此之外，众神并不喜欢和人类纠缠在一起，即使是过多的交流也不喜欢。众神似乎很高冷，游离在盘古大陆居民的【视界】之外。
新时代的神明和众神时代不一样，他们选择了聆听世间芸芸众生的声音，并相应地选择了“信仰体系”，人类是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天界】神明的眷顾，而不再羡慕地看着其他种族。神明与人间、与人类有了联系，不再是只有其他种族才能享受到这个“特殊照顾”。毕竟，类似精灵族、兽族等等，他们的神明多数都生活在族群中间。
这样的举措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当新神选择和魔族开战的时候，人类是不遗余力的支持的，仅有的反对声音也是微不足道。理由很简单，声明回应了凡人的祈求，那他们就选择用自己的生命为神明的征伐添上一笔，即使是淡淡的一笔，与浓墨重彩无缘的一笔。
新神在人间是有群众基础的。
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有点变了。
神术师的出现让获得力量变得容易，没有经历过磨难的修行者都是有“缺陷”的。
或许，可以换一句话说：“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
力量得来的太容易就让人变得恃“才”傲物，获得了神明的青睐意味着“我超凡脱俗”，这种认知上不算偏差但是行为已经把自身从世间的众生之中独立出来了。
这就是【神明的傲慢】。
【我，不同凡响。】
这，大致可以作为一个基本的解释。
众神时期，所谓的“神明的傲慢”只是凡人的祈求得不到回应的一种怄气的说法。
新时代的神明，并不傲慢。
所以，这个说法从哪里来呢？
看看魔王的做法吧。
这和那些在人间“凭借力量而肆意行使自己的想法”的修行者有区别吗？
很久以前，魔王以为有。
因为他觉得自己和那些人不一样。
他强大但不滥用武力；他温柔而不优柔寡断，他怜悯世人不滥杀无辜却也能做到修罗手段、菩萨心肠；他甚至都成了一个道德化身，一个楷模。
魔王觉得自己不一样。
就像卡萝说的那样，成为怎样的魔王其实是魔王自己决定的。
现在，魔王觉得自己也许没什么特殊。
“不要伤害克丽丝塔，莉莉还小。”
当一个母亲恢复神志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魔王觉得“自己与傲慢的修行者不一样”的感觉只是对以往的行为的美化。在一个母亲眼里，自己刚才的行为无疑是伤害了她的。
【神明是傲慢的！！！】
因为那些力量强大的修行者把他们自身当成了神明，那些强大的修行者把他们自身的成就与强大当做了可以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基础。他们的成就根源于力量，而容易获得力量是因为神明的决定。所以，“神明是傲慢的”。
可是，他们最初获得神明的回应时，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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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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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不觉得自己错了，可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对的。
娜娜莉不应该得到“魔王契约”，这是魔王的想法，根源在于魔王并不想把她卷入到未来的战争之中。
所以魔王要解除契约，可是魔王.选择的方法有问题吗？
没有。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最好的解决策略，可是娜娜莉并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她已嫁为人妇，魔王也不愿意夺人所爱。直接拔除契约所在的“原点”无疑是最有效的，所以魔王吻了娜娜莉的眉心处的契约标记。就连“违约”的惩罚，魔王也是一个人独自承受的。这一切仿佛都很正常，魔王充满着“伟光正”和奉献精神，展示着“魔族的光辉”。
似乎，有一点被忘记了。
魔王所做的这一切，都未曾得到过娜娜莉的许可。
或许魔王可以用“事急从权”来解释，但他骗不了自己，他知道这一切决定到底是因为什么。
无它，惟吾身为魔王而已。
第一次，魔王第一次**裸地感受着自己的傲慢。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强大，是魔王，就可以罔顾娜娜莉的意志而任意施行自己的想法了吗？
“是的！”
这个答案，魔王知道，他骗不了自己。
修行者的一生无不是要“去伪存真”，误入歧途的修行者同样要“去伪存真”。
只是，二者对“真伪”的定义不同。
只是，误入歧途、失了灵性后通常是以“伪”为“真”罢了。
只是，修行者一生都在走向“纯粹”，走向一种“简约”。
这是一个“返璞归真”的过程，并非成为“圣光之灵”那种“绝对的纯粹”。
所以，魔王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很普通、“和光同尘”的那种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他现在不就是因为自己有能力而不在意娜娜莉的意志吗？
这次经历带来的震动可想而知。
魔王完成了娜娜莉的“许愿请求”。
然后，如同石化，陷入了呆滞。
“给我一个安静的房间好吗？”
“我想静静。”
说完后，魔王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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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难道因为适合“弗洛拉的献祭”就可以说克丽丝塔是个自然法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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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变化吓坏了娜娜莉和克丽丝塔。
“你可曾见过‘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大.法师Cairo——开罗这样说道。
克丽丝塔是个法师，而且是水系法师，但是当魔王把【Flora's-Sacrifice——弗洛拉的献祭】这个“和平宝冠”分解成两个手环送给她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克丽丝塔完美地融合了。就像魔王说过的的那样，“你目前还戴不起它”。克丽丝塔是元素法师，不是自然职业者，又很年幼，所以不能掌控这个饰品。但是，魔王封印了“和平宝冠”使其不能发挥全部功效的时候，克丽丝塔就能完美的拥有了“和平宝冠”。
这说明了什么？
对于神器来说，你不适合就是不适合，这没道理可讲。
可是，克丽丝塔并不符合“和平之冠”的继承者的要求。
花之公主Flora——弗洛拉是花族，居住在“和平之冠”上。“和平之冠”是一个高度在2500公尺左右的绝壁，矗立在群山之中。当然，这个高度不是海拔高度，“和平之冠”所在的群山处于一块高原大陆内部，这里峰岭连绵，但多数都在1000~1500公尺之间。作为高度超过2000公尺的山峰，“和平之冠”很显眼。
弗洛拉是花之公主，也是“花之女神”，她的神器最合适的继承者应该是花族，其次是生命领域（自然领域）的修行者，而法师要比战士更合适。克丽丝塔是元素法师，但她同样获得了神器的认可。这不是魔王的力量在起作用，而是克丽丝塔自己的努力。
回到最开始的那句话：“你可曾见过‘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说这句话的人是普罗德城的6阶自然法师Cairo——开罗。
开罗是“大”法师，这说明他的成就是7阶的，但他本人的实力还是6阶。
这有可能是因为开罗没有去认证自己的阶位，也有可能是开罗压根就没选择“晋阶”。
但这个可以先放一下，“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这句话是出自自然法师“万物均衡”庄蝶的。这个流派是自然施法者流派中最出名和最具代表想的一支，Cairo——开罗主讲的《The-Adjustment-of-Con·troversies——谐论》就是庄蝶的施法笔记。
而克丽丝塔则是开罗的学生，还是比较优秀的一个。
如果克丽丝塔选择成为神术师的话，她或许可以成为“神女”（神明降临在人间的载体）或者“圣女”（宣扬神明光辉的祭司），但是克丽丝塔还是成了一个法师。按理说，成为一个神术师对她的家庭才是更有意义、也能带来更多收益的选择。
没有什么迹象能表明克丽丝塔有意识地选择了元素法术而不是神术，这就是一个偶然的事件。
但是克丽丝塔的法术造诣确实是毋庸置疑的，尽管这更有可能是她身上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带来的。
也是因为这股力量，两个毫无交集的存在，他们的人生轨迹开始纠缠。
这场相遇充满着偶然与随机，魔王只是随便出来逛逛，但就是这样却遇见了克丽丝塔——一个对魔王有着毫无保留、出自本能的信任的小姑娘。这是魔王人生中遇到的第二个有这样心态的人类，或者说，少女。第一个少女显然是卡萝，历经180多年的等待才与魔王相遇的苏拉魅魔。这样的相性和资质很少见，可以说，这样的少女最适合成为“魔王的新娘”，如果这个魔王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如同他的前任一样的话。
魔王单纯是出于好奇以及保护欲发作才为克丽丝塔戴上了“和平宝冠”。
在魔王的基本认知中，善良的生命应该得到报偿，所以他并未打算把克丽丝塔卷入到未来魔族和人类的战争中（如果魔王能活到那一天的话）。“弗洛拉的献祭”只是一个单纯的礼物，或者说是报酬。魔王想从克丽丝塔身上的力量痕迹追寻这股力量的源头，这个道具可以保证“在魔王测试这股力量的时候，如果遭到了这股力量的‘应激性反应’，不会伤害到克丽丝塔”。从这个角度来讲，其实魔王有点把克丽丝塔当成试验品的意思。不同的是，魔王打算祛除这股“邪恶”的力量。
就算是在医院进行药品实验的志愿者还享有知情权呢！魔王并不想告诉克丽丝塔真相，这样会吓到她。魔王并不保证“在得知这样高端的力量存在于自己身上的时候克丽丝塔的精神能保持稳定”。既然有了隐瞒事实的需求，魔王的保护工作自然要做到位。
这种想法突如其来。
保护某个人的道具有很多，“弗洛拉的献祭”并不是最合适的。但是魔王或许是感应到了冥冥之中的命运之力，莫名其妙的就选择了这个“公主冠”。
事实上，有些时候本能比知识更有预见性。
魔王是绝对不知道克丽丝塔会契合自然领域的神器的。
但事实上克丽丝塔受到了正统的【自然学派】的教育，而且是赫赫有名的“三相法师”庄蝶的传承。
当年，大.法师Cairo——开罗的开篇就是论证“Life & Death With Wholeheartedly & Mindedly——生死同德”这个问题的，即“生与死”是生命的“Both Sides Now——一体两面”，他讲述了生命的运行过程既是“生命的绽放”，又是“死亡的号角”，【Be Lived——活着】就是“生与死”的叠加所呈现的一种可以感知的状态，不然就不存在“生”或者“死”的区别。
开罗为了吸引学生们的兴趣开篇选了一个大题目（主要是神术师获得力量太方便，成长又快，带给其他职业的压力太大了），但是这些刚入学的孩子们并不懂这些，所以开罗最后用了一段话作总结：“孩子们，你们度过的每一天，既是生命的增长，也是生命的减少，时间长度都是一天。我希望你们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毕竟，庄蝶冕下所创立的这一门传承可是有着【长生诀】的名号的。”
当时的克丽丝塔并不懂这些，但她记住了。
现在，她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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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死同德”的新任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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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在后来是这样评价新任魔王的：“在陛下的一生中，他所作出的判断在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
这个评价包含了两个要点：第一，魔王的判断大部分时候都能接近真实，即使有误差也只是体现在具体某些细节上的不同；第二，某个时间段内，魔王的判断开始大量出错，以至于评价魔王的时候都不能用具体的数值来衡量，只能给出一个笼统的概念。而关于第二点，具体追溯的话就是魔王被捕前的那几年，时间点是在魔王遇到了某个少女之后。
魔界总体对魔王的评价挺中肯的，尽管用了“为尊者讳”的说法。
相比之下，魔王的大女儿Remie——蕾米的说法就直接多了：“那个蠢货总是自以为是的想当然，他马上就会被现实‘打脸’的。”然后小女孩一脸傲娇地皱着鼻子，昂头说道：“╭(╯^╰)╮……真是个没用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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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ie——蕾米是魔王在Moore——穆尔帝国捡到的血族小萝莉。当然，她的名字是啥，魔王也不清楚，有可能是卡嘉，因为她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自称的。魔王之所以叫她蕾米也很简单，小姑娘的灵魂倒映在魔王的灵魂世界中所展现的景象让魔王以为他面对的是一个超阶存在——掌管梦境和幻觉的神性生物【堕天使Remiel——蕾米尔】——尽管当时的蕾米相当于初生，毫无力量可言。
作为魔王的孩子，“蠢货”和“胆小鬼”这两个说法是蕾米最常用的，尤其以后者为甚。
但有的时候“胆小鬼”这个称呼也是蕾米说自己的，所以魔王也不太能分出来小孩子的意思。
蕾米作为一个血族，而且从诞生之时就被魔王收养了，对魔王有点“想法”是正常的。
可惜魔王比较“怂包”，从不正面回应。
或者说，就算是过了500年后，面对着魔界的“血族女王”——蕾米，魔王依然把她当成小孩子。
这个时间点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魔王的一生中有过三次重大的转变，而这个时间点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次脱胎换骨的改变，默默的发生了。
既不在魔王的预料之中，也让娜娜莉和克丽丝塔母女俩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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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在“莲湖世界”，魔王找回了迷失的自我，从而不再否定自己。
但是这一次，魔王觉得自己的行为并不是那么的名正言顺、无可指摘，所以魔王又变得混乱了。
这就是“Self-reference——自我指涉”。
最近一次的最出名的事件就是两万年前的天鹰神王开启“自我指涉”陨落后，导致了众神时代的结束。
魔王并没有这个资格去接触这个仪式，毕竟他连神格都没有，还是个4阶职业者。
但是魔王的心旌摇曳、心神颤动，这就是修为境界不稳定开始变得的表现。
换句话说，魔王“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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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正视自我始终是一个修行者一生都要面对的事。
魔王觉得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直接关系着他的未来：事成则公、不成则烹。
能度过这次危机自然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失败的话，那还是“洗洗睡吧”。
至于结果也是很确定的，要不然第三次的改变从何而来？
而那一次，就是魔王最终确定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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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哲学三问”中，“我从何处来”魔王已经在【莲湖世界】回答过了；而“我将去往何处”魔王会在最接近死亡的审判中交出答卷；现在，魔王需要解释的是“我是谁”。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魔王的所行所为俱是无根浮萍、无本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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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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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当然变得很奇怪，但这种感觉他自己其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
但是在克丽丝塔眼中，魔王的变化正在向她展示什么叫“Eclosion——羽化”。
当然，这个“羽化”和修行次第中的“羽化登仙”这个境界无关，这个境界按照普通人的说法就是“Ascend to Hea.ven and Become Immortal”，也就是“升入【天界】，获得不朽”。但这其实也和“不朽”有一定关系，这个过程不是成为神明，而是“自我迭代更新”，就像一个“智能化”、可以自主学习的程序一样变得越来越完美。这是“三相法师”庄蝶的修行路径，这一脉的自然法师都会，实际过程很像毛毛虫变为蝴蝶的体验，毕竟，每成功一次都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天地，“长生诀”的称呼也就是来自这里。
但是，魔王是不会“羽化”的。
此时的魔王进入了一种超然的状态，他在回溯自己的一生。
从出生开始缓慢的成长，到自己身为一个冒险者带着两个助手和几个孩子过活的日子，再到在“第三世界”中指引着玩家来挑战自己这个魔王，然后遇到了克丽丝塔，遇到了娜娜莉……
然后是未来的谕示，只是魔王看不真切，但他看到了冲天的火焰之中化为灰烬的自我。
这不是一个吉祥的征兆，但是魔王不怕。
历来还没有哪一任魔王会在乎自己能不能“长生”的。
这是自信，也是权限。
这边在胡思乱想，另一边却全神贯注。
克丽丝塔看着魔王如同一个泉眼一样向身边喷.射能量，这是一种比较类似超新星爆发造成的大量伽马射线爆流的情况，如同烟花一样，虽然算不上流光溢彩，但是却有一种流动的韵律美。这种感觉很难以形容，但就像“花开花落的经过被延时摄影拍下、然后在一分钟内放完了整个生命历”程一样，克丽丝塔很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方生方死，方生方死”。
只不过，娜娜莉缺乏这种感悟，但在她眼中，这个年轻人就是突然之间和自己说了几句话后就开始“发呆”了。他感应不到魔王身遭的能量波动，这种细微的生命波动其实是最好的“教学视频”，只要精神强度足以支撑一个修行者去体会，那肯定会很有利的。
娜娜莉并不喜欢魔王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这种誓言一样的许诺从一个不相干的人口中说出来确实会让人感到尴尬，娜娜莉此时还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让魔王进行了第二次蜕变。蕾米常说的“某个‘胆小鬼’喜欢想当然，会被打脸”就是指的这个时期，或者就是指的娜娜莉。在关于对克丽丝塔的母亲的预测上，魔王未曾正确过一次。
但在尴尬的同时娜娜莉也感到一阵阵的难受，这种情绪来的缓慢而持久，如同潮水日复一日地冲蚀着海岸，虽然不是很强烈但却无可遏止。
魔王成功地取消了和娜娜莉的契约？
Emmmmm……
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事实证明这也是对的，魔王在“位面夹层”被“虐的死去活来”，硬是靠着“一朵能量云”湮灭了能量网络才得以脱身，这个过程足以磨掉任何不稳定的契约。更何况，魔王连契约的源头和标志物都拔除了呢？再度归来后，魔王已经感受不到和娜娜莉之间的特殊联系。就连娜娜莉“向魔王许愿”的代价都是魔王用了一个超阶魔兽的血液精华来支付的。可以说，魔王为了尽量减少不必要的特殊联系，已经斩断了所有可能。
嗯……
这是一场挺成功的“自以为是”。
从娜娜莉的表现来看，契约还在，但是契约方是谁娜娜莉也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存在一个契约。更甚的是，她甚至都没觉得“因为魔王的痛苦而感到难受”这种体验很特殊，也很奇怪。
这次“羽化蜕变”的过程很短，前后持续不足10分钟，尽管魔王好似经历了几十年。
摇摇晃晃的魔王意欲倒地，眼疾手快的娜娜莉及时扶住了他。
手中仿佛抓到了空气，明明有个人存在，但是娜娜莉感受不到任何有直接接触的感觉，这个年轻人仿佛真正地余下了一具“皮囊”，空空如也的“皮囊”，如同空气。
娜娜莉想呼叫女儿，却发现克丽丝塔也陷入了这种状态。
不同的是，自家女儿浑身被淡蓝色的光幕包裹着，如同水晶棺中“睡美人”，或者说是“琥珀里的昆虫”。
娜娜莉伸手摸去，一阵柔软如同凝胶，或者说像史莱姆一样有生命的“果冻状水流”推开了娜娜莉的手。然后，光幕上开始绽放很多奇奇怪怪的花朵，巨大的树藤仿佛困住克丽丝塔，然后却又消失不见。就这样，种种异象循环往复，在克丽丝塔身边不足三公分的小空间内来回波动。
似乎受到了克丽丝塔的影响，魔王变得像是一张纸一样开始卷曲。
然后，魔王的身影开始变淡，渐渐有了透明的趋势。
此时，福至心灵的娜娜莉想到了这个年轻人说过的话。
“给我一个安静的房间好吗？”
“我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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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28
11: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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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写完了就出门了。
回来才发现忘了发了。
好尴尬。
真是蛋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