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光亮如流星一般的在看不到地方消逝。
声音越来越远。
红色警示灯变为绿色。
栏杆机械地抬起。
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丝毫阻碍。
冰冷气氛冻结空气。
在铁路对岸的边缘，他们没有前进，只是彼此凝视。
“洛红叶同学，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没有任何敌意的话语让我忍不住攥紧刀柄。
“这是我要问的，老师您在这里做什么？”
“我？出去稍微办了些事情回来的时候偶尔路过。”
男人哈出一口白雾，搓着双手。
像是刚从公司离开的普通职工。
我却不死心追问下去。
“什么事情？”
“打探别人的隐私可不是淑女行为。”他笑着说，“没有什么急事就回家吧，这个时间女孩在外面很不安全。”
“还真是会说呢。”
洛红叶冷笑。
“？”
“安格老师，您明知道我是使徒啊。这城市里能伤害我的只有那么些，您说我究竟该怕些什么？”
“你说错了洛红叶同学。”安格老师忽然越过铁路，向洛红叶走来。
洛红叶身体紧绷，身边恶魔早已化作手上面具。
然而，安格却只是轻轻拭去少女的头上的落雪。
洛红叶愣住。
那只手是温暖的。
“这世上可不存在能让学生这种时间在大街上闲逛却置之不理的老师。更何况你拿了这么危险的东西。回去吧。”
他说着，拍拍洛红叶的肩膀与之交错而过。
为这一瞬间的懈怠而恼火。
少女转身瞪着安格背影。
“……，我的朋友死了。”
洛红叶忽然开口，男人也随之停下脚步。
“她是名警察。恪尽职守，准确的说是有些死板。明明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却一直天真地试图用法律约束恶魔。”
“那还真是一个有趣的想法。”
“但她死了，当初我答应要帮助她，却什么也没有做。至少现在我想能为她做一点事情。”
“你想要复仇吗？”男人问，“洛红叶同学，复仇也不能解决什么，只会让你手上沾满鲜血。事实无法改变，死去的人不会复活。”
“……但是我高兴。”
仿佛宣泄心中怒意，洛红叶咬牙回应。
男人对此而沉默。
四下无人，顺着泛洋溢金属锈气的铁路，传来北风呼啸。
“……你和我很像。总是在后悔，然后抱着悔恨去做更后悔的事情。
男人说。
“您错了，安格老师。”洛红叶说，“我不会因为自己做什么而后悔，只会后悔什么都没去做。”
“是这样吗。”
话题到此结束，男人发出意义不明的叹息。
迈开脚步向暗处走去。
寒冷的刀柄几乎将手掌冻住，洛红叶矗立于此。
“你没有动手。”恶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目标是不是他还没有确定。”
“就算确定了，你还会再带上那张面具么？”
洛红叶并没有回答，紧了紧围巾，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危险可言。
然而在刚刚某个瞬间，她升起想要杀掉安格的冲动。
不是因为男人无意间表露出令洛红叶警惕的信息。
只是心底回荡不知从何而来的‘直觉’，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