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市集南边的银行，是一个专门办理职业英雄财务的银行。”
F班由霍普老师带队。
银行很小，大部分的结构都在地下，大厅里空无一人，前台和等待区用黑色的大门拦着。
“为了保护你们的身份，银行里工作的都是能守住秘密的机器和级别高的IPSMA后勤事务员。”
“大家都站到等待线后面，一个一个进。”
轮到晴山结香了，她在终端屏幕上刷了指纹，瞳孔，声纹和DNA信息。接着大门缓缓打开。
这是一个类似宇宙飞船里隔离舱的地方，她被两扇门夹在中间，估计这里是在全身扫描。接着，眼前的一扇门开了。
坐在办公桌前面的女性——穿着非常奇怪，黑色披肩长发，齐刘海，紫瞳。一身白、紫色的无袖短裙改良汉服，带着大大的发卡、披着长长的发带大概二十三四出头的样子。
“晴山结香（Harayama·Jiexiang），首先先欢迎你，正式踏足英雄的世界，拥有了自己的名分。”
刚刚的一套操作，让晴山结香这个一般人的信息登记上了IPSMA后勤中心的数据库里。
“其次，你是文瑞香的女儿吗？”
“你怎么知道臭老爹的名字。”
“他以前帮过我很多的忙，被我们称为最强的卫士阶。先不说废话，初次见面，我是尹蕙兰，曾经是他的同事。”
“不可能吧……”结香盯着她脖子上的主教哨，“臭老爹那么一个废人。”
“他就是那种外强内弱的人吧，那个时候我也刚刚毕业。”
“他是外弱内无。”
“总之，这是你的学生代劵。”尹蕙兰给了结香一张卡，“一共六万美金，你可以用它来购买装备，并且无需偿还。”
“其次，你的父亲在这里的金库中存放了一些东西，他在遗嘱中说，希望你能收下。”
“是什么东西？”
尹蕙兰对着传声筒说，“17号金库，2列2架三层PR2114，提上来。”
过了一会儿，旁边货梯的门打开，一个扫地机端着一个箱子进来。
箱子不大，装进书包里不会觉得突兀。看起来是铝合金做的，上面还有密码锁。
“密码是0323，你的生日。”
尹蕙兰打开箱子，里面是四个装着奇怪红色液体的试管。
“这是……？”
“他的血液样本。”
“这个……放回去吧，没想到老爹这么重口。”
“没问题，你随时都可以来取。祝你购物愉快。”
·
东京市集有七层，第一二层售卖冷兵器，第三层售卖枪械，第四层卖手雷、震撼弹等投掷物和爆炸物。第五层售卖防弹衣和防爆盾。第六层为一些非致命武器。第七八层为无人机、手电筒等杂物。第九层为一些魔法道具。第十层是餐饮和娱乐。
在3楼的FN专柜，结香和戚静流会面了。
戚静流推着购物车，站在门口。
“你们怎么会逛枪械店啊，明明下个学期才开始学三枪射击（步枪，霰弹枪和手枪）。”
结香撇头看了看专柜里面，各式各样的长短枪就像拖把和扫把一样摆在货架上。
“我练习过，而小光因为自身的能力，需要防身枪。对了，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东西。”
戚静流从购物车里拿出一把AR15。粉蓝配色，大概是女性用枪。
“你看，”戚静流像用DV机一样，从枪身上掰出一个显示屏，“这是一把傻瓜枪，你可以设定一只按着扳机，然后枪口对准人像时就会自动射击。然后你看这儿，热成像监视出来的人会显示在红点瞄准镜上。”
“多少钱？”
“四千美金。”
“但是，你是古武世代戚家的传人吧。”
“我的能力用着很不方便，所以买了把枪来防身了。你也买一把吧，万一哪天能力就不方便了呢？”
“我的话，想买一件防弹衣，哦，小光出来了。”
守形光扎着短辫，是一个很没存在感人畜无害的女孩。
“买了什么？”
“FN-SLP。”
“好重。试过了吗？你怎么不买女士枪。”
“不要，那白痴配色，难道店长们都以为只要是个女人就喜欢粉红色吗？”
“那后坐力呢。”
“用半威力弹就行了，适应之后换成全威力弹。”
“结香要打算用什么呢。”
戚静流注意到被冷落在了一边，啥都不懂的结香。
“我……克罗克？”
“格洛克，他们的手枪很厉害，等宗正姐妹来了之后去格洛克专柜吧。”
·
“不祥凶铁。”
宗正鳕靠着墙壁，离着货柜远远地。
“不要这么抵触嘛……这配色能改吗？”几分钟前啥都不懂的结香已经开始沉迷于购物了。
“哇，你的手好大。”戚静流看着结香的手，“好羡慕。”
“？”
“你看，女士枪的握把比男士枪要小。”
“手大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情吧。”
“你手劲这么大的话，还是买Glock21吧，威力大，弹量大。”
宗正蛭突然插嘴。
“诶，你也懂枪啊。”戚静流终于找到知己了，“但是你们宗正家不是……”
“我以前在法国生活，哪里很乱，小孩子都会用枪。而且你作为戚家的大小姐不是也很精通吗？”
“那倒是。”
“蛭，我们走嘛，我不想呆在这里了。”紧紧挨着出口的宗正鳕像是超市里被母亲晾在一边的小孩一样，央求着宗正蛭快点带她离开，她快要被枪油味熏晕过去了。
“马上就好了。”结香敷衍道，“格洛克21C，就决定了。”
·
五人坐在休息区的圆桌边，吃着冰淇淋缓一缓浑身的枪油味。
结香不断地拉着自己的格洛克21C的滑筒。
“给你的枪取个名字吧。”戚笑着说，“你这么喜欢她。”
“名字？这是养宠物吗？”
“当然啦，1000美元都能买只小水獭了。”
“嗯……旺财？”
“俗。”
“俗不可耐。”这一句是宗正蛭吐槽的。
“暗子（くらこ）？你看这把枪这么黑。”
“难道有不黑的枪吗？”宗正蛭持续吐槽。
“有啊，鬼泣里的白象牙。”戚静流说。
“那是游戏了。”
·
一楼。
“我嘞个……”
艾决明看着华泽兰穿的像中世纪穿越过来的重骑兵一样。
“全套只要3000美元不到，而且能防步枪子弹。”
“要不要我扶你一把，你还能走路吗？”
“不碍事，对了哪里有椅子。”
“这里这里。”
艾决明赶紧把椅子推了过来，要是被华泽兰摔坏了可就要赔到死为止。
·
·
守形光似乎对于爆炸物更感兴趣。
四楼充满着大杀器，手榴弹，塑胶炸弹，定向EMP。和三楼不同，这些东西都是不可能流到民间的军方特供。所有的东西都是IPSMA花钱向军方买过来的，所以这一层展柜只有一个，就是IPSMA后勤部。
“触感炸弹。”守形光捏着一个海胆一样的东西，像其他人说明，“只要一脱手，他就会被激发，在撞到别的东西时发生爆炸。”
“小光的能力和炸弹很相称诶。”
“那是当然啦，我就是刺客类的嘛。”
守形光在订单上写了一个*10,。
为了防止发生事故，四楼只有样品和展品，而真正的商品则在郊区的军事基地里，之后回由专门的快递送达。
“炸弹吗？”宗正鳕感叹，“小时候做出租车，在后座上发现一个盒子。后来当天晚上发生了汽车炸弹袭击。”
这风轻云淡的表述，让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当然，两辆车只是同一个公司的，是不是同一辆我不知道。我的老家还是挺安全的。”
·
“这个是骑士堡公司生产的神经弹。”戚拿起几粒弹丸，“这些子弹在射进人体后几毫秒散开，把全身上下的神经堵死，一般能让人瘫痪14小时。”
六楼售卖的最贵的非致命武器，是职业英雄们最喜欢的楼层。这里甚至可以看到许多职业英雄刚刚下班，还没脱制服就来看新品了。
而骑士堡专柜人潮涌动，拥挤到随便摸点什么都不可能有人发现。
“但是好贵啊，800美元10颗。”
“毕竟骑士堡出品嘛，一向以贵著称的。不过其他公司也有生产这玩意，但是经常会出现打穿人体还不融化，或是用力过猛直接把目标变成了植物人之类的。”
“校长！”
校长奇美拉穿着店员服，坐在收银台旁边。
“大家好啊，都买到了什么宝贝呢。如果打算装备枪械的话，一定不要错过本家的化学子弹哦。只要不是打在手掌和脚掌上，都能在人体中网状融化，一秒内瘫痪敌人。硬度不亚于一般的铜子弹，穿透木板、玻璃和衣服都是没问题的。”
校长在很熟练的念广告词。
“……”
“学生有优惠吗。”
“没有——”
“好无情。”
“除非滞销了，不然是不会打折的……我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
第九楼非常的冷寂，这里只有两家店，洛杉矶的黑衫商事和欧洲的圣山工造。售卖各种魔法道具，和下面的几楼不同，枪啊炸药之类的，是个人都能用。而魔法道具必须要有一定基础，而且流派匹配的魔法师才能使用。
“我们快点走吧，这里乌烟瘴气的。”宗正鳕拽着宗正蛭的袖子。
“等一下，”结香指着扶梯的对面，那个人，不是斯诺老师吗。
的确是纳西西斯·斯诺，他穿的很宽松，一身黑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像个老巫师。
他刚刚从圣山工造里出来，手里捏着一个罗盘。
“他在这里干什么。”守形光问，“他又不会魔法。”
“不知道，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他留了一手。”戚静流说。
斯诺突然转身，吓得一群人，除了宗正蛭都躲进了花坛后面。
斯诺和宗正蛭对视了良久。
“老师，那篇犯罪心理学的论文是下周交还是下下周交。”
“下周交。”
尴尬的对话之后，斯诺老师走远了。
结香从花坛后面钻出来。
“你是因为作业没写才心虚地夺进去的吧。”戚静流调侃。
“你不是他教的怎么也躲起来了。”
·
10楼天台。
小半个学校的学生以及聚集在这里了，现在离回校还差点时间，但是购物已经差不多了。
于是几人点了些甜食，和华泽兰他们拼了个桌子。除了宗正鳕，因为她吃不惯人类的东西。
“吃这么多，不怕吃胖啊。”戚看着结香前面的一堆杯子。
“不知道，我好想是那种胖不起来的，据说是脑子一开就会消耗大量热量，燃烧脂肪的那种。”
“你每天都有锻炼吧？”
“以前有，现在不想动开了。”
“哇，腹肌。”守形光伸手摸了摸。
“喂，不要乱摸。”
“健壮的大腿。”戚静流也上下其手，“我最喜欢腹肌了。”
“她以前是初中田径队的。”华泽兰泄露。
“什么嘛——难怪手感这么好。”
“喂，两个女流氓，住手！”
“鳕，你也来摸一下。”
“诶，我？”
“当然啦，这可是比秋田犬都舒服的触感啊。”
“喂，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别，鳕，不要摸那里。”
蛭笑着看着嬉笑打闹的一桌人，乘人不注意，离开了圆桌，向着室内闪去。
·
蛭拿出手机，打开，里面已经有了几十个未接电话。
她清楚地知道这些电话是谁的。
她在line上打了几行字，“我有些急事，先走了。”
“蛭。”
她看到了鳕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
“你最近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
宗正蛭恢复了没有温度的表情，从刚刚遇上斯诺开始，她一直这个态度，这个样子。
“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
“你能解决吗？”
“可以，一定可以，我以宗正家的名誉……”
“你就是问题。”
“！”
“我最大的问题。”
“……”
“自从碰到了你，我的生活一团糟。”
“为什……”
“是你把我的生活毁了，你这个累赘——”
“你这个……”
蛭犹豫了一小会儿，但是汹涌的情绪冲垮了理智。
“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垃圾。”
“我……我……”
宗正鳕的眼睛里溢出了眼泪，像是无缘无故被母亲责备的孩子。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过得好好的。当我就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和你一样都姓宗正。”
“……”鳕开始抽咽，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蛭责骂。
“罢了，反正我也见不到你这个瘟神了，再也不见了。要是真想帮我，就自我了断吧，废物。”
宗正蛭转身离开，留下鳕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
从此之后，宗正蛭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