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副官觉得这几天自己有些精神恍惚。
似乎忘掉什么东西。
在家里的冰箱找到一袋未凝固的猪血，应该是自己买的没错，但是用来做什么的却没有印象。
乔副官翻开随身笔记。
她有记笔记的习惯，这点连陈警官都不知道。
并不是那种闲情逸致的散文式日记，紧凑的生活节奏不允许她拿出时间吟诗作对。
黑色小皮本上只记载着零星的日期与与单一词汇。
像前几天和陈警官去游乐园，陈警官对于过山车这种东西不对付。下来的时候面色惨白，险些没有吐出来。
乔副官就会在本子上记下日期、陈警官和游乐园的名字。
同时在陈警官后面备注了一个“弱”字。
仅仅只要看到这些，完全可以回忆出陈警官狼狈的样子。
节省了不少时间，同时能让以前的记忆印象深刻。
然而这次乔副官有些后悔自己投机取巧的记述方式。
翻遍前几天的记录，只找出了几个可疑的词汇。
遗忘、恶魔、仪式。
脑海中扭曲感呼之欲出，却仿佛被某种奇异的力量所干预而无法得到答案。
乔副官沉浸在这种苦恼之中不能自拔。
正值休假，临近中午时分，乔副官从睡梦中醒来。
外面的温度让她放弃离开被窝的想法。
无聊中拿出手机翻看QQ、微信。
前些日子的聊天记录引起她的注意。
对方发来两张图片。
那被鲜血沾满仿佛邪教仪式现场的房间让乔副官回忆起笔记中的“恶魔”，与冰箱里多出来的猪血。
【这是什么？】她问。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
【前几天不是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吗？大姐你不要耍我好不好。】
前几天？乔副官翻看记录，的确找到了之前的信息和日期。
但为什么会没有印象？
“遗忘”。
乔副官灵光一闪。
【我什么时候把这张图片给你的？】
【上个星期，还是上上个星期。记不清了。】
【具体时间，这很重要】
十分钟之后，对方发过了日期。
乔副官顶着寒意从被窝中爬起，穿上衣服走出家门。
打开门时，外面正好站着一个人。
他举着手，似乎准备敲门。
“还没吃早饭吧。”陈警官晃了晃手中的方便袋以表来意。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乔副官从陈警官身边挤过。
“你去哪？”
“局里。”
“今天歇……。”
话还没说完乔副官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啧！”有些恼火地砸了咂嘴，陈警官将手中两张电影票装回口袋。
……
因为手部受伤而错过了期末考试，洛红叶在寒假里回到学校补考。
结束考试后在走廊中遇到了熟悉的面孔。
那个女孩站在窗台前，手中拿着的是胶水与被掰断的人偶。
她试图将人偶黏起来，但尝试了许多次都无法成功。
不禁有些恼火，洛红叶快步走上前抢走她的人偶。
手中的东西被抢，女孩一愣，脸上挂起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前辈，请还给我。”
她伸出手，像被夺走玩具的孩子一般企图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然而，身高占据一定优势的洛红叶没有让她得手。
“学姐，这是夜九同学的东西，可以把它还过来吗？“
少年的音调从其身后传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帅气男生走上前。
女孩愣住。
洛红叶依稀记得，这是篮球场的那个孩子。
“可以把它还回来吗？”男生重复道。
凝视好一阵子，洛红叶忽然笑着摇摇头。
“已经不需要了。”如此说着，她将人偶丢出窗外……
走过楼梯转角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
“你果然是会这么做。”
出现在眼前的人让洛红叶吃了一惊。
“伊莎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行程更改，所以我打算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应聘点工作也能不闲下来。嘛，就结果而言，我是你们新学期的外语老师，以后多多关照啦。”伊莎扶了扶脸上的黑框眼镜。
估计以后没有男生会认真听课，洛红叶如此预感。
“说起来，那就是之前事件的元凶啊。小动物，你没有杀了她哦。”
“我没有当时的记忆，而且夜九同学不是坏人，我没有杀她的理由。”
“就算杀了人也不会称之为坏人吗？”伊莎不置可否，“我忽然有种感觉，如果当时是你主导身体的话，是否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洛红叶沉默下来。
“呐，小动物。生命之间是有差距的吧？”
犹豫瞬间，洛红叶点了点头，“自然如此。”
“这种差距又将如何分别？”
“……离自己近的、摸不到的。”
“这恐怕不是你的答案吧。”伊莎微微仰头，断言道。
“那只猫呢？你把它埋到哪里？”
“？”
洛红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伊莎说的是躲在车盘下取暖的那只猫。
“我准备去上柱香，毕竟是我剥夺的生命。”
“下次我带您一起去。”
“这样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