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老师被带回了奶茶店。
与其说是带，或许用“押”这个词会更形象。
秦和伊莎左右相持，严阵以待。仿佛稍有风吹草动就能马上动手。
反观中间的外教老师却一脸轻松，时不时与洛红叶搭上两句话，搞得洛红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说吧，你是什么人，和暴怒什么关系？”
回到奶茶店简单落座之后，秦先生便摆出威虎山上众金刚瞪视杨子荣的样子。
“别以为能说谎，在我这只眼睛面前除非保持沉默，否则任何谎话都是徒劳。”经过之前一番争斗，伊莎脸色惨白，却仍旧硬撑在这里。
面对两人的质问，安格老师回之以微笑。
“其实不用对我这么戒备，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说的话我也算是你们的朋友。”
“那就请这位朋友说说自己的来历，来路不明的朋友我们可不敢认。”秦冷酷地回道。
“没有提前自我介绍实数失礼，”安格老师站起来微微躬身，“以前的名字已经忘却，你们称呼我‘安格’就好，我是暴怒曾经的恶魔。”
“曾经？”伊莎敏锐地抓住语言中关键词，“你莫非？”
“正是如此，我现在是人类，而我的使徒承认了当时的罪名变为恶魔。”
“什么意思？恶魔还可以成为人类吗？”洛红叶忍不住插嘴。
“是有这种可能的。”赛巴斯回答，“使徒死后会变成恶魔，恶魔消失，却能不抹除自己曾经的痕迹，这是正常的流程。但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种逆向转化的方式，就是使徒承认自己的罪名。虽然具体步骤不明，最后的结果是恶魔与使徒的身份发生调换。总而言之对使徒没有什么好处，却能让恶魔再次重生为人。”
“以前也行起过这样的一阵风潮恶魔蛊惑自己的使徒让他承认罪名，从而达成自己复活的目的。不过能蛊惑成功的我倒是第一次见。”伊莎目光遽然锋锐，“你……是怎样蛊惑的使徒？”
“不是蛊惑哦，”安格老师却如此否定，“是使徒自己迷失在了这份沉重的罪名之中，而在他成为恶魔之后却认为是我的错，疯狂地追杀我到现在。”
“话说的倒很漂亮，但事实是什么谁又知道。”伊莎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还以为和他交过手的你能理解，那个人身为‘暴怒’名副其实。可以要一杯水吗？”安格询问。
秦从柜台倒出一杯，放到他的眼前。
“谢谢。”安格柔和地笑着，眼神瞥过秦胸前十字架吊坠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是主的信徒？”他表情首次出现了变化，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秦先生一愣，如果是通常闲谈，一般只会问“你是基督教信徒吗？”
而对方语气却像是有着更深一层的意思。
仿佛怀念着什么，又仿佛在愤怒。
那一瞬家，气氛没由得紧绷起来。
“你……？”秦迟疑开口。
“变回人类后，多少记起了以前一些事情，”安格将扣子解开，露出自己的胸膛。
胸膛上，仿佛用针线无数穿刺缝制的鲜红十字赫然入目。
“我曾经是他忠实的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