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驱散掉有些发懵的脑袋，我实在是不喜欢吃甜食，太过油腻的东西也一样，会让我的头嗡嗡作响。
“内个什么啊，胡雪烨这个人吧就挺神棍的。”手**着额头眉心儿，随便的组织了几句语言说出口。
“其实我想听并不是胡雪烨。”李小悠突然站起身又坐回我对面的沙发上，整个人的面容都感觉变化了，那种有些急切的呆萌感觉迅速从她脸上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容和调笑。“陈先生，我们一开始谈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什么，什么玩意儿？”
我伸手想要摸过茶水壶，倾倒了一下却是空的。
“小姐！服务员！加水！”
早餐店嘈杂又混乱，人声鼎沸中根本没有服务员听到我的声音。
“你不需要装糊涂，我能看出来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你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看似讲了非常多，但实际上你并没有提到周海太多的事情。”
“我还没提到吗姐姐？您是要怎么着啊？”我双手摊在桌面上用力晃动，“你想问周海被枪毙那天穿的什么裤衩儿吗？那爷们儿我也猜不出来啊！”
“那你总共和周海见过几次？”
“两次，怎么啦。后面那次是他快行刑了，我想去采访一下死刑犯死之前的想法。特别是我实在是想看到他这种禽兽被正法的样子，”
“好吧，那就是我没有表述清楚的问题。”
她打开提包，从桌子下面递过来了什么东西，用力的戳了戳我的腿。入手不是很沉，却有些厚度。
“这里面是我们的诚意，也希望你能拿出诚意来。”
她站起身子，冲我抛了个飞眼儿。
“下次再见，陈先生。你的故事还挺好听的。”
她很干脆的起身离开，就像是她突然出现一样。我用眼睛盯着她一路走出了餐厅，没有停留的就过了马路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后才把手从餐桌下伸了上来。手里捏了个一个有些鼓胀的信封。
我并没打算在这拆开，顺手塞进怀里，又从框里面捏了块方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小姐，结账。”
一如既往的没人理我，感觉所有的服务生现在脸上都挂着一幅面临着地球生死存亡般重大责任，穿行在人群中的身手步伐矫健而敏锐。
“她应该结了账吧？”我自己问了自己一句，也就推开门走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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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贯了全城的大街，阳光是如此强烈。虽然时钟已然接近了七点，夏季的日光依旧是一片耀眼，顺着人行道边的树叶撒下一片密密麻麻的光斑。
李小悠转过街角的大楼穿行而过，年轻貌美的脸上流露出的却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神情。她仿佛并不是属于这喧闹而繁华景象中的一员，她像是在和谁竞走一般的大步流星，目不斜视且又麻木。直到离开了主街，转入一条小道。伸手从胸口的衣物里拽出一条黑色的线缆，底下连接着一个小巧的麦克风。
“你都听见了？”
“后面，那辆白色的奥迪。”
对面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李小悠回头张望了一下，借口的拐角这时正好露出一个白色的车头。探头探脑的，甚至因此显得有些鬼祟。
坐进空调大开的车里，她就像是突然被从水里抓出来的鱼，张开嘴巴呼吸了几口。
“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后座传来有些低沉的男声，似乎像是睡眠不足一样，有些无力。
“我不觉得他会有什么威胁。”李小悠偏过头看了一眼驾驶座上正襟危坐的人，并没有回头的回答道：“但是他的确很滑头，说了一大篇的废话，却没有一句在点子上。他说他训斥周海时那种咬牙切齿的语气似乎就是为了演给我看的戏剧效果。”
“如果他就只是一个滑头，或者江湖骗子。那也无所谓。”打火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烟雾飘散了出来。李小悠却并没有像是在餐馆里面对陈凡那样的厌恶，而是伸手也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根女士香烟点了起来。
“但是如果他装傻，那就证明他知道你是谁。或者是，对咱们是有所防范的。那这样的话，他要么是敌对势力，要么就是中国警察。”
“怎么办？要做掉他吗？”司机突然插了一句。
“不，暂时不需要。周海已经被处决了，而中国警方却迟迟没有对这件事情结案，只能证明这份情报还没有被找到。这个陈凡应该是最后一个见过周海的无关人员，所以你等待机会再去接触一次，看能不能掏出什么线索。”
李小悠轻轻点头。
“对了，这个陈凡的调查结果怎么样。他的履历，身份，电话的往来。还有银行往来支出，特别是信用卡。”这句话是对开车的司机说的。
李小悠结果司机从边上的储物格取出的资料，薄薄几张，随手翻看了一眼。
“履历和他刚才说的差不多，待业毕业生，做了一段兼职记者后面又辞职变为社会闲散人员。”她想要弹一下烟灰，而司机恰到好处的将车上的烟灰盒递在面前。“身份证显示他今年二十三岁，汉族。户籍在常州，不是龙山市人。”
“常州？”后排的声音仿佛在思考什么，却又没说话，只是示意继续念下去。
“他好像曾经还和某些社会闲散人员有过频繁交集，但是却并没有涉黑或者违法记录。”
“没有信用卡申请记录，他似乎没有信用卡。储蓄卡里面的来往基本都只有固定的几个账户的小数额的进账和转出，调查结果，转账给他的是他的父亲，或者朋友，而他是把钱转出到了手机钱包里。”
李小悠合上了材料，把嘴上还没有吸几口的细长烟身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至于手机通话记录，因为上一次那个张总的问题。我们现在没有这方面的关系，暂时调查不到。”
轻轻的几下咳嗽，仿佛憋得很是费力。然后继续用那种无力的声音开口。
“社会闲散人员？还从外地跑来？哼，有意思。查都没法查。”
“但是总部最后的资料显示，这个人之前曾经非常热衷于搜寻周海的问题。对外宣称是要做采访，但是他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却说自己并没有那么了解周海，甚至杀人案件的详细都是已经开始采访才得知的。”李小悠靠在椅背上转过身，“而且，还有一件事，你一定想不到。”
看到后排人的神色，她发出了娇媚入骨的一声嬉笑：“别那么瞪着我嘛！我说就是。那个陈凡啊，他现在住进了周海被捕之前租住的那间城中村的房子。就是那间我们的人想去调查，却一直被警察封锁为犯罪现场的房子。”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后排的人面色苍白，凌乱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一只眼睛。有些萎靡的蜷缩在椅背上，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他要么是敌对方，要么他肯定就被周海交代了什么，在和我们找一样的东西。”
“我宁愿他是敌对方，也不要是中国警察。”司机发动起来，突然说了一句。
李小悠轻轻的“哼”了一声。
“怎么，你怕了？”
“我不怕，但是如果是政府行为，我们不一定扳的动他。”
后排的咳嗽声突然剧烈了起来，让人忧心是不是快要把肺部吐出来那么大声而连贯。就像随时有一口气要断掉。
“咳，咳咳。我，只希望他不要真的只是个被周海死前鼓动来的小混混。这种人大多贪得无厌，如果情报落在他们手里必然会漫天要价，要到总部都不能接受的价位。”
李小悠和司机对视一眼，总部在他们面前的形象一直都相当的财大气粗。如果要总部都担负不起却都要得到的情报，那是得有多贵重。
“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就不得不动用暴力手段除掉他。可我最讨厌付诸暴力，人要用脑子，要讲计策。所以他是警察也好，是敌对的间谍也罢。”
他突然从两个椅子中间伸出头来，左右看了看前排的两个人。伸头在李小悠白嫩的俏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李小悠也猛地转头热烈而疯狂的回吻着。挡风玻璃的方向迎着光，把他消瘦却精干帅气的脸照映的纤毫毕现。却带着不加掩饰的癫狂与笑意。
“所以论计谋，我秦北原会怕他吗？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