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怡刚刚打开门，就看到夏宁炎一动不动的坐在学生会室的沙发上，双眼发直，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桌子，好像并没有发现曲怡的存在。
“咳！”
站在门口好一阵子，曲怡终于故意咳嗽一声，夏宁炎眼睛微微张大，身体向后仰了一下：
“什么啊，是曲怡啊……”
夏宁炎咧了咧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露出苦笑：
“感觉最近我都开始掉头发了，发际线都有些靠后了呢……哈哈哈。”
“会长……”
曲怡眉头一皱，手上的笔记本放到桌子上，发出了些许响声。
“……”
夏宁炎尴尬地眨了眨眼睛，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
“那么，柳牧云说了吗？”
“您觉得他会这么轻易地屈服吗？我们手头上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他也一定很清楚，如果我们找不到这个，他就绝对不会承认。”
和初中一样，夏宁炎第一想法便是这个，这个男人现在吊儿郎当，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能力，甚至可能比以前还要可怕。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男人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现在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这才过去半年，为什么变化会这么大。
“唉，曲怡，真是麻烦你了，让你做这么多麻烦事……”
“会长，这是您该说的话吗？”但曲怡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即使面前是夏宁炎也是一样：“我为什么要加入学生会？我为什么要对外用这样的形象？您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说这些话就是对我的侮辱！”
“啊……啊，我知道了。”夏宁炎嘴角微微颤抖，抱歉在嘴边说不出来，曲怡想必不会接受的吧：“最近有点……不在状态。”
“会长，我明白，没关系的。”
“但究竟是谁……”
夏宁炎双手抱头，满脑子都是自己当时高喊“我就是他的女朋友”的样子，耳朵的温度急剧升高，最后甚至都变成了红色。
（我当时为什么会喊出那种话啊，我真的是傻……）
“……”
曲怡不再说话，而是坐到一旁的桌子前，处理起了没有完成的工作：
“会长，我想调查一下最近跟柳牧云走在一起的人，多少能够锁定几个人吧。”
“但是，‘大师’难道不是从来不露面的吗？柳牧云身边的人，并不代表这其中就有‘大师’。”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也无从下手。而且我对‘代理人’这件事，还是有点在意的。”曲怡用笔轻轻敲打手心：
“总而言之，先看看吧，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是突然接近在柳牧云身边什么的……”
“好吧，全权交给你了，但不要做的太过分。”铃声响起，午休时间结束，夏宁炎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下午第一节课老师请假了吧？那我先回去了。”
曲怡目送着夏宁炎离开，慢慢走到了学生会长的椅子前，轻轻坐下。
“唉……”
趴在桌子上，曲怡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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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眨眼就到了放学，柳牧云与罗问菡的眼神相对，互相点了点头。
“应该没有问题吧！只是简单的邀请！”
柳牧云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下午时与罗问菡的对话：
【所以说，我们必须转移阵地，我们的目光太狭隘了，这次联谊会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柳牧云靠窗，罗问菡靠墙，喧闹的下课时间，所有同学聚在一起聊天，但罗问菡和柳牧云两人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加入各自的朋友圈，而是在教室的两端，用现代科技相互聊着天。
[转移阵地？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以前一直是在校园里进行的攻略和追求，而现在情况急转直下，我们如果在学校里的动作会束手束脚的话，那不在学校追求不就行了？】
“不在学校？”柳牧云低声嘟囔了一句，表情十分纠结：[也就是说出去咯？但能行吗？她会同意跟我出来吗？]
【唉，你真的是……】罗问菡瞅了一眼教室另一端的那个男人：【这就需要你再努力一下了，这就像是地基，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那再怎么想办法也是徒劳！】
（我也是笨，怎么连出去约会这种最基本的方法都忘记了。）罗问菡心中也有些许自责，感觉带着柳牧云绕了好大的弯子。
【所以说，想个办法，约段晓月出来，你和她是青梅竹马对吧？总能知道她几个兴趣吧？】
上课铃声响起，柳牧云用沉默结束了谈话。
（不知道能不能成啊。）
紧张的柳牧云在前，但身后躲藏起来的罗问菡更加担心。
“以后在学校禁止说没用的话，比如聊天之类的。”柳牧云在房顶的时候跟罗问菡说的话：“明明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个人，突然关系变得好了起来，曲怡那边还没有迟钝到看不出来，再加上我现在跟段晓月……如果不是情侣，就是‘大师’，这很容易联系上。”
（呜……烦死了，早知道我就不接什么破联谊会了！）
罗问菡气得牙根直痒痒，狠狠地把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往耳洞里很塞了塞。
（躲在厕所里可以吧，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那边教室的情况……）
啊啊，出来了！
“段晓月！等一下！”
“……”
（柳牧云，笑得挺开心啊。）
罗问菡的眼睛开始发直，一切的发展都是预想中的，段晓月的爱答不理，还有柳牧云的纠缠。
（明明都不想理你……）
在厕所里的女孩子的嘴角微微扬起，仿佛是在自嘲。
（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去追啊。）
段晓月一把拍开了柳牧云的手，好像还很生气地在说着些什么。
（看样子是拒绝了啊，太好了……）
不知不觉间，罗问菡握紧了拳头。
“等等！我在想什么啊？”少女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脸：“太差劲了！”
“那个……是罗问菡同学吧？”
“啊？吓死我了！谁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罗问菡差点跳起来，向后一看，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那个，是书记啊，有事吗……”
（刚才的一幕，没被她看见吧……）
可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吧，罗问菡移动脚步，用身体遮住了柳牧云的方向。
“本想明天找你的，但既然在这里见到了，那我就现在跟你说吧。”曲怡指了指外面：“要来学生会室吗？”
“不了不了，就在这里说吧，学生会室就有点可怕了。”
“是啊。”
（这个女人竟然不反对？可怕的女人……）
曲怡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气场，罗问菡甚至感觉自己的个头越来越小。
“我就直说了，最近，好像有人发现，你和柳牧云上学的时候是一起来的，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什么？被发现了？）
曲怡锐利的眼光观察着罗问菡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遮掩。
（不行，淡定……）
“啊！这个嘛……真的要说吗？”罗问菡显得有些腼腆。
“不如说，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吗？”曲怡的语气压低了很多。
“啊……那个……之前某一次，柳牧云把我扑倒了……”
（确有其事，但被扑倒的人竟然是她，是巧合吗。）
（好，看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罗问菡步步为营，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胸部：
“简直是过分对吧？作为女孩子的重要的部位，就这么让男生给摸了……”
“……”曲怡扁了扁嘴，眉头出现一丝阴影。
“所以我要让他请我一个月的早饭，当然还有……嘿嘿，还有前一天的作业啦，毕竟是全校第一嘛。”
罗问菡夸张地在曲怡面前摆了摆手：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无聊。”曲怡翻了个白眼：“多了我也管不到，但是你们之间必须稍微有些分寸，有人举报说你们是情侣。”
（根本没有人举报吧，书记大人……）罗问菡微微一笑：
“哎？这可真是太冤枉我了，我怎么可能跟那种随意揉我胸部的男生在一起呢？书记大人，您是不知道他是多么猥琐，当时不仅碰到了，还不断的动手指头，像是在把玩一样呃！我一个女生，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是成为他手上的玩具，任由他玩……”
“停！别说了！”
（真是个聒噪的人，这样的人根本守不住秘密吧。）曲怡揉了揉眼睛：
“没事了，你走吧。”
“哦、哦……”
趁着曲怡心神不定，直接顺着走廊逃走了。
“我还……真是个变态呢。”
耳机另一端，传出了柳牧云无奈的声音。
“啊？那个，没什么啦……”罗问菡这才发现耳机没有关，惊慌失措的胡乱挥手：“不是，那个……我是为了糊弄曲怡，那个……没有在责怪你，那件事情过去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如果你想的话，我还……”
“……”
“抱歉，我失态了……”
罗问菡找了学校一个角落，蹲到了地上，捂住自己已经是“混乱不堪”的脸。
“我理解，没关系的。”
“好啦！不说我，你怎么样？”
罗问菡蹭掉了眼泪，重新站起来。
“成了！”
“啊？成了？”
“对，她答应了！”
“啊……是啊……”
“怎么？听上去兴致不是很高。”
“没、没什么……哈哈……”
罗问菡，又慢慢蹲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