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莫测的是非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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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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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急切的皮奥试图摆脱空间褶皱的束缚，但无论她怎么努力，终究只能像个冲浪者一般，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在海浪波峰波谷间的运动。魔王的境遇让她心神不宁，焦灼万分，以至于忘了连她自己也只是在别人的回忆中听故事。
远处一片漆黑，偶有星光闪烁，除了不时地吹过一阵“无形之风（太阳风）”，再也没有其它动静。
皮奥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仅仅能通过远处的能量波动来区分交战双方孰强孰弱。
在这里，似乎连故事的讲述者都无法把相应的信息传递给她。
幸运的是，这样木偶戏般的哑剧表演要结束了。皮奥感受到了熟悉的画面切换，而远方的两团能量也以陨星坠落之势冲向盘古大陆。
原本看不见的战斗画面也开始缓缓出现，只不过是倒着放的，这是在大区间内使用空间节点进行跳跃后带来的必然结果。如果在空间上选择了走捷径，那么信息必然会在时间线上得到弥补，这是主位面的基本规则——物质、能量和信息总会自动达成平衡的。
皮奥顾不得还在回放的画面，也跟着离开了，或者说，讲故事的人也不知道战斗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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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之中的灾难并未到来，两团能量在进入“主序光轮（太阳系）”还不足一分钟的时候就分开了。
在自上而下穿过“风元素之海（土星和木星的引力区间）”的时候，岁星（木星）、镇星（土星）的位置已经接近最近距离了。
剧烈的外来冲击直接诱发了两颗星辰上的活跃气流，右侧的镇星直接喷发出一团螺旋状的飓风扶摇而上，左侧的岁星也爆发了一团团剧烈的焰状火云，犹如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带着火花和闪电，劈头盖脸地砸将过来，激战中的两个人直接被分开，然后各自被扯向一方。
风元素之海的无上伟力在主位面可以撕碎任何强者，即使是主神也不例外。
两团两团浩瀚的“虚空之海（引力区间）”开始对冲，誓要磨碎这两块来自主序光轮之外的“陨石”，在过去，盘古大陆面临的无数次危机都被这两尊门神化解了。但这一次，它们面对的不再是毫无生机的石头，而是穿行三界的“长生客”。
连续不断的网格状闪光预示着有人使用“空间折射（Spatially Refract）”，而闪光带着长长的尾焰和氤氲的气流则表明这是叠加了“镜像（Mirroring）”，随着网格开始翻卷合拢，这个法术也宣告完成，正是那可以逃脱时间之河的“多重空间镜像折射（MMR，Multispace Mirroring Refr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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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一连串炫目的闪光气泡之后，皮奥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景象。
远处高峻的都灵山脉（During Mounts）一如往常，耸立在雷霆山脉之上，近处的日暮山崖（Twilight Peaks）虽然有些陌生，可是皮奥还是能找到一些熟悉的景象。
不远处，是严阵以待的森林精灵。
皮奥从未见过温泉森林的精灵摆出这么大的阵势。但是，随着空中降下一片细雨般的绿光之后，精灵开始依次撤离这片地方，乘着绿光离开。
绿光化为一片巨大的叶子，裹着一群精灵离开了盘古大陆。
空中留下兀自旋转的空间门，不住地向外喷洒着“生机”。皮奥心有所感，得知是精灵主神出手庇佑了他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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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Hugh），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一团明亮的光发生了剧烈的波动，反馈在皮奥精神世界中的便是这句话。虽然说话者的语气平淡，但是皮奥却听出了其中的愤怒不甘。
“大天使阁下不愿意见我，那我只好来找你了。”
一个身影拨地而起，无端端地出现在光球的对面。不过，这只是个影子，说话的人本体尚在别处。
“你与他的恩怨，与我何干？”
光球吐出了一个个气泡，里面的内容俱是和“天使之光”萨麦尔有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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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地狱的那个……”
皮奥看到了气泡中的影像，也就明白了这个光球是地狱中的“剧毒天使”，萨麦尔的真身之一。
“万事皆有因缘……！”
“此事因你而起，自然也要因你而终。”
欧阳周扔出一根羽毛，光灿灿的十分通透，看上去却像一把长剑。
熟悉的那个人终于到了，只是没有走出来，身体嵌在空间出口的欧阳周浑身带着亘古的星光，锁住了周遭空间的命运流动。
看着和记忆中千差万别的气势，皮奥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呵~，好计策！！！”
光球“咯咯”怪笑，诱发了内外对比度相差极高的诡异亮光。
“你又何尝不是呢？”
欧阳周摇了摇头，颇有深意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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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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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见你，你便来拿我，好逼他出门，真是好计策。可是你不要忘了，拿了我他也就完整了。”
躲躲藏藏数十年，光球已经倦了。而且，不同空间的时间流速大不一样，他经历的时间已有千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累加下来，后面又跟着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他早已是身心俱惫。
“是么？”
欧阳周笑笑，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并不怎么说话。
“你可真是一把好刀！！！”
眼看摆事实讲道理没用，光球开始冷嘲热讽。
“大天使欲求圆满，阁下何不顺应天命？”
欧阳周不想知道萨麦尔是不是“借刀杀人”，他只是按照自己该做的事一步步走下去。
自从萨麦尔派人给他送来那一支羽毛后，他就知道了来龙去脉，否则他也不可能如形随形地缀着这个光球。有了从萨麦尔的天使本源上分出的那一支“天使之羽”，无论这个光球躲到哪里都没用，他始终能找到这个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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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求圆满，他不也是不愿意顺应天命。”
光球不再晃动，缓缓地凝聚出本相，正是有“天使之光”之称的大天使萨麦尔。只是，和在天界的那一个相比，眼前的萨麦尔缺了些能代表自身的东西。
“这是你的事。”
欧阳周摇摇头，表示和我无关。他没有从这个萨麦尔的灵魂中观测到独立的“命运线”，这说明化身的命运是依附在他人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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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神虽说选择了信仰体系，但这不代表他们完全否定了众神时代的积累，就像天使追求的“三位一体”，和众神时代神明派生化身并没什么不同。神明的化身可能会“叛变”，不愿将一世命运拱手相送，天使的化身同样有可能这样。
萨麦尔在地狱的“化身”就是这样。
任何智慧生命都不希望“引颈就戮”，尤其是得知自己本来就是他人增长实力的“工具人”之后。当萨麦尔决定收回在地狱的“化身”时，这个化身就叛变了。
现在，萨麦尔送给魔王一支“天使之羽”，其含义也就明了了。
“我现在不能见你。”
这是魔王读出的隐含意思：并非不愿，实则不能。
无论是不是萨麦尔“借刀杀人”，抑或者这仅仅是他的托词，魔王都不在意，他要的是“天使之光”出来和自己对质。
“既然你不愿意还我公道，那我就只好自己拿了。”
魔王决意了结此事，那就少不了多一些“命运纠缠”了。萨麦尔不愿意牵涉进来，可是魔王不怕，他在这个世界的牵连太少，这不符合他的愿望。只有足够的的“因果聚流”，足够多的“命运纠缠”，他在这个世界才不是一个看客，才能更好回应属民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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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
剧毒天使浑身散发着蒙蒙清光，显出一派仙家气象。周边森林的生机迸发，生命之力大作，植物疯长，简直就像来到了“世界树庭园”。
“这也是你的事！！！”
萨麦尔讥讽地看着欧阳周，似乎期待这个年轻的魔王作出抉择。
“既如此，我杀你也就不冤了。”
欧阳周做出了抉择，和剧毒天使的期望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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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这样的威胁会适得其反，萨麦尔还会这样做吗？”
皮奥不知道。
但有些时候，性格决定命运。皮奥知道无论萨麦尔怎么选，他要面对的结果都不会改变，只不过，贤者炼金术更坚定了魔王除掉他的信心。
现在，皮奥知道欧阳周追着剧毒天使萨麦尔不放的真正原因了。她本以为魔王这样做是为了找大天使萨麦尔对质，可是看到剧毒天使拿出了“天地树芽”，她就理解魔王为什么会在回应剧毒天使那句“好计策”的时候说了句“你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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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光想要强行收回在地狱的化身，而在地狱的剧毒天使也想要反过来吞噬本体，所以到处顶着萨麦尔的名头惹给他招灾惹事……
于是乎，剧毒天使好死不死地灭了在地狱的黄泉一族的暗精灵……
由于化身收回需要消解“命运之力”，偏偏地狱的萨麦尔不断地纠缠“命运之力”……
对“天使之光”来说，地狱的化身就是个祸害……
地狱的化身和天界的本体都想除去对方……
这简直了……
想到这里，皮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想下去了，只能草草地感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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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大话呢~~~”
许是魔王的固执激怒了剧毒天使，他先是讥讽了魔王一通，随后朗声扬言：“如今我已与‘天地树芽’同源而出，一体共生，纵是天使之王也拿我不得……”
“你又能奈我何？”
“是吗？”
欧阳周自身后的“空间门”中走出，来到剧毒天使面前，然后取出了“天地树芽”。
“肖恩，你等着……”
细碎的颤音伴随着晦暝不定的水波传来，剧毒天使愤怒地嚎叫道：“我们没完。”
“还有一个。”
看着手里的“天地树芽”，欧阳周的神色古井不波，他一日找不回“九界活泉”，就一日无法再聚碧落黄泉，也就无法重塑那一支地狱暗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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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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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麦尔的陨落对周边环境造成了剧烈的破坏，花木开始变得通透，山崖开始变得松动，湖水开始变得温热，整个森林都开始荡漾着一种春光明媚的感觉。
“元素同化？”
皮奥吓了一跳，赶紧先找地方躲避，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并非处于现实世界。
“原来如此，我说呢……”
欧阳周顺着此地纯净的光元素能量看去，不远处的空中出现了一个漩涡，正在吞噬着萨麦尔陨落时逸散的力量。这股吸力之强，连受到禁锢的命运之力都开始松动。
漩涡背后，是个破碎的广场，不远处的位置像是神殿。
皮奥放眼望去，发现这里正是她和蒂娅此前到过的那个秘境，艾斯特就是在这里派人保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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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欧阳周开始逆向抽取漩涡之内的力量，使之约束逸散的“天使之光”，这种做法直接引起了漩涡背后的反抗，那个“秘境”开始缓缓关闭。
“想跑？”
欧阳周直接变大，数十丈的身高看起来就像是个巨人。在他身后，是一个连光都无法逃逸的黑色亮斑，诡异的对比度让周边的一切影像都开始扭曲。秘境的自主保护机制让欧阳周直接作出毁灭它的决定。事实上，毁灭秘境并不是欧阳周的最好选择，不过，既然这里是“剧毒天使”选择的藏匿地点，那他最好的做法就是捣毁这个巢穴。
漩涡关闭的进程被强行终止了。
秘境摇摇晃晃的，好像在下一刻就会被毁灭，可它偏偏挺住了。这样的异象让欧阳周大感奇怪，就在他打算直接填平漩涡周围的空间褶皱时，一个大天使降临了。虽然填平空间褶皱引发的连锁效应会导致漩涡周围的空间稳定性变差，但这还不至于让一个大天使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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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周！！！”
来人不止速度很快，而且几乎是用呵斥的语气在说话。
“圣天使，你来的总是那么及时……。”
欧阳周反话正说，不吝讥讽之语。
毕竟，他认识这个天使长，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梅塔希娅（Metacia），律法天使之长，契约的化身，审判魔女奥妮布莱德曾经的顶头上司。
“这是天之眷族的龙庭！”
梅塔希娅严厉的语气更像是警告魔王不要轻举妄动，而不是简单地说明这个地方。
“梅塔希娅虽然看上去很严肃，但真正的性格却很温柔，比Nan——南要温柔多了。”
奥妮布莱德曾在对魔王介绍天界诸位圣天使的时候这样说过。虽然魔王也不相信一个掌管律法的天使要比掌管治愈的天使来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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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眷族，追随着古神和元素来到盘古大陆的“创世一族”，魔王的行为在梅塔希娅看来就像是刨人祖坟，自然引起了天界的注视。天之眷族早已在沉睡中被流放至虚空，再也无法归来，但动他们的祖坟却会惊醒他们。一旦因为此事导致天之眷族从虚空中归来，那整个主位面就没有别人的活路了。
“我都没打算引狼入室，你还真是敢想敢做。”
欧阳周总算想通了剧毒天使为什么去夺“天地树芽”和“九界活泉”了。
“你想干什么！！
看到欧阳周不止没住手，反而变本加厉，梅塔希娅就算是好脾气也开始生气了。
“我看到了。”
欧阳周并不在意梅塔希娅的提醒，只是展示了一枚犹在秘境之中兀自旋转不休的“道标”。
那是剧毒天使临死前留下的，他想躲到这个空间中避难，可惜却被自己连根拔起，如果不是他身怀“天地树芽”和“九界活泉”，自己用的到费这么大劲对付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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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航道标？萨麦尔想干什么？”
二话不说，梅塔希娅转头就走。
来的快，走得也急，Metacia的行为虽然有点搞笑，却也让皮奥吊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了。毕竟，在魔王用本体定住那个秘境的时候，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对抗一个天使长了。
“想回来？”
欧阳周看着那枚记载着时空信息的“归航道标”，幸灾乐祸地道了句“做梦”。
“洗干净继续想吧。”
屏蔽掉剧毒天使的信息后，天之眷族的迷航期又被魔王继续延长了五千年。
“萨麦尔，你想做‘带路党’，三界之内，谁能容你？”
留下这么一句话，欧阳周锁死了这个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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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31
12:5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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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9102年是写不完这一卷的了，(；′⌒`)。
本卷还有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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