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就算长期接触过高量的魔力可能会对身体有所损害，但已经无关紧要了。”
希尔维娅向着扭过头来的康斯蒂娜说到。
“所以，是时候该教我成为一名魔导师了吧？”
康斯蒂娜歪头想了想，对着她伸出手，张开手掌。
“那么，算上教学费，你又需要再多上五十万联邦币的债务了。”
狮子大开口。
希尔维娅自然不会乐意被宰上那么一大笔钱。
“鉴于作为中介的您给我提供的委托出现了任务之外的变故，导致我损失了价值两万联邦币的附魔乌兹冲锋枪以及一百发弹鼓的术式封入弹，以及差点损失的一条小命，希望作为补偿您能免去包括魔导师教学费用在内的我的所有债务，并且支付十万联邦币作为我的精神损失费。”
虽然希尔维娅依旧面不改色，或者说面无表情，却难得地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
一旁的莫斯提马没有插话，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很聪明，所以知道在两个没有什么操守的家伙讨价还价的时候插话，无疑是一种无知的体现……
“能如此厚颜无耻地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还真是难为你了。”
康斯蒂娜耸了耸肩。
“还想要精神损失费？你是活在梦里吧？不可能的，至于免除债务也别想了，教学费倒是可以给你便宜点，四十五万吧。”
“作为补偿，债务当然要被免除掉，我也不那么贪心了，五万联邦币的精神损失费。”
“滚，四十万联邦币作为学费。”
“我再退一步，三万联邦币。”
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在上楼睡觉之前继续和别人互相扯皮的。
就比如康斯蒂娜这个脾气糟糕的家伙。
她显然没有兴趣奉陪。
康斯蒂娜一拳砸在楼梯的扶手上，不爽地瞪着希尔维娅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许不耐烦和原本已经被发泄了个大半的怒气。
“你他喵喵的……翅膀硬了是吧？总之债务绝对不会免掉！教学费你自己说个数，我也懒得跟你扯皮了。”
“三千联邦币。”
“老实说，你这是在白日做梦，魔力应用知识在这个世界里有多贵，你怕是不知道吧。”
康斯蒂娜就像看着一个搞不清状况的人一般，用着轻蔑地语气说道。
但是希尔维娅显然不会在意。
“不接受的话，信不信我不还钱？”
“你敢！？”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一句话？”
希尔维娅无谓地说道，摊了摊手。
“欠债的才是大爷。”
“而且你仔细想想看，”不等康斯蒂娜勃然大怒，希尔维娅就继续说道：“万一哪天我被迫要正面面对那些魔导师，又或者教廷的骑士团呢？到时候如果我还没还完债，你难道不就亏了？”
康斯蒂娜想了想，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想都是我吃亏啊……算了。”
她忽然失去了继续纠缠下去的耐心。
“算了，三千就三千吧。”
康斯蒂娜不由得扶了扶额头，似乎疲惫一涌而至，转身慢慢走上楼梯。
“对了，你最近晚上别出去了……瞭望市最近，局势很乱……”
沉闷不满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就像你说的，别死了，不然我就要亏一大笔钱了……”
……
希尔维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此刻，她的怀里正抱着一本书。
这本书的封面上用现今最为基础、传播也最为广泛的泛魔导文字，新密瑟文写着一行字：《连猴子都能看懂的基础冥想与戒环阶术式入门指南》。
虽然说这个名字的长度和在希尔维娅穿越前的那个世界的轻小说有的一拼，也让人有一种想要吐槽的欲望，但是希尔维娅却还是在认真地翻看着这本书。
不过，她目前暂时没有开始自学系统化的魔导师知识的想法。
虽然说原本如今“魔法”这门学科已经被系统化，魔导构建的术式体系变成了较易于使用的技术，但其基础仍旧建立在古典的“魔法”上。
这门技术中仍然有许多未知的东西。
对于古典魔法这种东西最基本的原理，就算是隐藏在另外一种较于现在普通人所知的、截然不同的历史中的那些伟大法师们也远远谈不上有多么了解。
为何会有魔力的存在？
为什么使用魔力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哪怕是在通过魔法建立起伟大的国度，最为繁盛的时候，也依然无人得知。
不过，这并不影响使用。
技术是通用之物。
不需要完全掌握其原理，只要知晓一部份就能够使用。
从“魔法”的基础上建立的“魔导”，仍旧和“魔法”有着区别。
仅从释放法术，撬动现实的过程来看，“魔法”是效率低下的人力劳动，而“魔导”是效率极高的机械化流水线。
然而，从学术理论方面的角度来说，“魔导”这门技术之所以能诞生并正常运转，正是因为“魔法”这门学科探明了部分原理，知道“魔力通过怎样的方式，达成怎样的条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总结了规律一步步推演结果，是知其所以然。
而“魔导”则是“这样使用魔力会怎样”，直接套用了在前人的基础下系统化的公式运算得出结果，是知其然。
只重视魔力运行造成的结果，无视魔力运行的过程。
这是术和法的区别。
但是，套用公式永远比通过规律一步步推演容易，掌握魔导术式也无疑比掌握魔法容易。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魔导师逐渐取代了魔法师。
不过，这种系统的技术，没有人讲解，一个人自学的话，难免会因为自身的认知有限而走入歧途。
康斯蒂娜好歹也答应了希尔维娅，要教她如何成为魔导师。
尽管这个老师可能不是很靠谱，说什么“今天太困了教起来没效率”，就直接跑掉了。
不过，有免费的老师，为什么不用？
虽然可能要等上一天。
现在给她的这本教材，不过是让她预习，好熟悉熟悉魔导师的常识和明天的课程而已。
预习完了必要的部分，希尔维娅轻轻地合上了这本书，把它放在床头柜上，转而拿起了上面的另外一本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