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
杰尔他自己也不怎么黑啊……
贝奇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想到其他。
“要我揭发你吗？”
莱纳斯脸色铁青地问道。
“什么？”
“要我揭发你吗？”
菲莉亚转头望向塔罗萨，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塔罗萨连忙摆手，表示完全不知道。
“原来监军大人是同谋。”莱纳斯冷哼一声，重新看向变幻为杰尔外表的菲莉亚，眼神愈加凌厉，“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你已经知道了？”菲莉亚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不可能，我——”
不久前刚刚检查过一遍变身，没有任何问题，她心想。
“难道非要我拿出证据你才肯坦白？”
居然还有证据！难道……
菲莉亚的视线移向贝奇，贝奇一惊，立即躲到莱纳斯身后。
一定是这小子告诉他的，所谓的证据大概也不过就是人证而已。
一定是这样。
她闭眼，慢慢呼出一口气，然后睁开。
既然他想听，那就解释给他听好了，反正黄金龙还没到，正好拿这小子打发无聊的时间。而且他好像完全不害怕我的样子——当然，因为他只知道我是女人，还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吧？现在我回答你——因为‘乐趣’。”
“‘乐趣’？”
“怎么，听不懂？这好像不是生僻词……算了，解释一下，就是‘好玩’，‘不无聊’，明白吗？”
“你这算什么回答？”
“陈述事实啊，一个人久了，会觉得无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你在想什么？这里是军营，也是战场，你竟然——”
“又来了又来了，我最讨厌这个论调！女人怎么了？你们这群该死的男人，平时全都一副‘创世神老大我老二’的拽样，大难当头还不是一个比一个蔫得快？当年如果不是薇露塔英勇献身，加上我不顾性命地替他们作掩护，大陆早就变成柯西亚斯的天下了！”
莱纳斯愣住了。
贝奇也愣住了。
“你们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菲莉亚怒气未消地高声质问。
半晌，莱纳斯才眼神惊恐地伸出手指，指着菲莉亚的脸。
“你你你……你是女人？”
“干嘛把眼睛瞪得那么大？这小子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菲莉亚伸手指向贝奇，疑惑不解地问。
“啊？我……我只是闻到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还看到一个超超超超超级漂亮的大姐姐趁夜色溜进你的营帐，所以才……我根本不知道杰尔你也是姐姐——不对不对，杰尔你不可能是姐姐，你的胸部一点起伏都没有！”
这次轮到菲莉亚和塔罗萨愣住。
洞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极其古怪。
莱纳斯沉浸在震惊中无法清醒，人像雕像一般直直地站着，保持着刚才询问的姿势。贝奇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绕过呆住莱纳斯，打算亲自……准确地说，是亲手检验一下。
“喂！臭小子，你在摸哪里啊？给我滚！”
棕发少年惨叫着被一记上勾拳打飞，狠狠地撞在岩壁上，反弹回来又把尚未回过神来的莱纳斯压在了身子底下。暴怒状态的红发青年——不，女使徒，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对着趴在地上的两人一顿狂风骤雨般的乱踩。
“那个……”望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塔罗萨有些不知所措地挠着左脸，“我好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天晚些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
听完了塔罗萨的长篇大论，菲莉亚低喃着点头。随即又拍案而起，一拳砸在塔罗萨的尖顶黑帽上——
“笨蛋，怎么不早告诉我？”
“呜！殿下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过，我才一个字都没跟您提……您去哪？”
“当然是去解释清楚！”
“可是这样就会泄露殿下不在这里的机密啊！”
“哼，不解释清楚的话，等杰尔回来，莱纳斯和那个臭小子就都没命了。”
莱纳斯和贝奇正在同一个营帐里休息。
贝奇受到的攻击比莱纳斯要多得多，不过得益于量足的早餐，他并没有受多少伤。相反，被他压在下面的莱纳斯，相当于被压上一块石头后狂踩疯踩，幸好这些年他一直勤奋练习生命魔法，这才救了自己一命。
不过，两人都处在混乱之中，搞不清状况。
“看好门，别让外人进来，我要解除变身，知道吗？”
“知道，知道……”
叮嘱完毕，菲莉亚撩起布帘进入。
“啊！”
贝奇大叫一声，显然之前女使徒的疯狂报复行为给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回忆。
“嘘……”
菲莉亚上前捂住他的嘴。
“呜呜……”
贝奇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然，他眼睛睁大，惊异地望着那只手。
形状正慢慢地发生改变。
他抬起头，发现对方的头发正渐渐由深红转为银白，眼睛也变为浅绿，脸庞由英俊转为美艳，身材也——
少年的身体骤然向后倒下。
“咦？又昏过去了？真奇怪……”
“你是……菲莉亚吗？‘幻空之菲莉亚’？”
另一张床的莱纳斯有些畏惧地问道。
“啊，没错，我是菲莉亚。”
“你怎么会——我是说你……杰尔……你们……还有你之前……”
“解释一下，我有一半的梦妖族血统，梦妖可以将自己的外表和声音变成自己见过的人，男女都可以。”
菲莉亚一撩头发，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这样吗……那，杰尔呢？他本人在哪？”
“你好像挺在乎他的。不过你们俩现在应该是情敌关系吧？他失踪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才对。”
“不，现在是战友的关系，所以我必须弄清楚他的情况。”
“这么义正言辞……那就告诉你好了，杰尔他——屠龙去了。”
“屠龙？哪一条？”
“当然是最厉害的那一条，龙神柯西亚斯咯！”
“你说什么？”
“别激动，先听我说说杰尔的全名吧。”
“这跟全名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魔族的全名格式是自己的名字、父亲的名字、种族名和尊称。其他三个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要跟你说的是第三部分，种族名。嗯，从哪里讲起好呢……啊，首先，魔族是一个统称，包括魔界的所有种族。就像天族是所有天界种族的统称一样。在魔界，有一个十分古老而且稀有的种族——凯利乌斯，翻译成通用语，就是‘王血’，每一个凯利乌斯族生来就拥有其他种族远远不及的可怕天赋，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血会慢慢觉醒，而且在战斗的时候，会带来奇异的功效，比如让元素发光什么的……当然威力也会提升许多，具体情况复杂得很，先不提。我要告诫你的是，凯利乌斯族，尤其是成年凯利乌斯族的实力，是你们这些数量繁多的低等种族永远无法企及的存在。你跟杰尔现在的确是战友，但战争结束之后呢？你们是什么？”
莱纳斯哑然。
“如果你再做出像今天这样愚蠢的举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会怎么死。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当年你的父母对我还算客气。”
“呜——”
远方响起长长的号角声。
“敌袭！”
“敌袭！”
“菲莉亚大人！”塔罗萨直接闯了进来。
“我知道了。”
菲莉亚起身，离开前还不忘甩下一句：
“等那小子醒了，告诉他杰尔不是女人——如果你不希望他被杰尔活剥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