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飞机落地，穆奇都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非常确定那个人不是自己，也不是自己脑海里的那个男人。那，那个被放在培养舱中的人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梦见？
一开始穆奇想到了鬼帝，但是，鬼帝那种能够创造世界的存在，怎么可能是被非自然地造出来的？那也太不现实了。
出了机场后，穆奇等人直接坐着车去了订好的酒店，中间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而且为了尽量掩人耳目，穆奇用神术暂时改变了姜茹的面目。
毕竟之前她的中医之行，可是在全世界都出了一把风头。现在美国还有不少街头的电视店的电视在放着她的事迹，虽然之后她便让出中医协会会长的位置给了自己的师妹，但是她的热度同样没有减去多少。
到了宾馆，贝拉纠缠着姜茹给她帮忙梳理一下外观。这让张百川等人有点小吃惊，毕竟贝拉一头淡金色头发理得像是男孩子，刚打上门的时候也想男孩子。他们还以为她充分继承战斗民族的特点，没想到还有这么小女孩的一面。
穆奇没说什么，毕竟，上次施展大神术，他看到了贝拉的一些记忆，所以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大家都是同伴，他也不是个嚼舌根的人，也没和任何人提起来过。
等到贝拉愿意敞开心扉的时候再说吧。
穆奇等人趁着纽约警局还没有下班，直接去找了警察局长。警察局长并不是非常欢迎这几位不速之客，而且在听到他们是来找古月荒的时候，脸色更不好看了。
岳千山给的档案里面写了，古月荒离开纽约警局的原因，就有公然顶撞上司这一条。
穆奇略微比了一下，这个警察局长长着一张典型的欧美白人的脸型，虽然很壮，但是脸色不好，身体有些浮肿，只是个花架子。相比之下，严岗这几年虽然有些发福了，可是浑身肌肉还是很结实。
最重要的是，这纽约警局局长一副阴沉的样子，看着就不怎么讨喜或者说好沟通的样子。
纽约警局局长很明显不想帮他们，但是这毕竟是他的上级的命令，他也只能告诉了穆奇一行人古月荒的侦探所的位置。
虽然这个局长不怎么喜欢古月荒这个前探长，但是毕竟一起共事多年，就算有一些不合，还是有点感情。他希望穆奇不要伤害古月荒。
穆奇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离开警局后，张百川问道，“我们是不是该直接去侦探所找到古月荒，劝说他加入我们呢？”
穆奇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按在眉心，似乎在感应什么，过了几秒后，他才回复，“不，我们先去一趟医院？”
“喂喂，穆奇弟弟，你是在看不起姐姐的医术吗？”姜茹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医院。
“不是啦，姜茹姐。我感知到了另一个旧神使徒的位置。”穆奇敲了敲眉心，“的确是旧神使徒的神力波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不稳定。不过看医院，也能猜到不稳定的原因。”
“是哪家医院？”查理斯问道，“我是在纽约长大的，我应该比较熟悉。”
“长老会哥伦比亚与康奈尔大学医院。”
“这的确是一所著名的医院。”姜茹点点头。上次在美国的中医讲座，她也去纽约长老会医院参观过，这所医院是由两所历史颇为悠久的著名医院合并而成，在现代医学方面可以说是领军级别的。
“难道那个使徒受了什么伤，在住院吗？”张百川猜测道。
“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坐城铁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通过老岳和学院的帮助他们自然很轻易的进去了。
的确，张百川猜对了一部分，这个使徒的确在住院。但是他住的是精神科，而且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精神明显不正常。
穆奇感知了一下，这个人的灵魂状态的确有问题。
意识仿佛一团浆糊，各种想法层出不穷却没有丝毫的联系和逻辑，甚至他都无法辨明自己眼前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穆奇尝试用精神力梳理，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而这个时候护士拿过来了病历，穆奇翻看了一下，然后递给了张百川和姜茹。
“脑内激素分泌正常，而且没有什么神经性损伤。只是单纯的精神不正常吗？”
“名字是夏知秋吗？”穆奇看着隔离病房中的男子，“这股神力波动……原来如此。”
“资料上说，他原来也是纽约市警察局局长，华裔。而且送他进来的人就是古月荒，上面说在纽约市市郊垃圾处理厂的一次抓捕毒贩的任务之后，夏知秋探长因为脑部受到冲击导致精神严重混乱。”
夏知秋穿着白色的病号服站在隔离病房里，一头棕色的头发垂落在肩膀上，两只眼被隐藏起来，让人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什么。这点信息根本不够穆奇推测夏知秋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的疯，是看到了不可名状的东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恐怕，只有古月荒才知道了。
穆奇想到了在中海和巴黎都感觉到过空间主宰的使徒的神力波动，换句话来说，古月荒在帮他们，但是并没有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又意味着古月荒至少现在不想入伙。
虽然不喜欢强人锁男，可还有伙伴被人抓住生死不明，就算是用一些强迫的手段，也是无奈之举了。
就在穆奇想的时候，夏知秋突然扑倒了玻璃上，直勾勾地盯着穆奇！沉默几秒后，他突然开始用头猛烈的撞击玻璃，一边撞击还一边大声嘶吼着。
护士们赶紧打开门冲进去制止了他的自残行为，把他固定在床上，并且在他嘴里塞进去软塞防止他因为癫痫咬到自己的舌头。
众人都愣住了，因为刚才夏知秋的嘶吼在别人看来是无意义的乱叫，但是他们听的明白。
那是旧神语。
夏知秋在说，“你是谁，为什么我从过去和未来都没看见你？”
穆奇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问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