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之前稍微绕了点远路,来到和花羽一起避雨的照相馆。
窝在店里的依旧是那个年轻的店员小哥。
“您好。”
“您好,来拿大头贴?”未等洛红叶开口,店员便认出了她。“等了好多天了,还以为忘记了呢。”
“抱歉。”
“没关系,这是照片,已经包好了。”
洛红叶道了声谢,接过礼品样包装的方便袋。
“您的头发?”
“啊这个,稍微换了一下发型。”
洛红叶伸手捋过发丝。
一头黑色长发在争斗中被花羽用刀割去一边。
原本想去理发店剪成短发,却被理发店的小哥以“虽然有些奇怪,但这样看起来蛮不错的。”的理由回绝。
“挺精神的。”店员笑着说。
只是例行的奉承吧,洛红叶这样想。
与店员简单交谈几句后她离开店铺。
去医院的路上,洛红叶随意翻动大头贴的小册子。
没有花羽的遮挡,一张张照片之中有的只是自己那一成不变的面孔。
旁边留出了很大的边隙,让人理所当然地似乎觉得缺了什么。
真丑啊……
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洛红叶将小册子扔进路旁堆满积雪的垃圾桶。
在她离去不多时。
一个男人捡起了它。
望着照片中女孩的面孔,男人低声轻吟。
“生着这种叶子的树木,
从东方移进我的园庭;
它给你一个秘密启示,
耐人寻味,令识者振奋。
它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
在自己体内一分为二?
还是两个生命合在一起,
被我们看成了一体?
许我已找到正确答案,
来回答这样一个问题:
你难道不感觉在我诗中,
我既是我,又是你和我?”(歌德《二裂银杏叶》)
他将册子装进衣兜,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