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听到了吗？”哈伦斯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脚步不停，走向城市的阴影。
“听到了。”叶灵珊有些不愿意回答的样子，双手勾住哈伦斯的脖颈，依靠着哈伦斯说道。
“怎么办？”
“绕到角落里面，把他引过来的人杀了……算了，失去战斗力就好了……我想好好休息了……”
“我知道了……主人。”
隔了一会儿，哈伦斯带着叶灵珊走到了更为僻静的城市空地，荒芜的风呼啸着，吹乱了地上丛生的杂草，叶灵珊闻到这股味道，皱起了眉头。
土，很黑……而且被翻动过。
草上面有着未被雨水打湿的，沾染了血的痕迹。
极为新鲜的——血的痕迹。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体内的本命花——曼珠沙华，在这里像是充沛了精力一般的，跃跃欲出，让自己对鲜血的渴望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每个黑帮都会知道几个杀死人，埋藏尸体不留痕迹的地方。要是在卡隆帝国的城市中，这种地方挺容易找的。已经形成潜规则了，这种地方。”
“用化尸粉之类的不行吗？”叶灵珊曾在学习死亡魔法的时候，了解到一些相关的知识。
但她的死亡魔法，是叶灵冰教的，精灵族中并没有人修行死亡魔法，叶灵冰将自己很早很早之前，一些杀死的死灵师们的手记读过一遍，删去了些不好的内容后，精炼出来的……那些不怎么血腥的死亡魔法。
化尸粉就是被叶灵冰层层删去后，只在死亡魔法能够制造的道具中一笔带过的东西，叶灵珊并不知道怎么制作，也不知道作用。但只看名字，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
“普通人的尸体，还没有资格动用那种耗费时间和金钱才能制作出来的东西，得不偿失罢了。只要能不引起瘟疫之类的，就行了。”
这就是所谓的命不如钱吗……还是自己的心实在是如同哈伦斯所说的那样，太软了呢？
叶灵珊深深的叹了口气，而察觉到这一切的哈伦斯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说精灵族能存活到现在其实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其实，要不是没有足够的魔法天赋和强者，这么脆弱的种族早就灭绝了。”
“这是人族真正筛选弱者的方法，欢迎其他一切种族的考验，死掉的人就是死掉的，按照他们的繁衍速度能够迅速的补上，优胜劣汰，在战场上，不会有人来同情你。”
哈伦斯静静地站在草地上，说完这句话，猛地向后一转身，清冷的话伴随着风轻轻回荡在这片草地上。
“所以，想要伤害我家主人的家伙，别隐藏了吧。既然来了，就要做好被杀死的准备！”
“哼哼，明明是个小妞，说起话来还真的是大道理一堆呢。不是人族的话，卖出来的价钱还能更多呢。”
虽然有了冷冷地嘲讽和回应，但隐藏在暗处的人依旧停留在原地，没有丝毫想要出现的想法。
“哈伦斯……让我自己来吧，既然决定了要堕落下去，一个人下去，那连杀死生灵都做不到的话……还怎么冷的下心来呢，而且杀死他们心理负担并不会很大呢。毕竟先有了想要伤害我的念头呢，不是吗。”
叶灵珊主动从哈伦斯身上跳了下来，声音不大，但却传播的很远，传到了每个人的耳边，能够清楚地听到。
“而且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呢……那就意味着……只要不让我自己恶心到的话，怎么样子都可以呢……左边十点钟方向的三位……死亡荆棘……”叶灵珊轻轻呢喃着，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的伸出手来。月光打在脸上，照亮了少女精致无害的面庞，如红宝石般清澈的眸子中骇然闪过一丝亮彩，一条条荆棘从左边三位隐藏在灌木和树后的人脚底钻了出来。
荆棘很黑，很硬，带着刺，这种荆棘是无害的，但就在他们这样想的时候，大腿被荆棘扎到了一下。
没有任何惊恐的嘶吼声，仅仅只是被刺到一下，三位仍在壮年的生命迅速的凋零。
旺盛的生命就像遇到了自己的天敌一般，壮硕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灰，双眼凹陷下去，接着整个人迅速的化作灰色的沙子，被握在手中的武器掉在一边，被架在了荆棘之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无声的死亡……这种念头突然出现在叶灵珊脑海中。
师父教给我的魔法……还真的都是被筛选过了呢……想着不会吓到我之类的。要是师父知道我是在这种情况下……去使用这种魔法……会怎么想呢……
明明是第一次杀人，却没有什么感觉呢。愉悦，愤怒，刺激，或是其他什么的，都没有呢……有的只是深深的空虚，空虚到让自己害怕的空虚。
自己的本命花……也是这样空虚吗……死亡就是这样空虚的东西吗……
叶灵珊微微攥住手心，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缓缓地呼了出来。
“已经死掉了哦……你们的同伴，要是还不出来的话……是也想要这样死去吗？”
伴随着一阵沙沙声，一群人逐渐走出周围的树林，大概十几个吧，都是男人，原本的凶厉气息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骇，一副放弃了抵抗的样子。为首的那个似乎想要反抗，但随即又放弃了。
在魔法上的差距……过大了，大到让自己没有任何的感觉，面前的这个家伙，不逊色于自己的老大，惹到了硬茬子了……
“见过的魔法应该也不少了吧……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的呢……”
叶灵珊沙哑的问道，声音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在问着自己一样，在质问着自己。
“说吧……想怎么死……会尽量让你们没有痛苦的死去的……会尽量留下你们的全尸的……会尽量…让你们在这个世界上，不要像刚刚那几位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的。”
站在空地中央的少女，猩红色的眼眸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子纯洁无瑕了，有的只是对生命的淡漠……大而亮的盯着每一位站在原地的人……少女说完这句话便没再动口过，仿佛将选择交给了他们。
将如何死亡的选择交给了他们……
“魔女吧……这是魔女吧……”
沉默了片刻，有人索性将手中的武器一松，瘫软在地上，失神般的骂道。
“嗯……是魔女哦……或者说……是怪物呢，虽然是第一次杀人呢。”少女点了点头，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但是呢……没有你们怪物呢……明明是人类，却干着这种勾当呢……对自己的同族都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为什么还在临死之际要去咒骂别人呢……这种事情，没办法理解呢……”
“别人想要求生的时候，为了金钱这种东西……就把别人干掉……尸体埋在这里。”
“剥夺了自由，卖到卡隆帝国那种地方去……这样子的你们，有资格说别人是魔女吗……说这些也没用呢，不是说给你们听得，而是说给我自己听得呢……”叶灵珊突然笑了，寻常的微笑，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施虐和寒意。
“看样子你们没想好怎么死呢……让我来帮帮你们吧……术式发动——凋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