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预定调和Ⅳ

作者:虚空无零 更新时间:2018/7/10 18:18:18 字数:2090

一对好看的少女组合的清脆嘹亮的歌唱表演成功地引燃了观众的热情。

大批的男生被甜美的歌声所虏获,为表演者的美貌所陶醉。在幕后也能清楚地听见,每当那两个女生和观众进行互动,男生之间就会响起一阵阵的欢呼声和口哨声,连女生也有着不输给男生们的激情。

但,这样对于接下来要表演的我们无疑是个难关,弄不好的话,很明显会降低观众对我们的评价,与前一组的表演者形成鲜明的对比,沦落为陪衬。况且,在表演完之后的一段时间,观众们会热烈地讨论刚才的表演,甚至新的一轮表演开始后,如果没有出众的演出效果,恐怕很难把他们的思绪拉回舞台。在幕后调整乐器的我们被一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如同鱼骨噎住喉咙一般持续着苦痛的无言。

虽然我只是答应了傅赟上台表演,他并没有要求我震惊全场,但这个结果想必不会让他满意。如果只是敷衍了事,这场闹剧不知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在他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出现了某个足以改变他想法的契机,让他突然出现并做出了威胁我的无谋之举。本来我们就算知道对方的存在,也应该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才对。而这个改变所带来的最终结果或许会朝着让我不利的方向发展,这一点是必须要回避的,自己的高中生日常由自己守护好。

……时机到来,最后还是无法回避么?无可奈何……不管登场的人物如何考量,命运的剧本也在持续着发展。

此时的我……又应该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这和以前可不同,这场表演只是过场,哪怕日后会成为话题,只要我不再回应他们的期待,继续恢复冷淡的态度,班上的其他人不久便会感到没劲,开始别的话题,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平和。

舞台前,两个主持人相互说着生硬的套词,本该有掌声的时候却忽然冷场,观众还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两人尴笑着把话题持续下去。

后灯光调暗,班上的负责勤务的同学帮忙把乐器和麦克风支架搬到舞台上。

要说监听的平衡是决定乐队演出效果的关键也不为过,因为乐手对音色的要求可能有所不同,调好音,进入状态之后,演出者的节奏、情绪、力度以及表现力能够得到超常发挥。

不过终究是个大工程,提前走场完全调好音很困难,真到场上也只是适当地调调,不可能让一般观众的学生等太久。最后也只能交给调音师负责,凭对方的专业和经验去调,给对方提意见是浪费时间,再怎么好心也没人会听业余的,明明不懂却还在装逼瞎指挥,提出自以为专业的要求。

而台上,乐器的状态由我来管理,通过练习,已经基本掌握那四人的习惯。虽然刚开始他们还有些抵触,但试过手感之后,一致表示前所未有地顺手。虽然更多的是心理作用……

所有人来到练习好的位置上,等待开幕。

嘈杂的说话声时时响起,这会影响到吉他管箱的声音吧……均衡器还需要进行微调的样子……

我……暂时地脱离萧何这个角色,此刻不再是萧何……

好了,进入角色……

抱歉了,江映月,我可能要借用一下你的处世之术了,你有在台下看着吗?

对着四人用清晰的声音,故作豪爽地笑道:“要上了!”

四人齐声:“喔!”

四人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不枉我分出时间私下对他们进行鼓舞。这个乐队其实相当于一盘散沙,而我在这里的作用就是凝聚力,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暂时带领、协调他们的中心人物,相当于海上暴风雨之中的领航员的角色,而我们正是处于这场暴风雨之中。

作为前奏,对着拾音的麦克风,轻轻弹出缓慢悠扬的吉他乐音,如细水长流。

放慢,停顿了一段时间,以镲声响起为开端,鼓手充满节奏地用鼓棒击打击打架子鼓的各个部件,曲风一变,节奏加快,变得轻快活泼。能感觉到观众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吃惊,注意力又被吸引过来。

吉他、贝斯、键盘琴、架子鼓相互配合,节奏把握地很好,声音变化饱满,时而低沉,时而高昂。

用着我认为嘹亮、通透的声线,爽快地唱着这首深情的歌。

“……从远方归来的人终将再次离去~……人们总会一个有离开的理由~……再次对着爱人道声再见~……你是否收到我的明信片~……同样月夜下的祈祷~……我们总是这样合合散散~……而你还会在黄昏下的那间小屋等我回来~……”

和前一组的表演者时不同,五分钟的表演时间里,在场的五百名学生当中没有任何一个观众发出很大的声音为我们喝彩。

随着尾声的接近,我用吉他的舒缓的余音让世界平静了下来。

……

我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四人露出苦笑,那四人脸上也是满满的愁色。

过了一会,仿佛是才刚刚意识到演出已经结束,回过神来的众人站起身来鼓掌,黑压压的观众席传来如同雷动的掌声、欢呼声、叫好声,杂乱地响起,打破了方才的寂静。

可我仍旧没有听漏那四人松了一口气的叹气声。

在班级的最前方,看见了隔着两个班级江映月和小雪,两人都在向我挥手,我举起吉他以作回应,但不少看客好像误会了什么,人群之中响起了女生的尖叫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赶紧下场吧。

退到幕后,因为之后的节目没有需要用到这些乐器的,于是那四人帮忙把乐器还回音乐室,以便放学后能早点回家。但我的吉他是自带的,于是他们便说不用我帮忙了。

仿佛是在等那四人走开的时机到来,傅赟这时才拍着手信步走来,而我知道之后他会主动来找我,所以我也没有着急着走。

“没有退步呢?”

“花了些时间把感觉找回来了。”

“……我……”

“周日中午两点半,老地方。”

“嗬,我知道的。”

把该说的话说完后,我就离开了。因为没有他的联络方法,所以才特地在那里等他的……不过,只要把事情解决就行了,我已经不太想和那伙人扯上什么关系,所以也不会想去问他现在的联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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