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最信任的人都不行吗？”
“当然不行！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只有你，而且不许再增加更多的人了，这是我的底线！”
否则这种事情只会是一传十，十传百，永远不会停下来，柳牧云心中很明白这个道理。
“但我真的是很信任岳森的说……”
“不管怎么说，这个话题给我停！”
“那好，那么，有什么事情，难道就不能去学校说吗？”
柳牧云双眼发直，近乎绝望地看着身旁这位同班同学，现在两人正并排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
“学校那么多人，保不齐会被谁听到，在路上说话，只要声音小一点就完全没有问题。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要知道，我这件事情如果被发现的话，那可就是开除学籍！”
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对于这坚定的决心，柳牧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质疑的余地。
“总而言之，我们说话时间最多的时候，就是在上学的路上，以后你都要在今天的路口那里等我，听到没有！”
“好……”
实在是拗不过她，离开她又没有办法，柳牧云只有同意这一个选项。
“所以现在对你下达第一道指令，给我离段晓月远点！”
“是……啊？”
柳牧云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如果耳朵没坏，就是对方的脑子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罗问菡。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也稍微动动脑子。”罗问菡没什么耐心的摆了摆手：“现在段晓月对你的评价并不好，你必须承认。如果再贸然跟进的话只会是让你的评价变得更差。”
“你不会让我放弃吧？”“当然不会。”
罗问菡伸出一根手指：
“只是需要换一个战术而已，而且这应该是你擅长的。”
“我擅长的？什么？”
“远程轰炸。”
“远程轰炸？”柳牧云的脑袋中开始浮现出战斗机在天上飞的景象，一颗颗炮弹落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的大地之上：“不行不行，太可怕了！”
“你在想什么啊？没有那么吓人！”罗问菡一巴掌打在柳牧云的脑袋上：“我说的是信啦，书信！”
“书信？难道是让我写情书？真的有用吗，我感觉比之前还不靠谱……”
“你懂女生还是我懂女生？”罗问菡的手指直接戳向了柳牧云：“女生毕竟是女生，没有人会完全无视掉身边的好意，不是铁石心肠的话，那就一定会被感化，将这种心情反映在优美的文字上，这从古至今都是男生该做的事情！”
“说得这么玄乎……”
文笔柳牧云自然是不会担心的，但这个办法本身感觉就存在着问题。
柳牧云若有所思，在一旁眉头紧锁，旁边的罗问菡咬着牙，双手抓了抓头发：
“哎呀！重要的是让她来接近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突然的暴走让她们两人瞬间成为了路上的重点：
“你之前太主动了，要改改这个习惯，即使是对你的轰炸来发牢骚，也是她主动来找你的第一步，以后见到她都要装作不认识，除了信之外不要有任何交流！就要给她这种强烈的落差感！”
“恕我直言，这是在作死吧？”
“多嘴！”
罗问菡就像老师一样，而柳牧云，也是第一次体验到了作为“差生”的感觉。
——————————————————————————————————
“目标尚未出现，重复，目标尚未出现。”
清晨的走廊上，有两个黑影闪过。
“Roger！Point clear.”
“我已经抵达了目标教室。”其中一位黑影移动到了教室后门门口：“教室里现在有大约十人，请求总部指示。”
“十人，并不方便。”第二名黑衣人拿着手机，钻进了女卫生间，从这里可以监视到从楼梯口到教室门前的走廊：“你的那位线人呢？”
“已待命。”
门口的那一位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了自己的“线人”。
“嘿！岳森！”
“哇！你蹲在这里干什么呢？吓我一跳。”
“你把这个东西，放进那个桌子里去。”
“你自己……”岳森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眼神中多少透露出理解的神色：“好吧，我知道了。”
林楚翔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但岳森并不会，借着去其他班借东西的空隙，偷偷就将东西放进了桌洞里面。
“放心吧，他只是帮我的忙，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柳牧云也听到了电话另一端的咕哝声。
“等等……目标来了！”
“OK！撤退！”
罗问菡很自然地从厕所里面走出来，与刚刚到学校的段晓月打了个照面，但互相并不认识对方。
而柳牧云，则是直接躲在了侧面的拐角处，待到“目标”走进教室之后，重新跑到后门去，偷偷看着里面的状况——
（那家伙……是柳牧云班级的男生吧？跑到我们班聊天来了？）
放下书包，看了一眼周围正在写昨天作业的同学们，段晓月深深的叹了口气，拿出了第一节课的书本，随便翻了翻。
“啊，晓月！”
没过多久，一名同班女生朝她走了过来：
“下周末有漫展哦，我那边想出个COS，一个人去又没意思，你能陪陪我吗？”
“再说吧，离下周末还有半个月呢。”
“ok，到时候再问你哦。”
“恩。”
段晓月全程面无表情，手伸到座位里去，想要拿出一根笔来，但是——
“恩？这是什么？”
“喂喂！能听到吗？她看到了，信封！”柳牧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冷静！务必冷静，看看她的反应！”
不知什么时候罗问菡也出现在了后门门口，柳牧云是蹲在地上，而她则是趴在他的后背上，两人同时看着里面的情况。
“……”
只见段晓月面无表情地掏出信封，直接选择了撕掉。
“什……”“！”
两人石化了。
两半的信纸又叠到了一起，段晓月又撕了一次，扔进了垃圾桶后离开了。
“喂！大师，她把信撕掉了啊！还要继续写吗？”
柳牧云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罗问菡，只见她把牙磨得“咯咯”直响。
“可恶……换计划！”
“哇！哇！”
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罗问菡气呼呼地拐着柳牧云的脖子，一起拖回了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