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馆长居然很爽快地说。
我还以为他会拿已经吃掉的味千拉面来说事。
果然馆长是个言行一致的绅士呢。
“只是快到八月月末了嘛，按计划会有一个员工转正的名额。”
“虽然玥歆你还要上学，不能每天都来上班，但是这次的转正的岗位很适合你啊。”
“一周只需要在周末的时候，整理书架，把借还的图书归位就行了。”
“暑假这些日子你和王姐已经做了很多这些工作了，对于图书的排列和类别编码已经很了解了吧。”
我点了点头。
“王姐年纪也大了，一个人干太吃力了。”
“玥歆，你说王姐是不是平时非常照顾你？”
我点了点头，的确王姐在我刚当图书管理员的那几天总是热心帮助有些不知道从何干起的我，平日里也告诉我一些图书馆工作的一些注意事项。
自己是第一次和年纪相差三十多岁的陌生女性相处，对于她的帮助，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所以啊，帮助王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馆长循循善诱地说，像是童话故事中邪恶的恶魔在诱骗善良的小女孩定下魔鬼的契约。
“那为什么帮王姐前必须要帮馆长您个小忙啊？”
“说的很有道理，关于这个问题就必须从我国优良的传统美德开始说，从前有一个……”
“好了好了，馆长你先说说您想让我帮什么忙？”
馆长这家伙明明是个海龟，但是和别人讲起道理来却满嘴“之乎者也”或者一些四书五经上的大道理。
应该夸他博览群书还是什么，总归不管说什么他都能和你扯上半天。
有回我在上班的时候偷偷玩2048结果被他发现了，他倒是没有批评我，反而兴致勃勃地问起我这个游戏的玩法。
大概下班时间已经过了2个小时后，高谈阔论的他才停止，事后他还送了我一本500页厚的数独大全。
后来我才觉得那说不定也算是一种惩罚。其余的图书馆员工似乎也非常畏惧馆长毫无时间观念的交谈，这应该也算作是另类的语言暴力了。
“玥歆你和零殷是同岁，零殷也是水高的高一新生这件事你知道的吧？”
馆长很认真地说。
“嗯。”
“一个暑假下来你也大概知道零殷的性格，她是那种只会接触自己感兴趣东西的女孩，所以可能看上去不太好相处。”
对方突然对我说这些比较私密的话题，让我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和馆长地位对等的大人。
我不由得也变得郑重起来。
“是的，这点我也有感受到。”我坐正了身子。
馆长点了点头，“但是其实她是个好女孩，只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
馆长的眼神变得有些忧郁。
“所以我想请你在学校的时候，能够和她——”
“明白了，我答应你。”
自己没有丝毫停顿。
的确我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但是经过今天的事后，我觉得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而且有些事让我很在意。
“她在二十班就在你班级教室旁边，你们应该会经常碰面。”
馆长听到我答应了他的请求显得很高兴。
“别误会，”看到我满脸疑惑的表情，馆长连忙解释，“我和你们的校长也算是很熟悉了，只是向他问了一下你们两人的情况。”
“如果让你感到不适，我道歉。”
馆长在这种事情上莫名地认真。
“不是啦，我只是在好奇馆长你和零殷到底什么关系啊，居然连她在哪个班级都打听清楚了。”
馆长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杯子，喝了口水，“虽然我很想说她是我的女儿。”
难不成那些管理员大叔的猜测是对的吗？我心里一惊。
“但是恐怕她是不会承认的吧。”馆长露出了很惆怅的笑容。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馆长开口了，
“她是我的亲外甥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