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这是怎么了？”卡巴捂着太阳穴缓缓的坐了起来，然后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观测塔的地上。
“这里离黑暗森林太近了，刚刚里面有超阶魔法释放，把你们都震晕了过去，连设备也出问题了。”
“设备！”卡巴一下子窜了起来，“又有超阶魔法？记录下来什么了吗？”
只能借用一下黑暗森林里各位大能的名字帮我背锅了，幸好及时甩掉了那些游猎的巫女，否则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暴露身份，面前的话，也就只能这么解释了。
在整个仪器的里面有一颗记录宝石，我只不过将它拿下来，然后换了一块上去，这东西在外面可能十分宝贵，但是薇薇安给我们的东西里，还是有很多的。
“没有，我刚调试好，遗憾的是之前的记录数据全部被清空了，我还调试了一下，精度应该有所提高。”
事实上我真的捣鼓了这个很长时间，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硕大的复杂到难以想象的架空魔法机械，是一整套系统中的一部分，因为，我在里面找到了锁定和跟踪的阵法的破碎残留，而且，很明显，数据输出方向，是被硬力斩断的。
“调试了一下，您会弄这个？”
“稍微了解过一点，不算太多。”我马上意识到了不对，赶紧矢口否认，“不是精通，只是稍微了解一点了而已。”
“哦，那真的是万分感谢了，如果这个东西坏了……”
“能冒昧的问一下，这个是从哪里弄到的吗？”我追问道，“看起来，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不瞒您说，是从一个矿坑里，那里是开采魔法矿石的矿坑，你知道的，现在魔法矿石相当的稀缺，可以说，一方土石中，能找到一克的矿石，就已经算是惊天的矿坑了，但是在那个矿坑中，我们发现了骸骨。”
骸骨？我愣了一下，魔法矿石，不应该是天然形成在岩层中的吗？
“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同寻常，所以我们进去之后，在最深处发现了这个，因为不知道别的功能，所以只好作为观测仪器了，不过这已经是上个城主的时代的事情了。总之，应该是属于远古仪器没错了。”
他趴在操作台上沉思了片刻：“拜托您，能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吗？那次冲击。”
“大概，就是短程的，混杂魔法和精神的冲击，但是总体来说对人无害，下面的守兵应该也都晕倒了，森林里没有后续的动静。”
“可是……”卡巴抬起头，“算了，谢谢您了，我们有必要加强一下防御了。”
“为什么。”
“也许这次冲击就是一次开始，每一次都是一次警醒，都必须要好好面对。”
事实上，以这个城池的军队，别说魔女的大军了，哪怕是一位住在古堡里的，有名的存在，都拦不住，这一切，只不过是在预测自己的死亡罢了。
“对了，大人，能打扰一下，问一下，您对于魔女的实力是怎么看的吗？”忽然，卡巴抬头问道。
魔女的实力？总之就是相当的恐怖了，是你们根本没办法想象的存在，要知道，在魔女的古堡，可是可以无视世界的枷锁，在那种根本不可以被称作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是怪物。
“很强。”我最后只能这么说，到底有多强，我已经没办法去跟这些人形容那种绝望，“但是并非无敌的，至少，总有一个理由让他们蜗居于古堡当中，不踏入人类的世界半步，不是吗？”
“果然吗？”卡巴苦笑道，“不用隐藏了，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绝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他的话语停在了这里，红藕也刹那间反应了过来，看向了这边，我的头发里，那只致命的蜘蛛，已经张开了它的獠牙。
面前的这个大叔宛如一个死人。
只要他说出那个真相。
“你们应该是进入黑暗森林然后活着出来的人吧，真正面对过魔女的人。”
几乎在一瞬间，我们松了一口气。
“因为几天前，我们观测到有一头龙在森林里搜索，然后就看到有马车相当慌张的冲出来了，正是你们乘坐的马车。放心，我不会向你们打听森林里面的消息，因为每一个进入黑暗森林的而活着出来的人，都表示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绝望。
蝼蚁……
没错，在古堡的视角来看，从外面进来的人，都是蝼蚁，抬起脚就可以碾死的存在。他们真正忌惮的，是相互之间的存在，以及那个可能是若有若无的魔女的约定什么的，必须要通过相当仪式性的方式解开。
“嘛……天色也不早了，没有打扰你们休息吧，修理这个东西。”
“大叔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怎么说也是魔法师，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红藕收起了几乎没办法被人察觉到的杀气，然后淡淡的道，“倒是麻烦您了，在这里呆到现在。”
“没什么。”卡巴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来这里，卫兵报告这么诡异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相信。对了，你那个魔法。”
“传送吗？”我尴尬的耸了耸肩，“抱歉，我们可能要走回去了。”
“走，就走回去吧，幸苦你们两个小姑娘了。”
还是把我当小姑娘吗？
回到城池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虽然城主府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好好安置了被我留在那里的兰小月，然后等到了卡巴的回来，说不疲劳是不可能的，毕竟经历了一场几乎没有人知道的小的战斗，消耗相当的大，没有来得及整理情报，就直接上床睡了。
然后就是第二天，游猎巫女的到来，两个巫女，正是那天我们所发现的巫女，两个巫女直接去了城主府。那时候卡巴亲自来我们下榻的酒店问我们有没有见到关于巨大的虚兽集合体的身影的事情。
他是这么描述的。
“游猎的巫女说，她们快要追上的时候，看到一道参天的刀光，似乎是两个人类强者，然后用无法理解的魔法，迅速的消灭掉了整个集团，然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两个人，红色的衣服，应该掌握有魔导师的实力。”
魔导师，而且是两个没有记录在案的魔导师，这个消息足以轰动整个帝国了，但是依然没有知道魔导师的身份，只知道魔导师努力救了这个城池。
我的回答就相当的简单了，感觉到了动静，但是正在修理仪器，没有观测到。
于是便将这一切圆了过去，而两个魔导师的身份也在那一刹那成了迷。
“喂……当一个无名英雄的感觉怎么样？”红藕那天晚上这么问道。
“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苦笑道，“这种东西，交给那两个巫女也没办法处理吧，估计会拼上命什么的，但是依然没有作用，关键是，那到底是什么。”
“种子……”
“什么？”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似乎红藕已经知道了一切。
准确的说，是知道了一切的表象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些，是因为种子。”红藕伸出手指，在桌子上画出了黑色的符号，“你需要去调查一下这个，意味着什么，因为我在种子里大量发现了这个的信息。”
那是一个菱形的螺旋——应该可以这么形容，就是围绕一个大体为菱形的轮廓，由外向内，线条旋转了足足两圈，而外围的花纹就像是根系一样延伸想四面八方。
“你说……种子，是什么意思？”我默默记下了那个图案，然后追问道。
“你有没有记得，你斩开的那个群体，那些东西，绝大多数都是人的形态。”红藕追问道，“总之多少保留了一点点人类的成分。”
“嗯。”我用力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人类的成分，看起来相当的恶心，有很多都是不可名状的的宛如无数肢体扭曲在一起的样子。
“我发现了一个特点，在我印象里，虚兽都是兽的形态，或者复杂的结构，多少可以看得出来，是兽态，包括以前的我……没错，所以被人们称为兽。”红藕低声道，“兽的虚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多少带有理智，他们诞生于虚空之中，蕴含着人类的思维，实力越强大，理智就越明显，甚至，虚魔往往拥有难以相信的智慧。”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在无数书籍中无数次看到过的，虚兽多少会有些智慧，或者说成为理智，甚至拥有情感。
“但是那天，看到所谓的种子，颠覆了我的观点。”红藕道，“你和巫女交谈的时候，我都听到了，那种虚兽，是有未知的存在在人的体内种下种子，然后利用情感爆发的瞬间将人虚兽化，然后化作那种半人的怪物。”
“而那个蠕虫，八成是人形态的东西组成的。”红藕道，“也就是说，都是种子……”
“骗人的吧。”我猛地恶心了起来，难道说，我们不知不觉中杀了那么多人。
但是哪里有那么多人提供来变成那种东西啊。
“我估计……一个城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