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
陈警官麻木的暂停视频，显示器上画面定格在肃穆静谧的大厅中。
那是殡仪馆的监控录像，原本是为防止发生财物盗窃争执的防备措施，现在却成了陈警官的救命稻草。
他无数遍重复回放视频，企图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然而所有一切尽是徒劳无功。
殡仪馆的房间原本只有两个入口，其中的窗户也屈指可数。
相比起被人盗窃，乔副官的尸体更像凭空消失。
陈警官曾怀疑视频的完整性，他用了整整一天时间，一秒一秒地在心中计数，直到画面停止在最后的时间，身边协助的同事睡在椅子上打起呼噜。
乔副官尸体失踪的事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局里警员们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从最初慷慨激愤到后来淡然，几乎所有人都放弃了对乔副官尸体的寻找，并将之当成茶后闲谈。
唯有陈警官一个人，他像一名苦行僧，执着、孤独追寻自己所求之物。
半个月来没有踏实地睡过一天，每次忍不住阖上眼，就会想起无头尸体被吊在天桥上的场景。
那是噩梦，它追在陈警官身后，让心中愤火灼的更旺。
再一次看完视频，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察觉到就算再看下去也不会有奇迹发生的事实，陈警官松开鼠标，疲惫地躺进椅子里，揉动发痛的印堂。
“咚咚咚。”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还没等陈警官应答，局长那胖实的身影便出现在办公室中。
身后还跟着一名脸蛋稚嫩的女警员，她穿着略显宽大的女性警服，神情略微带好奇与拘束。
“小陈，最近事情调查的怎么样？”局长在一旁沙发上落座。
“毫无进展。”陈警官犹豫一下，“您那边？”
“已经在网上发布悬赏了，我也让懂电脑朋友的在深网留意倒卖尸体器官之类消息。到现在还没有信。”
“……”不由自主地紧咬牙关，陈警官沉默。
“小陈，你的逻辑思维得天独厚，是个天生的警察料子。这能让你更快地抓住线索但同时也是你的短板，会让你走进死胡同。毕竟这世上没有多少人像你一样优秀，你无法理解旁人，旁人也不能理解你。”局长叹了口气，“不如换个思路考虑问题，从别的地方抓线索。”
“别的……地方？”
局长点了点头，同时托出这次的来意。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局里新来实习的大学生，你帮忙照看点。她第一次来这儿，人生地不熟，今天你就不要呆在这里了，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带新人出去逛逛。”
“这是命令，要是不去的话明天就强制休假。”
看陈警官丝毫没有在听的意思，矮胖的中年人不放心地补上一句。
不知是最后的威胁还是关门声引起陈警官的注意。
他缓缓抬起头，满是血丝的眼睛凝视局长离去的背影。转而望向站在一旁身穿略大一号警服的实习女警员。
看陈警官望过来，实习警员马上挺直腰杆敬礼。
“陈科长好，我叫水无月。今天起调派到这里的实习警员，公安大学大四学生。”
“脱掉。”
“……，欸？”似乎无法理解刚才听到的词汇，女大学生歪头疑惑。
陈警官站起身，步步紧逼。
忍不住被其气势所迫，实习女警员不断后退，直至墙角。
“说的不够清楚吗？”
陈警官凑上前指着女孩的衣领，脸色阴沉地可怕。
“我让你脱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