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钰师徒两人来到炎黄科学院的当天下午，他们的血检报告就出来了。两人被时院长请进了院长办公室里，脸色都有点憔悴。
依旧穿着生化防护服的时院长很好奇地问他们：“两位觉得咱这科学院怎么样？”
毛钰呵呵两声：“我是第一次见到男女厕所合二为一的……”
时院长的脸色很平淡，完全没有感到羞愧：“不好意思，科学院里所有的研究员暂时都是男性，为了节省资金我们只修了男厕所。等什么时候有女同事加入再考虑另设个女厕所。”
刑初晓的小脸红扑扑的，害臊极了：我说怎么这个厕所的设施那么违和呢，如果有人恰好在上厕所，那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毛钰又说：“那请问为什么你们的食堂搞得像实验室？难不成我吃个饭都要配出个化学药剂？”
时院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的疏忽没有提前告诉毛神将这件事。为了让研究员每天都能摄入适量的营养，我们的伙食在十年前就改成了营养液，三管就能顶一餐，进食快捷又方便，保证不存在地沟油、苏丹红等有毒物质。不过为了迎合大众的口味，我们还调制出了红烧牛肉、香菇鸡肉、浓郁海鲜等不同口味的营养液，总有一种适合你们。”
师徒两人齐齐捂脸：真想赶紧从这个疯子集中营逃出去，光是食堂这一点就能把吃货逼疯啊！
时院长笑呵呵地说：“两位稍安勿躁，这些小问题慢慢适应就好了，反正这里是不可能点外卖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更难过了……话说回来这是东道主该说的话吗？科学院的人果然都不会说话！
还是毛钰识大体，这些客观因素既然不能改变，就只能接受了，现在正事要紧：“抛开这些不谈。院长，我们的血检报告怎么说？”
时院长的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先来说说神将高徒的情况吧。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刑初晓说：“先说好消息吧，我喜欢先听好的。”
从防护眼镜里可以看出，时院长的神色有点为难：“还是先听坏消息吧，不然逻辑上解释不通。”
“……”
“高足的情况呢，不算好也不算差，她曾经感染过僵尸病毒，但在短期接触后就注射了相应的疫苗，所以效果还是可观的。不过，仍有一些变异种病毒没有被杀死，残留在她的身体里，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冲垮她的免疫系统，改造成一个僵尸。”
刑初晓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抓着椅子扶手的双手有点颤抖。
而毛钰皱紧了眉头，问道：“那好消息是什么呢？”
时院长一脸自豪地说：“好消息就是，这种早期的感染案例我们做过上百次临川实验，已经有详尽的处理办法了！只需要三天，就能把少量的僵尸病毒从人体内清除干净，绝无后患。”
他补了句比喻：“就像是医生跟你说你得了癌症早期，还有得治。”
毛钰有点无语：“您的修辞手法真的非常别致……那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我已经叫人准备了，大概等我们谈完话，就可以进行病毒拔除手术了，保证还你个健康的徒弟。”
时院长终于展现出一个科学研究所应有的高效。
毛钰拍了拍刑初晓的肩膀让她放宽心，但他突然发现，这丫头突然不抖了，反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表情严肃认真。
时院长终于把矛头指向了神宫神将：“毛神将，你这里有两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这还有什么可选的吗！”
毛钰心塞不已。
“先说说你为什么明明有血狼血统却觉醒成祸斗吧。
先简单说明两个知识点，不同妖族结合生下的后代，并不会出现混血儿，会随机继承父母的妖族基因。而人与妖的后代，则是双方的基因各占一半，分别占据DNA双螺旋的一侧。
毛神将，你的祖父血狼王是世上最后一只血狼，而血狼有一个种族天赋，就是不管和任何生物结合，生下的后代都是血狼，因为他们的基因遗传异常顽固，连龙族都比不上他们。
不过因为不明的原因，这个种族最终没落了……啊，这段历史不重要，跟咱们说的没关系。
所以你在妖族的基因遗传中，血狼压过了百灵鸟，而且一出生时血狼基因就成显形。虽然后来被你奶奶封住了妖形，但只是看不见摸不着，并不代表不存在，本质没有丝毫改变。
根据你之前提起过的，在半年前被一只发了疯的狗咬伤之后，在家里昏迷了三天。我们推测那条咬你的疯狗应该是携带了僵尸病毒，并且身体已经开始变异进化，极度渴望血肉，然后病毒顺着伤口进入你的体内。
僵尸病毒会从基因层面上同化生命体，很快就向你的遗传物质展开攻击。但是我之前提到了，血狼的基因遗传异常顽固，居然能和僵尸病毒分庭抗礼。
最后经过一场你看不见的战争，血狼基因最终还是落败，但僵尸病毒也丧失了完全改造本体的力量，只能以附着的形式加入遗传因子。
然后作为僵尸病毒的载体，那条疯狗的基因代替了血狼基因的位置，你就彻底从狼妖变异成狗妖了。
再后来经过一系列的进化，从狗妖进阶成更高级的祸斗……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你听懂了没？”
毛钰捂脸，欲哭无泪。旁边坐着的刑初晓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师傅，她的小脑瓜已经不够处理这么长这么扯淡的因果缘由了。
“用不着这么难过吧？”
时院长开始安慰人：“你看狗其实是由狼进化而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毛神将其实是达到了更加高端的进化程度，应该开香槟庆祝才是。其实这个坏消息是指血狼族的基因从此在地球上消失了，又有一个曾经强大的种族沉入了历史的长河中。”
过了半晌，毛钰才吐出一口浊气，把波澜壮阔的心情平复了一下，躺倒在椅背上说道：“来吧，第二个坏消息，我准备好了！”
刑初晓看着他，觉得像是在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壮士。
时院长有点为难地说：“第二个坏消息嘛……虽然听上去好像有点不负责任，但你的这种情况是真的治不了了，僵尸病毒已经成为你遗传物质中的一员里，强行清除会永久削掉你一半的遗传物质，你肯定得死。不过不用太担心，反正病毒已经无害了，还高度强化了你的肉身强度，利大于弊嘛。”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