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深秋
爱丁堡,某咖啡馆
一个披着黑色长发的东亚裔女子和一个瘦削的东亚裔男人正在交谈。
"若是没有平等,那么所谓的自由,便也只是空谈。"
"你到底是谁?"那女子问道。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是在指我该属于哪一类人的话,我可以这么回答你:我是英国人,出生在华夏的月港,在布列塔尼念书和长大,所以我会说华语、英语和法语,这样行了吧?"
"不。我是在问,你在那个‘更深层的世界’里的身份是什么?"
"你听说过‘七王’吗?"男人浅笑,但在女子看来是种冒犯。
"听过。目前七个最为强大的能力者。‘棋策无双,惟有白王’,这句话大家都知道,难不成你要说你就是?"
"不是。但是我的异能也很强,只是没人知道……我很少展现。去过灰市吧,我在那儿的身份是……’无色之王‘,镜新磨。’镜子‘的’镜‘,’打磨‘的磨。"
"好名字。"女子冷冷地说道,带着几丝轻蔑与讽刺。她知道这是后唐"戏子皇帝"的宫廷中一位臣子的名字。她也并不相信这什么"无色之王"的地位。
"再见吧,且结束这场无聊至极的谈话。"她起身欲走过,谁知这男人竟一把抓住其手臂不放开。
"放开!你这登徒子。"她气得脸色胀红,"再不放开我可就喊人了。"
"这是我的真名字哦。只是比较少见的姓氏罢了。"
"挺好听的……唔……快放开!"她刚才不知为何忘却了自己还被人拽着,和他聊了起来。
"不行哦……请落座,Madam,我承认我有些失礼了,但还请你原谅我的粗鲁,赶快回到谈话中来。这一次见面,可是会影响未来数十年帝国的命运哦。"
"请尽快……"她没好气地说,无奈地坐了下来。
"Oui.接着上个话题说吧:自由是所有有意识的生命的权利。而如今,我们日渐丧失了本性。"
"怎么?"她似乎有点感兴趣了,这个男人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一个有一定实力的异能者。他想干什么呢?
"你看过卢梭的书吗?"男人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问道。
"人生而自由。"她以一句连小孩子都知晓的名言回应。
"若是没有平等,那么所谓的自由,便也只是空谈。"他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一只壮实的狗套着颈圈,狼见到后,便问他,我的朋友,你被谁拴住了,养得你这般肥胖?狗说,是猎人。但愿你不要受我这样的罪,套着这沉重的颈圈比挨饿要难受得多。"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对于本世纪的发展,我们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有人带来了背叛,有人奉上了阴谋,有权势的人不公正地行事,享受和传递着暴力。而弱者也以无休止的贪婪回赠,在呻吟声中歌颂死亡。就是我们和我们的父辈,创造岀了这个禁锢自己的囚笼。而我,想改变这一切。我只需要一个助手,在大幕拉开时,他们将看到的,是你而不是我。"
她笑了。
"你同意吗?"他轻声说。
"去你大爷的。别弄得跟表白似的。"她撩了下头发,"为什么是我。"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很有趣吧,一个拥有世界上最奇妙的能力的人,竟然不知道怎么正确地使用。"
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知道如何使用……但我不能告诉你。等到你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任务后,我们会再见面的。"
"具体一点,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简单一点说……推翻不列颠帝国的统治,消灭掉所有暴政政权。"
"怎么可能?"她脱口而出。
"大部分事情由我来完成……我会帮助你建立一支军队,联合各地的反抗势力及异能者组织。你只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就好了。这广阔的世界是一个大剧场,我希望你能戴上我赠送的面具,好好地表演。"
最后一句,他近乎一字一顿地说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