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宝器常鸣起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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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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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拉蒙娜话里话外虽然没有直接询问这次“春庭之变”的缘由，但她的意思却是很明显的。作为温泉森林这一支精灵的领袖，又是都灵遗迹的邻居，奥里娅平时也会和埃姆瑞德帝国的官方机构有所往来，现在温泉森林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都有义务告知对方。
“此番风波，本是应有之义。”
奥里娅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因为她也不知道事情的起末，无论是发生在远望所内部的失窃事件，还是艾拉曼达（Aella manda）①通报“有翠叶城药剂师来坠星湖”的消息，都不在当初留下的预言之中。更何况数百年的光阴流转，几多变数，也非预言术可以尽数窥探的。
“这是为何？”
拉蒙娜不知内里详情，但奥里娅神情又不似作伪，而且言语坦荡，并无遮掩，是以接着问道。
【作者注：艾拉曼达就是那个接引皮奥和蒂娅的精灵，她是茆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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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有之义。
什么是“应有”？
注定会有、注定该有。
什么是“义”？
义理也。
所谓应有之义，就是必然会有、也应该有的道理，应该有的道义，这实是命运的谦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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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春庭大劫’，我族遭至无妄之灾，幸有灵王臂助——奥伯龙冕下——前来应对，冕下临走前曾有数语告知我等，是以今日之乱局，早有先机。”
当年坠星湖圣树化形而出时，奥里娅和拉蒙娜尚未结识，且那时拉蒙娜也不再主位面，所以奥里娅先是回顾了一下导致当前局面的原因。
“旧历之时，有一秘境兀地显现，入口便在我族圣地，然我族探寻良久也未曾寻得蛛丝马迹，是以举族上下皆不知那突兀出现的秘境原是‘天之眷族’的龙庭（祖庭）。”
“既然‘秘境’无主，我族也便听之任之，岂料萨麦尔阁下竟早已于此地留有‘先机’。”
提及萨麦尔的时候，奥里娅并未讲明是哪一位，但拉蒙娜和柯克却都心照不宣地想到了那位在地狱惹出大乱子的天使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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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道标’流转，一旦发送，绝无禁止的道理。幸有魔王陛下及时以大神通遮蔽‘道标’，方才有了后来的五千载‘迷航期’。”
提及魔王欧阳周的时候，奥里娅神色之中并无怨愤，相反多了些庄重肃穆，想来是因为欧阳周的所作所为乃是顾全大局之举。
“然迷航之策，只能应急，不能治本，时间一到，该有的劫难还是会有。”说到这里的时候，本就神情严肃的奥里娅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想及自己还没有讲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便又接着说了下去。
“祖庭之事，本是我族秘辛。可此事②一出，便非我等可为之事了，是以冕下临走之前才交代我等……”
【他日若逢大变，牵连必广。世间凡俗无算，既无应劫之姿，亦无去乱之策。遇事当不为，免生乱端，平地再起风波。】
“冕下之语以于今日应了，所以说‘此事乃是天数，天予不取，自承其咎’。”
“这也是我令希萝（Syloer）③如此回应坐忘峰辅弼二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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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②：“此事”指的是萨麦尔激活时空道标，欧阳周击杀剧毒天使。】
【作者注③：希萝，即精灵王子④席尔薇娅·萝尔（Sylvia Laurel），奥里娅的继承人。】
【小贴士④：1.精灵族的正式称号并不包括“精灵公主”，只有作为领袖的“精灵女王”和作为继承人的“精灵王子”。2.公主在精灵族中是称呼那些受欢迎、受宠爱的女孩子的。3.另外，精灵族在未决定性别之前是不分男女的，只有决定性别之后才会有第二性征发育，而精灵一般又只是在动心之后才会选定性别，所以胸前铺着“飞行甲板”的并不一定就是男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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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蒙娜不关心坐忘峰的人何时来的温泉森林，反正远望研究所和星象塔⑤是平级机构，谁也管不到谁，而且她也不喜欢王都那些老官僚、老学阀。相较之下，研究所的众人来自四面八方，大家所擅长的领域也各具特色，互相交流起来要比论资排辈的星象塔畅快多了。
作为一个建立时间比埃姆瑞德帝国早、备受穆尔帝国皇室瞩目和官僚机构信赖的“观星”机构，在由前朝转移到埃姆瑞德帝国手中后，“星象塔”便多了一项名为“星河探索”的职能，而都灵远望研究所拿到这个授权的时候已经是帝国建立三百余年之后的事了。
说起来，拉蒙娜对王都的星象塔观感不好也并非无的放矢，但无论如何，这一个月在都灵遗迹受到的礼遇也足以让她把星象塔的轻视抛诸脑后，更不用说这里还有故人。
没有什么能比“他乡遇故知”这个结果更让一个恋旧的花族欣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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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⑤：星象塔，由穆尔帝国（Moore）创始人“白羊剑圣”穆尔和魔像召唤师、“无双舰姬”菲欧娜（Fiona）长公主共同创立，职能类似于钦天监，下属“坐井观天”四个部门，坐是坐忘峰，井是“映月井”，观是“楼观台”，天是“摩天崖”。】
【埃姆瑞德帝国时期，星象塔兼有太空探索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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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说话之时，拉蒙娜抬头看了看天空，即使是近在眼前的月光古树也无法遮挡煊赫晟大的“天阶”。
“保护族人是我的义务，既然仙王陛下（指奥伯龙）让我族远离乱端，于情于理我都必须遵从。”
奥里娅忧伤地摇摇头，她又何尝不想去坠星湖助茆菀一臂之力呢，那可是她的无名之师呀。除了缺乏名义上的传承仪式，自己的成就有一多半都是茆的教导啊。
“比起如今的科贡冕下，我更希望看到的是可妙冕下。”
拉蒙娜明白无误地表达了这两个称呼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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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个殿下，她都有自己的打算，我不能妄自行动。”
奥里娅理解自己这个单纯善良的花族朋友对茆菀的仰慕之意，她甚至觉得这就是当年拉蒙娜拒绝柯克求爱的根本原因，正如同柯克拒绝了她的爱情那样。不过，如今她已经是一族领袖，个人情感早就不再是她要优先考虑的问题了，她希望自己的朋友也能看开点。
“而且，殿下不希望我去那里，这是她的意愿，我尊重她的意志。”
或许想起了什么，奥里娅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怀念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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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已是魔王禁苑，诸位且住。”
“何人擅入我主禁苑？”
记忆中两幕光影不断地重合又分开，欧阳周温柔和缓的话语以及魔王禁卫武官余容凌厉凛然的气势互相交错糅合又倏地远离，种种异象在奥里娅的精神海中来来回回地激荡不休，以至于她在短时间内思维活动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失神。
奥里娅摇摇头梳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补充到：“坠星湖属于魔王陛下，未得茆殿下的首肯，我不能进入。”
“也不能放拉拉你进去。”
忆及当年茆为了治疗窃心魔留给自己的“后遗症”而不惜主动离开“坠星湖”也不让自己进去，奥里娅定了定神，然后坚定的摒除了一切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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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红龙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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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的某天下午，欧阳周正在“平房（魔王宫，只有一层）”前的广场上栽树篱笆，篱笆的树种是一种木槿属的大花木棉（kapok），这是欧阳周刚刚从南部海岛群发现的新变异物种。
或者说刚刚捡到的。
魔界南半球的环境很恶劣，当然，这里是指空间环境，各种各样的时空裂缝层出不穷。
在一个刚刚形成不足十万年的火山岛上，一个刚出生不到半个月的“时空裂缝”里飘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动植物，动物基本上都是死鱼，植物除了珊瑚就是这种奇怪的木棉树。
因为感兴趣，欧阳周顺手弄了一大半回来。
建造魔王宫的时候，欧阳周直接用“创造”弄了一个迷宫一样的“平房”，足足一千多间，这就是欧阳周的“魔王宫”。在这座平房后面就是种满了苦楝树的米莉娅（melia）森林，现在看来，魔王宫前的广场要改名为木棉广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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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一边用“毁灭”挖坑，一边用“创造”塑形，忙得不亦乐乎。就在这时，呆在米莉娅森林消夏的黛茜（dasiy）传了条消息过来——
——【小问号来了】。
然后，欧阳周就见到了胖成球的“猫猫（一个像熊猫的宠物，种族是织梦者）”载着皮奥飘了过来。
“见证世间真爱的至善之物（最美好的东西）难道不是蔷薇园里的红玫瑰吗，papa？”
隔着老远，皮奥的碎碎念就传到欧阳周耳朵里了。
“为什么诺伊斯（Noyes）姐姐会说是‘红龙之心’？”
“我还去问了蕾米（Remilia）姐姐，她也这样说。”
诺伊斯姐妹给出“红龙之心”的答案欧阳周并不意外，但是皮奥没事去打扰蕾米干什么。据欧阳周的消息，此时的血族女王正在按计划帮妹妹芙兰朵（Flandre）重塑“血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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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莉（Ashley）怎么说的？”
欧阳周知道自己那两个学生曾经在一段时间内为一头“地狱红龙”效力，所以她们可能会更多的了解一点红龙的秘密。
“是艾米莉亚（Emilia）姐姐说的啦~~”
皮奥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魔王，然后翻个身就从猫猫背上滑下来，心疼女儿的欧阳周赶紧在皮奥的落脚点“创造”了一个缓缓缩短的“土元素柱”。
“那艾米（Emily）怎么说的？”
欧阳周“不太信任”古灵精怪的艾米莉亚，因为她性格中的随机性太大了。
“她除了直接给个答案什么也没说啊~~~”，皮奥小脸一垮，委屈巴巴地说道：“艾米莉亚姐姐还说‘剩下的去问陛下吧’，然后就把我从实验室赶出来了。”
听到这个回答，欧阳周忍不住要为艾米莉亚点赞，不枉自己的一番苦心栽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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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一时间，欧阳周也是有些语结，这倒不是他不知道问题的答案，而是他没想好该如何切入，总不能直接留下一个“红龙之心，至淫至贞”这种没头脑的话吧。
“镜镜知道红龙又被叫做‘邪龙’对吧？”
皮奥——或者说欧阳镜——很可爱地点点头。
“巨龙要是按阵营分的话，只有黑暗‘魔龙（地狱阵营）’和光明‘神龙（天界阵营）’两种对吧？”
继续点头。
“那‘邪龙’这个说法就不是按阵营来的，对不对？”
点头。
“为什么红龙会被冠上‘邪神’的邪呢？这是因为……”
由于说到了关键处，欧阳周也不打算启发式教学了，因为一旦启发下去，他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就是无穷无尽的了。
当前的关键在于：解决这个问题后，剩下的知识点就让自家女儿去看他的“记忆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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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龙是一种‘以爱为中心’的巨龙，所以它们会忠于配偶，总是和配偶双双行动，至于‘邪龙’这个问题嘛~~~”。
欧阳周砸了咂嘴，他刚从历代魔王的记忆库中翻出来这份信息的时候也是被惊掉了下巴的。
“由于爱意过于强烈，所以红龙在夫妻的感情生活中也表现的需索无度，加上龙族的体质加成和种族天赋，所以那些获得红龙爱情的种族往往会英年早逝……”
“一来二去的，红龙“‘克夫’、‘克妻’的流言就传了出来，偏偏这还都有实例来证明。”
“因为对伴侣的忠贞，所以壮年期的红龙不是鳏夫就是寡居，以至于后来红龙一族陷入了人口危机，然后‘红龙女王’梅斯忒（Meister）公开了这个秘密。”
“剩下的，你到图书馆顶层（第九层）去找编号为隐私·巨龙·第二代巨龙·红龙·社会学·家庭”的记忆库查看。”
话说到这个份上，欧阳周基本上把能解释的问题都解释清楚了，但更多的关于红龙的生活习性和具体细节还是需要看资料记载。至于这个，因为大部分都是由“记忆影像”构成的视频资料，欧阳周只能打发皮奥自己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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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龙鸣和火焰灼魂的炽烈感让皮奥想起了独自一人看小视频的日子。
视频中的两条红龙你来我往，打的热火朝天，可是和这个这个求爱过程相似的记录皮奥已经看过好几段了，再加上她不是龙裔，也无法学习巨龙的战技，所以难免有些懈怠。当然，除非凝聚神格，否则巨龙在战斗的时候还是会明显地表现出魔兽的特征——依仗爪牙之利、筋骨之强去欺负对手，如果遇到旗鼓相当的敌人，那就是烧烧烧。
嘛，这也难怪~~~
毕竟储存在这些记忆影像里的都是红龙，火焰领域首屈一指的大拿。
正当皮奥因为受不了两头红龙之间硬碰硬的无聊厮打而准备倍速播放的时候，奇特的一幕出现了，其中一方主动脱离了缠斗，然后浑身撒发着金红色的火焰光影，紧接着便是一条更为巨大的红龙虚影从天而降，瞬间吞噬了一切。
后来的结果并没有特殊的地方，一条刚突破到七阶的巨龙自然很容易就能征服另一条不到七阶的巨龙，至于再后来的繁殖行为……
很抱歉，此时的皮奥还未对巨龙繁衍的课题产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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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龙会因为剧烈而纯粹的情绪（情感）波动产生远超一般条件下的精神力量，这股精神力量十分稳定且相当持久~~”
“如果是因为爱意而产生的守护意志和牺牲决心，这股力量将会被凝炼，最终纯化为‘龙魂’~~”
“现在，我很好奇，为什么第二代巨龙中，只有红龙一族必然会凝聚‘龙魂’，我要做对照组研究~~~”
“……”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情况下产生的‘龙魂’和‘灵魂’并不等同，它是精神力量而非能量~~~”
“众所周知：物质构成生命体，信息构成精神海，能量构成灵魂，这三者之间的联系一直以来都是‘灵魂炼金术’的核心奥秘，但我发现~~~”
“……”
“这是个取巧的策略，只适合那些生命力浩渺磅礴的生物~~~”
“巨龙的‘生命共享’和精灵的‘生命共享’在法术结构上有很大不同，可我发现它们运行的规律却是一致的，身体上互相熟悉，精神上趋于同步，灵魂上彼此认可~~~”
“……”
“综上，我得出以下结论：①，……；②……；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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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23
23:4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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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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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微启双唇，沛然莫御的精神意志便像击溃防波堤的海啸一般朝着天空鼓荡而去。
火焰袭来，古神元素之翼顿时翼护在皮奥身前，挡住了“红龙之心”的能量侵袭，但是，灵魂上炽热和激昂的情绪并没有消失，皮奥依然能感受到内心深处的跃跃欲试。
古神元素之翼的翼护似乎被红龙之心判断成了“拒绝”，以至于庞大的力量无处可去，直接冲刷着蒂娅的身体，把她的小脸憋得通红。
尽管身具怪力，可那并不代表蒂娅的身体强度真能比得上力量之神。
皮奥有些无奈地想要挪开双翼，可是她已经控制不了局面了。
就像“红龙之心”会因为蒂娅遭遇致命威胁而直接暴走一样，古神元素之翼也会根据皮奥的具体处境来守护它的安全。这种被动式的守护有个最大的缺憾，那就是能让“守护来源”感受到死亡威胁而自主激活的危险源，必然是能摧毁这个“守护源泉”的危险源。
感应到皮奥对“翼护”的抗拒之后，古神元素之翼的反应和皮奥的期待越来越远。
这个时候，心中惶急的皮奥碰到了手上的青铜方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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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周一生的作品很多，要说他最钟意的，除非直接排除掉皮奥，否则任何道具都排不上号。
十天前，药剂师学会里偶然的一次碰面，一个持有名为【相思】的“魔王新娘礼服”的少女——图兰朵·凯贝拉（Turando Kay Bella）——出现在皮奥面前。
那枚绯红色的透明戒指，以至坚至韧的泰坦合金（Titanium Alloy）为底，镶嵌着一枚世间罕见的“洛娜”蔷薇辉石（Rhodonite）。
洛娜辉石，一种只有在黄昏时的云霞中陨落的羽蛇才能生成的特殊宝石。
羽蛇，一种诞生于雷云风暴之中，随雷云风暴消失而陨落的天然超阶生物，就算是刚诞生的羽蛇，那也是七阶存在。
所有名为“魔王的新娘”的魔导武装，都不过是魔王心血来潮靠着作弊制造的。
唯有一件。
和。
铸造“和”的时候，欧阳周在一年的铸造周期内从未让自己的双手离开它，哪怕一秒、一瞬、一刹那。
二十四岁生日那一天，它被封印了。
现在，皮奥感觉自己能在此时此地把它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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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拳爱意传递不到，蒂娅——或者说“红龙之心”——那无处安放的炽热情感便只能郁结于心头，这种“届不到”的苦闷和感情被辜负的失望集中反馈在起主导作用的红龙之心上时，就导致它爆发了新一轮的强烈冲击。
蒂娅控制不了暴走的“红龙之心”，偏偏还要维持防护来抵御“天使之羽”的侵袭。重重压力之下，她那本就涨的通红的甜美小脸上开始出现若隐若现的紫色“瘢痕”。这“瘢痕”形如蜂巢，呈正六边形嵌接排列，淤结于双颊和前额，旋起旋灭，连绵无尽。
一时间，蒂娅脸上出现了类似“空间恶魔”濒临崩溃时的诡异现象。
即便如此，苦苦支撑的蒂娅还是没有放弃，这股意志可能源于生命存续的求生本能，但更可能出自于蒂娅这个光系法师的本心。就像她在特殊竞技场上愿意使用“灵犀诀”救治斯蒂芬妮那样，此时她也愿意保护皮奥不被“天使之羽”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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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能比强烈的爱更能契合“红龙之心”的呢？
——The vocation of loving, I Will（菀彼良人）——
——Your presence and absence, In both（靡匪靡故）——
——Regret,in years（夙愿如许）——
——Sleepy with you, whisper（寂夜长诉）——
一股淡不可察却又无比清晰的意志回荡在蒂娅内心深处，转瞬便汹涌澎拜如滔天巨浪，这是魔王诗，是风语，更是来自“红龙之心”的启迪。
以“灵犀诀”开篇的“心悦君兮知不知”为起始，蒂娅走向了另一个可能。
也许福尔图娜是对的，最少她在秘境中对蒂娅作出的判断是对的，“她神魂通透，灵性极佳，所以我要带她去看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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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身后的红龙虚影之上开始叠加一个金色的光团。
火焰龙影的赤红来源于“红龙女王”、育龙者潘多拉（Pandora）的“红龙之心”，光焰凤凰的金红来源于蒂娅的光属性和凤凰族的“九天彩凤”化身。
除了霜语（Frostwhisper）凡妮莎，蒂娅是目前大陆上第二个掌握“九天彩凤”化身的其他种族。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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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蒂娅的“红龙之心”，古神元素之翼就要单纯的多，或者“自私”的多，它存在的终极意义便是保证载体的传承延续。
是以，九天彩凤化身的出现让它更坚定地隔绝了来自蒂娅的守护。
但是呢~~~
“哼~，刚才那个可恶的男人说了：‘爱情值得拥有，不值得追求，但不可辜负’，现在你满意了吧。”
呃~~~
不是蕾米女王碎碎念的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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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赏花人，未有惜花语；片香不沾身，此花长寂阒（去）。吾是赏花人，移步赏花处；踏花归来时，亦解落英诉。”
“心有看花意，心有怜花情；心有呷蜜念，心有折花行。我知春.华语，我知夏荣音，我知秋实赋，我知冬藏度⑥。”【作者注：“度”见“窗疏眉语度，纱轻眼笑来”，表动作。】
“春来百花发，我来百花盛；春去百花落，我去百花零。至此方得悟，心外亦无物；此物何所致，本心即纨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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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周在魔界开坛讲道、传授“大梦修行之法”的时候曾经论述过如何沟通“天、地、人”三桥，当然，开坛讲道的说法有些自矜，但欧阳周的确在做着提升魔族整体实力这件事。所谓“天、地、人”三座桥梁也就是那么个说法，把它换成精神、灵魂和肉体，或者用信息、能量、物质来代替也未尝不可。
大梦之道的基础包括“陆王心学”和“看山看水（五灯会元）”的三重境界，欧阳周在解释王阳明的“心外无物”时曾经糅合了这两个论点。无论是“看花”还是“看山看水”，这些论述都不算秘密，但其间的“修行次第”和“关节要旨”，欧阳周却只使用“入梦之法”传授，是以外族所知不多。
不过，自家女儿肯定是知道的。
皮奥没能学会入梦之法，或者说她没能学会欧阳周的入梦之法，毕竟比起欧阳周，“猫猫”所教的“织梦之法”才更符合一个孩童的贪玩心性。
现在，实践的机会来了，验证“心外无物”的机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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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24
10:4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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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传第11章，随后会再发一篇短文，和此前发布的【008商誓】一样，属于后续剧情中必然有的，但不再单独作阐述。由于工作日不保证必然更新，所以剧情的最后两节只会确定在月底前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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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剧情共有八个章节，第五六七章节属于完善细节。大致框架是填补前面剧情的细节叙述，即在已经给出结果的情况下补充过程，算是倒叙的一种吧。
第七章节标题为：幸有黄庭三百卷
第八章节标题为：玉楼待诏十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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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个剧情可以用《扶风曲》作为小标题，其内容结构如下：
仙人摇落青萍风，烟客扶摇上九重。
藏芥纳形何须辩，羑囚桐流是两称。
雷霆频动云化雨，宝器常鸣起复宁。
幸有黄庭三百卷，玉楼待诏十二城。
嘛~~~，这才是我中意的章节标题，首先就很符合传统章回体小说的特征。标题能大致概括章节内容，而且兼具韵律美，还能顺便搞一些隐喻式的意涵。
不过，游仙诗啥的只能偶尔为之。
尾联两章内容早在开始写的时候就基本规划好了，可惜腾不出手打出来。
没办法，╮（╯＿╰）╭
摊手，（┑(￣Д ￣)┍
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