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混乱的阴影趁势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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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色下的小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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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悠扬，流光如歌。
这样的夜，在碎叶城并不少见；这样的经历，却很少有。
夏洛特的双眸朦胧，泛起淡淡的水雾。或许是眼前的景象让她心有所感，因而回想起过去求学时的快乐满足以及婚后遭受的冷遇。
往事再多的刻痕，也不如眼下这一刻的光风霁月。
万物明净，月下飞霜，柔婉如纱幔的月华不住地缭乱着她内心深处的温柔。
她的心中有着一股张扬的冲动，某种悸动的情绪让她心怀激荡，走出了过往的失落。
“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
宛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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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的夏洛特迈着轻快的步伐，背起双手在前面引路，或者说，心如鹿撞让她不愿意再和克莱尔并行。
夏洛特并不想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可以忘记Shevel Fincher——舍维尔·芬奇，但她无法再接受一次同样的拒绝。
“这样就好……”
心满意足的夏洛特并没有过多奢求，她只是希望克莱尔可以陪着她走完这段路。
梅丽莎的店面正对着第五大道（The Fifth Avenue）的主街一侧，因此马车等代步工具就是停靠在附近的小树林那里。这是一片小灌木丛和樟树、苦楝树渐次分列的林子，归属权在斜对面的一家魔法道具店，现在一般用于游人休闲和马车临时停靠。
这段路不到200公尺，但夏洛特却快乐的像个孩子，她时不时地转个圈绕着克莱尔，然后又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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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正在看着门帘睡觉，斗笠般的草帽半在胸前。但这瞒不住克莱尔，车夫尖尖的小耳朵一抖一抖的，明显是在养神。
这个身着皮甲的猫女既是夏洛特的护卫，也是她的侍女。
同样，她也可以充当车夫。
“夫人，您回来了。”
猫女护卫开心地问候道。
由于身着护甲的克莱尔没有掩藏自己的气息，步履间也没有刻意降低脚步声，在距离马车20公尺开外的时候，小猫女Helen——海伦醒了过来。
把斗笠放在一边，小猫女舒展一下筋骨，然后迎着夏洛特行礼。
夏洛特的精神极度活跃，充满欣喜和愉悦，这种喜意甚至可以感染到周边的人，因此，海伦的声音里也充满难得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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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叶城虽然不产生贵族，但这里有很多家族的分支，无论算不算直系传承人，能独当一面的家族成员，多多少少都需要专业的护卫。
因此，也就有很多提供护卫的组织在这里开张。
夏洛特的护卫是克莱尔救下的，是个兽人。
事实上，克莱尔判断这个猫女应该是“穆萨近卫（MoonSia Guards）”的后人，因为她在小猫女的后背见过一个“♀”的图腾印记。
图腾印记不是“文身”，而是可以跟随血脉、代代传承的标记，类似于“魔纹”或者“神力印记”。而海伦背后像“女性梳妆镜”的符号图，则腾代表着荒原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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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地区距离碎叶城不算太远，自从野蛮人的领袖，末代“荒原女王”妺喜娅殒身于“魔王战争”之后，她的近卫军就开始流落于周边地区。
野蛮人新一代的领袖不再是女王，而是由各部落共同推举新的领导者，“穆萨近卫军”不愿意继续为新的领袖效力，开始远走他乡，或者举家迁徙。经过500多年的开枝散叶，在碎叶城周边地区，很多从事护卫工作的冒险者都和“穆萨近卫军”有关。
比如说，碎叶城内有一支200人的雇佣兵——“荒原猎手”，就是曾经的“穆萨近卫军”的一部分。现在，这支小队算是碎叶城官方军事力量的编外军团，类似“外籍兵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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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前年的秋天，克莱尔在草原上追击马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被“青狼”摧毁的小部落，这个定居点人数不多，以兽人和荒原人为主。
青狼是一种群居动物，一般在4阶左右，实力还可以，攻击方式以“风系法术”的“风刃”为主。
最重要的事，青狼极为记仇。
作为一种可以随季节转换的毛色的风系魔兽，青狼就像是蛰伏的毒蛇。春夏季的时候，青狼的毛色是藏青色，到了秋天就变得毛色枯黄，和草原上的荒草很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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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绯月（10月）下旬的时候，草原上一片金黄，跟丢了人的克莱尔迷路了，于是只好顺着山势确定位置。然后，在一个河谷里的麦田附近，她意外发现了被魔兽袭击的兽人村落。
整个村子里悄无声息，活着的人肯定都逃走了。
在搜寻遇难者的过程中，克莱尔发现了重伤昏迷的海伦，这个小女孩倒在了储藏食物的“地下臼穴”入口，身上到处都是“风刃”切割后的伤口。
风刃是气系法术，依靠强大的动能，破坏防护、切割躯体来造成伤害。
是以，多数受到风刃攻击的人基本都是失血过多而死。
小女孩虽然重伤昏迷，但就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屈服，克莱尔来的还算及时，再加上她对于急救也得心应手，就是手边比较缺药品。
于是乎，她带着人直接回到了碎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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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小猫女海伦撑起马车的帘子，夏洛特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克莱尔不肯上车，心有所悟的克莱尔才想起来她并没有对夏洛特说明这次回城的原因。
想来，夏洛特是以为她晚上不出去了，所以邀请她一起回去。
“我一会还要出去。”
理解了夏洛特的误会后，克莱尔直接说了自己的计划。
“这样啊……”
夏洛特的神色有些黯然，明显是受到“打击”了。
“做个好梦，我们还要去‘绯梦之森’呢。”
克莱尔搀着夏洛特，目送她离开，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取道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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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黎明前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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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驾轻就熟地顺着吊篮出城了，由于最近频繁的进进出出，且多半是在夜里，这一进一出就是10枚标准银币。
还没出上旬，克莱尔的签名次数就需要近30枚标准金币来“消”了。
城外还好，没了城内建筑物的影响，视野开阔了许多。晚上走夜路的商队基本上是没有的，但也有些商队是只走夜路的。
比如，某些干着“人口贩卖”勾当的奴隶贩子。
幸运的是，这种行为在碎叶城不合法，而且是重罪。
不幸的是，现在的奴隶贩子不再是靠着蛮力“掳人”，而是以“蒙骗”和“诱拐”的方式，来吸引少年少女。手段翻新之后，打击起来就比较困难了，因为这些人和普通商旅并无明显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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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天沿着官道游逛不一样，晚上的克莱尔喜欢走偏僻的道路，一来是这样能抓到更多的“漏网之鱼”，二来是休息起来更方便。
荒山野岭的，随便找个背风地都能将就一夜，但这样的待遇，在人流量比较大的官道上是不可能有的。
银月已经慢慢成了消失，转而是绯月渐渐当头，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夜里十二点了。
克莱尔翻过了一座不到50公尺的荒山，斑驳破碎的石子滚落的到处都是。
这里有条可容纳“双马并辔而行”的小道，曾经是草原兽人进入海林高地的必经路线，现已弃置不用。
再往前走，就是荒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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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克莱尔遇到了菲莉亚。
入眼是三条躺在地上的“伪龙（山地板甲棘龙）”，脊背上巨大的“剑鐔”状板甲依然坚挺，可是皮下却松松垮垮，简直就像是沙皮狗。
“血肉消失了？”
克莱尔来的时候菲莉亚已经在拽着一头“山地兽”的剑鐔板甲观察了。确认此地有人，克莱尔也就放慢了脚步，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来的时候，克莱尔在上风向，也就没有闻见着怪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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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菲莉亚的戒备心稍稍下放，道：“你前段时间不是出任务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由于克莱尔完成“山羊之湖”的任务后，还没有却碎叶城的冒险者工会办理交接手续，所以那个委托还在“任务面板”上挂着。
克莱尔原打算找个时间去办理一下交接，反正鱼人族的“长老会”已经在任务委托书上用印、签字了。
只是，最近半个月，克莱尔白天都没回城，这件事也就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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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li——菲丽？”
原本菲莉亚背着克莱尔，她并没认出来。不过，菲莉亚的声音却很有特色，沙沙的，听上去像是春蚕啮噬桑叶，是一种极为舒适的享受。
“这怎么回事？”
本着提高效率的原则，克莱尔想问问菲莉亚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也不知道。”
菲莉亚（Philia）也是堪堪才到，和克莱尔基本上就是前后脚的事，只不过她在山前，而克莱尔需要翻过一个荒丘才能看到具体情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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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拉曼坦大学城”，菲莉亚意识到自己的精神世界受到干扰，因为连夜就从那里离开。
夤夜赶路，加上又是担心精神再度受到影响，菲莉亚就选择了“潜行术”。
一路匿踪而行的菲莉亚压根儿就没有管闲事的心思。但是，一个不注意，走在下风向的菲莉亚直接被作呕的血腥气弄得“头昏脑涨”，破法而出。
这还得了？
菲莉亚经历的危险多了去了，见惯了血腥场景，可是正常的血腥气只会影响冒险者的“五感”，而不会影响人的精神。
破法而出就是“潜行的状态”被打破。
也就是说，这股血腥气让菲莉亚的精神出现了波动，以至于她无法维持“潜行”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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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包骨……”
“血液尽失，嗯……”
“内脏也消失了，还有血肉萎缩，骨骼脆化的毛病……”
克莱尔凝聚了一个明黄色的能量球开始仔细地探查“山地兽”的尸身，然后，开始一点点地报出发现。
“这说明不了什么……”
眼前的一切只要是个成熟的冒险者都能发现，克莱尔能看出来，菲莉亚自然也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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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状态似乎有问题？”
克莱尔发现菲莉亚的脸色上有一丝诡异的嫣红。
“精神干扰，不碍事……”
菲莉亚简单地说道。
“不是这个……”，克莱尔想了想，然后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克莱尔走的路子和菲莉亚不同，她闻不见那种特殊的血气，即使是在下风向，她也闻不到，这是她的职业特性决定的。既然克莱尔选择了“神性”，这些怪异的东西就很难影响到她，某些“怪异”的本体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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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血气？”
菲莉亚详细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觉。
“能破法？”
克莱尔想了一下，然后从护臂中取出一枚黑色的棒状物，外形看上去像是五号电池的“碳棒”或者“粉笔”，就是细了很多，而且头部很尖锐，像是一根针。
“等一下……”
随着克莱尔的双指用力推压，黑色棒状物的尖头刺进了“山地兽”的皮肤中。
此时，这个道具反而更接近体温计了。
“GG？”
菲莉亚指了指克莱尔手里的道具，然后问道：“那个Gore Guidance——戈尔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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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克莱儿点点头，但不是回应菲莉亚，她的道具有反应了，也得出了应有的数值。
“铀光波动。”
“Uranium——尤尼姆宝石？”
菲莉亚马上反应过来了。
“和那个无关，有人把‘Praeger——普雷格’带出来了。”
“这是‘瘟疫之神’普雷格的领域特性，这也符合我们看到的一切……”
“没想到有人偷到了‘远望所’头上。”
“远望所”就是都灵山脉上天空之城遗迹的Perspective Laboratory Agency——远景实验室，这是埃姆瑞德帝国牵头搞的，后土大陆研究“英雄时代力量”的7阶研究者，大半都在这里。
“真是疯狂……”
现在的西部世界好似一滩浑水，菲莉亚有些难以接受地嘟哝道。她不无担忧地把自己最近的经历和现在的遭遇联系起来。
“怪不得，最近埃拉曼坦好多人都在说‘宝藏猎人在去年就慢慢醒过来了。’”
“这是有人在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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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5-28
10:4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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