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仔细的探查算无遗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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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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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
皮奥不太理解蒂娅这样说的原因，于是问道：“是因为不能解读里面的信息吗？”
有些未知的文字或者影像需要对应的读取方法才能获知准确的信息，这个道理有点像文字编码或者视频解码。比如说，汉字通用的国标字符集编码是兼容GBK的GB18030，如果需要在非中文环境下使用，就必须通过万国码（UTF8）进行转换。或者说，有些视频文件需要专门的播放器来读取，而蒂娅没有相应的读取工具。
“不是这样的……”，蒂娅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下去，“我可以根据‘壁画’上的提示来重现某些场景，但我不能解读这些信息，也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更不用说想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阐释了。”
看上去，蒂娅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是太确定，因而有些苦恼。
不过，其中蕴含的潜台词皮奥倒是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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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
也许是为了让蒂娅放松一些，皮奥拖了拖调子，用了个比较随性的说法，“‘……个中真意，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类似的说法常见于各大传奇小说之中，皮奥这样讲也是想让蒂娅放轻松，不要刻意去想。
“大概吧。”
“让我按照石壁上留下的信息‘临摹’，这没问题；但是让我直接‘写’，这不行……”，蒂娅双手一摊，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所以，我说不出这种感觉。”
“那你刚才……？”
经过蒂娅的解释，皮奥倒是明白了蒂娅刚才的表现。在皮奥看来，很可能是蒂娅在不自觉中模拟出了墙上壁画的某些片段，从而引起了周围光源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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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萤石’会自动记录信息，蒂娅的解读应该是触动了什么开关……”，皮奥心下暗自忖度，神思却飘飘摇摇地跑到了魔界。
由于距离主序星太阳的距离要比盘古大陆静了1/3，魔界的夏天要比盘古大陆热得多，所以，在盛夏到来的时候，魔王喜欢搞“团建”，与民同乐。
通常的做法就是在“魔王宫”前面的广场上吃烧烤、看电影、开演唱会。
魔族精擅音律的种族有很多，所以一般是此类族群独唱或者合唱。有时候，舞台上的灯光会集中在这些“演唱者”身上，然后皮奥经常发现一些奇特的现象，比如说：“当灯光齐聚的时候，‘演唱者’会消失，舞台上就会出现美轮美奂的蜃景。”
思及至此，皮奥大致能猜到蒂娅周围的异象是怎么出现的了，但她不明白的是“蒂娅触动了什么造成了这类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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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的“消失”应该是光线带来的错觉，这一点皮奥已经想到了，而她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蒂娅还在原处，应该是突如其来的异象扰乱了她的心神。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里的时候……”，蒂娅指着墙上的一处空白，这里什么都没有，但当蒂娅在指尖凝聚出一团淡金色的光晕之后，皮奥就看清了。
这是何等奇异的景象！
方寸之间的石壁变得流光溢彩，摄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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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钱……”
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皮奥第一次理解了钱多了是什么概念，她在石壁上的彩光的引导下，看到了一个类似盘古大陆的“主序光轮”。这幅画面仿佛只是一个引子，随着她的精神逐渐深入，越来越多的细节出现在她的脑海，渐渐地，皮奥满脑子金光灿灿，思维仿佛背上了万钧巨石，逐渐陷入了停滞。
这是一种极为奇特的感觉，时间仿佛停滞了。
时间自然不会停滞，这是皮奥的思维速度变快了，而她的身体跟不上思维运转的速度。所以，呈现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两相作用之下，明明是思考速度获得了极大的提升，皮奥反而觉得自己的思维运转变得僵硬和涩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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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差异·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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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灿的太阳散发着夺目的金光，附近还有一个淡蓝色的水晶星球（水星），而魔界（金星）位置的星球是一团巨大而沉重的白色金属球。金属球外缘带着一层彩色的“晕轮”，在最外层还有一层青金色的毫光，这是一种名为“Bell blade——贝尔布莱德”的魔法材料，也就是传奇小说中的“精金”。
精金和秘银都是一类金属合金的统称，种类众多、名目繁杂，Bell blade——贝尔布莱德又称“剑铃精金”、“刃心精金”，是一种由铂金（Platinum）、铱金（Iridium）和钛金（Titanium）受“星火”熔炼后混合而成的合金。
所谓星火，实际上就是星球内部的核子反应。
习惯上，物理职业者喜欢用“星之弧光”来称呼这种金属，而施法者则常以“护花铃”名之。
皮奥颇不适应地看了看那颗金属星球，估摸了一下其中的“含金量”，怕不是万万亿吨也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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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向外，在盘古大陆的位置是一滴水珠，而且是固态样式的水珠。
再朝外看去，是两颗更为巨大的星球，棕黄色的那个好像是黄玉，深灰色的星体看上去像是和绒毬水晶。
绒球水晶不是金属，但它的原身却是有“水中金”之称的金属“铅（Plumbum）”。铅被星体内部的高温融化之后，会形成岩浆一般的“地毯”，而且绝不会凝固，直到足够的“水中金”积压到一起向内收缩，形成一个完整的球体，这样的小球像是绒毯上的毛球，因此被称为“绒球水晶”。
和其它凝固的金属不一样，这类金属熔液凝固后不遭受外力就会保持原样，而一个环境中只可能有一颗“绒球水晶”。
如果两个“绒球水晶“相遇，那么它就会重复一遍自身形成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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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地步，皮奥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眼前的景象绝对存在于主位面的一角，因为这个画面带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皮奥开始主动延伸精神力，准备确认这个“主序光轮”的具体坐标。
然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是蒂娅。
皮奥从“失神”的状态中离开了。
回到现实的皮奥神色怅然，好似失去了重要之物。更为严重的是她四肢乏力，浑身汗津津的，脚下已经有了淡淡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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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你看到什么了？”
蒂娅原本只是想让皮奥见识一下她的发现，并没有想到会给皮奥造成这么重的“精神负担”。
“我……”
一句话刚起了个头，皮奥就顺势一倒，瘫坐下来。所幸蒂娅眼疾手快，连忙扶着皮奥的腰肢，并用肩膀撑起了少女的身形。
“皮奥？？？”
当蒂娅想再说话的时候，却发现面色潮红的皮奥已经沉沉睡去。
“这是怎么了？”
蒂娅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但还是忍了下来。皮奥的身体像个微波炉似得持续散发着热量，以至于蒂娅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然后倦意上涌，两个少女相互倚着陷入了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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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的时候，一如往常，洞内的景象毫无变化。
由于在山腹之中，蒂娅无法通过日升月落来确定时刻，再加上她刚刚睡了一阵，以至于连经历的“流动时间（flowing time）”都无法确定。
众所周知，时间流逝的速度在不同位面是不一致的。尽管皮奥否认了这里是“秘境”或者其他位面的说法，可是蒂娅依然觉得这里不是主位面。
洞中的“萤石”光芒太过于稳定，再加上自己也睡了一阵，蒂娅不确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随着蒂娅的先行苏醒，皮奥也在片刻后张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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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的皮奥觉得还是没睡够，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疲倦”的感觉了，但是责任心的驱使让她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发皱的衣服说道：“我看到了一个遍布‘金珠玉宝’的世界……”
说着，蒂娅详细描绘了她的发现。
预料中的疑问没有出现，皮奥抬头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蒂娅，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没看到吗？”
“我看到的是元素。”
蒂娅已经知道了皮奥眼中的画面，于是赶忙说了自己的发现，“……到处都是虚空，虚空中的元素相互嵌合，此消彼长，就像是打翻的‘调色盘’，乱七八糟的样子让人心烦。”
“这是你模拟出‘元素化身’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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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化身？”
这回轮到蒂娅莫名其妙了。
“就像这样……”
皮奥小手连弹，开始模拟蒂亚的表现，然后投影出入睡前的那一幕。她还以为蒂娅当时判定“墙上的图像是壁画”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了呢。
“你看看，这像不像‘元素化身’。”
话音未落，皮奥还戳了戳影像中的“气元素少女”。
理所当然地，皮奥的指尖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这表明眼前的一幕只是场景重现的投影，而非真正的模拟当时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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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思路·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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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吗？”蒂娅颇为烦恼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走过了几个不同的场景，然后坠入了一个奇怪的‘深渊’……”
“你所说的画面和我经过的‘环境’很接近……”
蒂娅把皮奥投射的画面定格在了四个“元素少女”并立的那一瞬间，然后道：“顺序也对，这可能是我无意识的思索吧。”
潜意识的东西映照在现实的事很常见，皮奥能理解这种说法。
“倒是这一幕，好奇怪……”
画面继续前进，出现了镜像一般的倒立少女影像，蒂娅开始指指点点地说道：“我在一团混沌的元素虚空之中发现了一个带着白色镶边的‘门’……”
蒂娅画了个拱形的“月亮门”后，又继续讲道：“然后我走了进去，结果就醒了。”
接下来，蒂娅说的就和皮奥看到的一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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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有点像“走着走着发现一个传送阵，然后踩了上去”的样子，皮奥蹙了蹙眉，没有发现蒂娅话里有什么异常，除了那个特殊的“门”有点像魔王说过的“黑洞”之外。
黑洞什么的，那是魔王的说法，在盘古大陆的记载中，这样的地方被称作【墓】。
按照大陆上的主流观点来看，黑洞（墓）的另一面就是“起·点”。【作者注：之所以用“起·点”而不用“出发点”，是为了强调空间点和时间点的区别。】
强大的位面旅行者在主位面进行漫游的时候，偶尔会碰见类似“黑洞”一般的奇怪天体，这个时候，如果能安然地穿过，那么就回返回到这次行程的“出发点（起始点）”。
需要强调的是，这里的出发点不是“空间点”，而是“时间点”，也即是说，会回到过去。但是，这样的环境并不受欢迎。由于进入“黑洞”往往是被动的，回到过去之后，这个旅行者只能继续向前，然后又会因为无法摆脱“黑洞”引力的影响而重复上一过程。这个经历就像是“鬼打墙”，旅行者无法解脱，一遍遍重复着，最终耗尽生命。
大陆俗谚：天无绝人之路，却有坑人之穴。黑洞正是星空中的“坑人之穴”，所以会被叫做“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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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的描述更让皮奥确信这个画面记载的信息是真实存在于主位面某一处的。至于两个人看到的东西不一样，那可能和她们本身有关。
皮奥心中千头万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看法。蒂娅让她看的石壁并不特殊，甚至都不如她刚刚发现那个“二维码”，可就是这样的一小段已经蕴含着如此海量的信息，真的解读那个“二维码”的话，皮奥怕自己和蒂娅都会“陷”在这里。
油尽灯枯的结局不是她所希望的。
这里的东西的确很奇特，但是皮奥并不眷恋，她更希望好好活着，然后亲身体验这一切，而不是在过去记载下来的“故纸堆”中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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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想了想，皮奥说道：“我在前面不远处也发现一个‘图像’，我觉得它很特殊，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用了，图像不是文字。”
蒂娅失落地摇了摇头，道：“看的再多，我都无法解读这些信息……，文字总能依靠建立‘字库’的方式进行破解，但是图像不行。”
“更不用说，这还是动态的图像。”
“这里的一切很神秘，但不是为我们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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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离开吗？”
皮奥已经大致想出了应对办法，既然这个藏于山腹中的隧道是为了留下某些信息，那它就不可能是条绝路。
一个看不到头的“迷宫”中，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迷宫是有出口的”，这就是最为关键的要素。知道了这一点，剩下的无非是找到出口罢了。祭坛的设计总有规律可循，因为违背相应设计理念的东西是不能被当做“祭坛”的。
“当然。”
蒂娅点头说道：“我们可以在出去的时候记下这个地方，等到将来有兴趣了，再来看看。”
“那你找到方法了？”
从蒂娅自信的打算中，皮奥已经有了答案，但她还是好奇蒂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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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低头看了过来，皮奥好奇的神色并无丝毫掩饰，不过，她还是从蒂娅的眼神中看到了“考较”的意味。
“一起说么……”
皮奥嘀咕了一下，然后在地面上画了个草图。
看到皮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蒂娅也开始背对着皮奥画图，二人并非一定要分个胜负，这样做的原因纯粹是为了不被对方的答案干扰，从而获得具备“独立性”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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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8-7
1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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