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即将破产的卢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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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元气锁使用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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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盘古大陆的施法者眼里，“物以稀为贵”这个说法，大多数时候是不符合现实情况的。这一点，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陨星核心”。
陨星核心稀有度极高，但是并不珍贵，也就是说，卖不上“价”。
可是，如果有谁想要大量收购，也是毫无门路的。
很多冒险者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得到“星辰碎片”，如果这颗星辰在坠落到盘古大陆上的时候已经被剥离出所有杂质，那么它就是“陨星核心”，这种东西“大者如斗，小者如豆”，是制作“储物类”空间道具最为方便的素材。
当然，最好的是“空间碎片”，但用来做道具却是“买椟还珠”，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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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少的东西的财富价值很高，这在正常的商业行为中是符合逻辑的。但在施法者看来，如果一件东西长期以来都不被同行所考虑，那它就是没有价值的。
元气锁（以太活塞唧筒）就属于此类。
保护普通人灵魂不至于短时间溃散的道具有很多，无论从实用性还是便捷程度来说，“元气锁”都排不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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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镜妖宝钻”，它的功用和“元气锁”基本一致，所遵循的原则就是炼金术士的“等价交换”。
因为“镜妖宝钻”是成年镜像魅魔意外死亡后、灵魂之力凝结而成的宝石，它保护普通人灵魂的原理很简单：李代桃僵。即“镜妖宝钻”消耗自身来维持“亡者的灵魂一直存在”，直到这枚“镜妖宝钻”中的灵魂之力消耗殆尽。
元气锁与此类似，任何存放在“元气锁”之内的物体并不会改变性质，直到“元气锁”内的“乙太精华（纯粹的精神力）”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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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镜像魅魔，就像人类在照镜子时会出现一个镜像一样，镜像魅魔的镜像是影子，两者相对而生。也就是说，镜像魅魔的影子不受光线影响，它的存在只和空间规则有关。由于镜像魅魔的影子和本体相对而生，镜像魅魔也因此可以自由在二者之间切换，所以说，镜像魅魔意外死亡的情况很难发生。另外就是，镜像魅魔不是魔族，而是恶魔一族，属于恶魔种族中的魅魔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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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元气锁”维持物质性质恒定的原理就在于它消耗自身的“乙太精华”来保持该物质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
除了时间。
当然，时间效应不会作用在“元气锁”封印的物品上，它只会作用在“元气锁”本身。
这也是皮奥花费了两分钟的时间来解开封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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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从妮特手里得到“以太活塞唧筒”的时候是在3年前，那个时候妮特刚来碎叶城不到一年。
在这之后的5个月，卢克给了皮奥一朵奇奇怪怪的“毒蘑菇”抵账。
当然，冒险者用材料抵债很常见。
卢克是冒险者，对药剂的需求很大。
得到那朵“蘑菇”后，除了最初的研究外，皮奥就直接把它放在“元气锁”中了。虽说以太活塞唧筒是个很古老的道具，但它用来保存特殊材料却比皮奥手中的多数瓶子都要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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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的时间在“元气锁”中只不过相当于两分多钟，这绝对是值得的。
皮奥花费的时间就是向“元气锁”内灌注“乙太精华”的过程，虽然名字听上去“高大上”，但“乙太精华”就是纯化后的精神力，任何一个合格的法师都做得到这一点。
元气锁内的“乙太精华”消耗了两分多钟的量，这要求皮奥只有把它重新补足才能取出被保护的物品。
简单说的话就是。
之所以“元气锁”能保持物质特性不变，奥秘也就在这里了。
当皮奥把“蘑菇”放入“元气锁”内封存的时候，“元气锁”和“蘑菇”的状态是被确定的，这就是“封印的钥匙”。
同样，想要取出保险箱内东西，除了钥匙不能缺之外，密码也要对。
乙太精华的原始量就是密码。
皮奥想要补足“乙太精华”，必然要按“乙太精华”的消耗速度来，这就限制了她把“纯化后的精神力”瞬间填满“元气锁”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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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谨遵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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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把“蘑菇花”泡水的目的不在于“熬草药”，而是便于卢克服用。作为药剂师，皮奥能忍受“蘑菇花”那种黏腻的恶心口感，但是卢克未必接受的了。
毕竟，某年夏天，卢克跟着黛茜和皮奥一起去附近的山中找草药的时候，不自觉地避开了所有存在“岩蛙卵”的水域。
皮奥想找的是一种类似薄荷的草药，这是因为黛茜希望推出一款清凉口味的饮品。
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顾客光临“光明之心（即Shining Hearts，在碎叶城也被称为‘闪耀的心情’、‘心花怒放’）”，黛茜需要一款新的饮料来满足这些小姐贵妇们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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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的店里，各类饮品都不缺。
但是，适合那些安逸的贵妇的饮品倒是不多。
比如说吧。
起源于自然药剂师的“茶（Tea）”，如果说在家里也就算了，既然黛茜这里被称为“光明之心：幸福的面包”，怎么能不提供一种让贵妇人感觉幸福的饮料呢？
茶这种东西，起先是因为自然药剂师喜欢用一种植物叶子泡水蒸煮饮用，随后才风靡开来的。
东方商人喜欢喝茶，因为提神醒脑。
相对的，来自月之大陆的商人更偏向于一种叫做Somnia——苏涅的东西，这是治疗“失眠症”的炼金术药剂副产品，具有提神安神的作用，类似于咖啡（coffee）。
其它的，比如说类似冰激凌的“冰魄（Ice Crystal）”，这种来自无暇大陆的特产就比较受小孩子和未出阁的贵族小姐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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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提出了要求，黛茜就想弄出一种新饮料（这就是后来的奶茶），于是皮奥接受了委托，然后熟悉周围地形的朋友中就卢克有闲暇时间，所以趁着春光明媚，一行人出城了。
春柳如丝，再加上前夜刚下过雨，时值朱月中（四月中旬），附近山岭间的岩蛙求偶的日子。
岩蛙不是魔兽，但它们蜕皮后留下的一层薄膜（蟾酥）是很好的药剂中和物。
只不过，蛙类生物的卵实在太多了，贴着山间的溪流河岸，一路上连绵不断，而皮奥需要的“薄荷”就是贴着水岸边生长的。
卢克一路上避开了所有存在“蛙卵”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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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皮奥淡淡的泛着浅紫的发色不一样，卢克的发色很稀有，银白中泛着莹白的色泽，像是纯净的冰块。
可是，一路上，卢克脸色煞白。
那个时候，皮奥就知道卢克很害怕那种“黏糊糊”的东西。皮奥理解这种心理上的恐惧，和实力无关，纯粹是一种本能。
鉴于亲口尝过“蘑菇花”的味道，为了减轻卢克的心理压力，皮奥只好先用水泡一泡，然后加热化开。
当然，皮奥也担心卢克把药剂直接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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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笑意，卢克靠着门框保证自己不会再笑弯了腰，然后捏着鼻子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下去。
然后。
皮奥贴着卢克的胸腔一按，一滴也没有浪费，卢克打了个饱嗝。
嗅到药水的味道时，卢克就感觉不对劲。
不过，出于对皮奥的信任，卢克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但是，一种类似“鱼腥草”混合着“秋葵”用“番茄酱”文火翻炒后的味道，瞬间灌满了卢克的大脑。有这么一刹那的恍惚，卢克觉得去世十多年的导师近在眼前。
卢克直犯恶心，想吐。
皮奥已是个中老手。毕竟，她当年不肯喝下苦涩药剂的时候，魔王就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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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的身体素质很好，完全不像“弱不禁风”的样子。
平日中躲在宽大的法师袍和兜帽下，又加上脸色偏向于白皙（冒险者的皮肤很少有细腻光滑的，一般都有些皴），卢克看上去相当孱弱。
但是，掌心传来的感觉是“坚如鱼背”，这种感觉，不像女孩子。
女孩子的胸脯是柔软的，皮奥自己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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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喝个药而已，至于这样吗？”
皮奥有点不理解，她当时可是直接嚼着就咽下去的。
卢克双手抱胸，瑟瑟发抖，眼角含泪（药剂的味道实在是太恶心了），无辜的眸子呆愣愣地看着皮奥，仿佛在说“为什么骗我”。
整个形象就是一幅“在暴风雨摧残下，失去母鸡庇护的，刚出壳的雏鸡”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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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卢克和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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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卢克“瑟瑟发抖”，那边厢，原本沉睡的龙兽却双眼圆睁，醒了过来。
刚睡醒的小龙迷迷瞪瞪地飘向了坠地的杯子，里面还残留一些水迹。
意犹未尽的舔干了之后，迈着小短腿，圆滚滚的尾巴支地，龙兽仰着头，挥起了两只胖胖的前爪，指了指旁边的“蘑菇”，似乎在征求皮奥的意见。
“吃？”
皮奥不怎么懂魔兽的语言，但是小龙兽的动作已经证明了它的想法。
“呀~~呀~~”
龙兽欢快的鸣叫声十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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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懵逼了，这是走兽还是飞禽？
龙兽的叫声大出皮奥所料，不止没有“龙吼”的气势，反而更像是天鹅或者附近草原上“蓑羽鹤”求偶时的鸣叫声。
“龙兽是鸟？”
皮奥有些理解魔王放弃的原因了。
魔王以前解释“放弃对巨龙进行研究”的原因时，一般只是用“投入太大，产出不明，应用范围窄，前景晦暗”来做结语，从不肯详细说下去。
现在，皮奥觉得自己在接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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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皮奥把蘑菇递给了小龙。
然后，三下五除二地，这只龙兽只用了10多秒就“欻欻”地把它吃完了。
“这么重口味？”
皮奥觉得不妙，然后蒂娅扯着她的袖子指了指卢克。
此时的卢克，远不是“楚楚可怜”，而是“涕泗纵横”，兜帽完全转过来了，用于擦眼泪。卢克再也没了大笑的心思，而是“呃呃呃”的干呕。
似乎，龙兽的五感和卢克是共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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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想起了最初这种怪现象出现的原因，或许卢克灵魂的不稳定源于这头小龙，而小龙又把自己的感知传递给卢克。
卵生动物会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做父母，这一点，皮奥是知道的。
盘古大陆的此类研究中并不多，因为高阶魔兽多半都有传承记忆。即使是普通魔兽，也不至于错认了父母。魔王对巨龙的认知完全是从以往的猜测上来的。
如今的龙族，早就没了龙神，魔王也就没了溯源的可能。再说了，魔王也不可能跑到龙岛上去查“巨龙之书（巨龙刻在地下岩壁上的岩画）”。
印随现象（Imprinting），是魔王对那些普通卵生动物的认知，皮奥的生物学知识启蒙就是来自魔王。
所以，她知道卵生生物的“印随行为”，尽管大陆上没有类似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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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皮奥而言，幼兽把自己的感受传给父母这是一种本能，是为了活下去的必然举动。
但是，“蘑菇花”的味道……
皮奥理解了卢克的痛苦，而卢克正在断断续续地表达自己的意愤恨，从那不成句的话语中，皮奥听出了“煮了你”这个词。
也就是说，小龙喜欢吃重口味的食物，卢克威胁要煮了它。
许是这份威胁是实实在在的。
小龙呆了呆，然后捧着皮奥的“以太活塞唧筒”，下巴无意识地咀嚼着，转眼间，皮奥从妮特手里得到的一件珍贵文物就被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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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了……？？”
似乎不相信，皮奥口吃般地问道。
“好像是。”
蒂娅理解魔兽吃“魔晶（魔力结晶）”或者“魔核（魔兽的能量核心）”的行为，这和人类的哺乳行为基本一样。
“成型后的道具也能吃么？”
见多识广的蒂娅不能接受，她祖父是头巨龙，还是最有名的黑龙。
两年多前，蒂娅亲自跟着麦隆公国（Melon）的矮人戏剧大师Kaboul——卡布尔学习了大半年，对于魔兽的了解可以说是很精通了。
现在，一只能完整吃掉“元气锁”的小龙出现了。
“卢克你养得起吗？”
蒂娅有些同情地看着卢克，却发现卢克的状态已经变好了。似乎，不是皮奥治好了卢克，而是小龙吃完了“元气锁”之后，卢克就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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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5-3
21: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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