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圣山之前,圣都大教堂内所有人通宵为明天的葬礼做着各种准备。
先是让阿斯塔和尤格里斯的遗体接受洗礼,由缇娜进行主持,并在圣歌队的吟唱中为他们念诵悼文和祝福前往天国的经文。紧接着,城中大大小小教堂的神职人员都来为他们送行,每人手持一朵白色的妲图拉献到他们的棺材前。而由于上述流程中协助主持仪式的枢机主教和红衣主教们需穿着平日的教袍,所以在前往圣山之前,他们都必须先沐浴更衣,换上黑色的丧服。
这些习俗自教国成立之时就存在了,是给枢机主教和教皇举行的葬礼才有这样的规格,或者一些有着光辉事迹的圣人在经过教皇和枢机主教们的同意后也能享有这种规格的葬礼,但传统这种东西自然是会有那么些发对的人在的······
“啊啊啊啊!这些繁文缛节真是受够了!到时候在议会上把这些传统仪式稍微简略掉一些吧,呼啊!困得要死,给这两个家伙守灵,真的是······”
完成更衣的泰普勒斯找了一处人迹罕至并有月光照射进来的走廊过道,半坐在一旁的窗台护栏出享受夜风的吹拂,让自己因为困倦而迷糊不清的脑子舒服一些。
“泰普勒斯大人说的极是!确实有些太繁琐了······”
“而且阿斯塔和尤格里斯那两个跋扈的家伙给咱们教国惹了那么多的麻烦,凭什么享受最高规格的葬礼!”
泰普勒斯一派的红衣主教和圣骑士们纷纷附和着。
虽然泰普勒斯是“反教皇派”的,但却是里面令人生厌的一派,比起初衷都是削弱教皇权利的寇尔斯和修米勒提,泰普勒斯则是打算把教皇彻底架空,让其仅仅只是作为一种象征存在,而他自己要是能独揽大权,他就更乐意了。
所以他在“反教皇派”中名声一直挺臭的,修米勒提与他看着往来甚密,实际上也不过是把他当作可以利用,又能随手扔掉的棋子罢了。
“还真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带着一丝妩媚妖娆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随后带着一丝媚笑的疏斯特缇娜以那一贯不检点的走姿出现在他们面前,而她身后则是黑着个脸的培什斯,显然他听到了泰普勒斯那大不敬的发言。
“所以,修蒂娜大人是要把这当成对付我的把柄吗?”
泰普勒斯一脸无所畏惧地笑着,毕竟在他看来,暗地中以金钱维持的庞大派系,可不会因为这么点把柄就让他倒台。
“不要这么亲昵地叫我,死胖子。”
疏斯特缇娜的微笑中透露出十足的厌恶。轻快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更会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说起来,您为何会和培什斯大人在一块,莫不是如传言那般行什么苟且之事?”
下一秒,一阵劲风便呼啸在泰普勒斯那挤出下流笑容的脸上,培什斯的拳头离他的鼻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奉劝汝勿贫嘴,不然下次,吾得拳头就要落在汝的猪头上了。”
培什斯的攻势快得泰普勒斯周围的圣骑士们都没能反应过来,而在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才赶忙试着将对方推开,然而培什斯确如一块巨石般纹丝不动。
“你可没那个胆真打下去,咱们这些神职人员可不能随便跟同袍斗殴的,不用我提醒你这在圣典的第几页第几章吧?”
培什斯虽然很不乐意,但还是放下了拳头。
“所以有这样安全满满的男人,我为何不跟着呢?”
疏斯特缇娜凑上前来将话题引开。
“不过您这态度啊,明天的教皇之位可是很难选上的哦。”
“呵呵呵,那就等着看吧!”
泰普勒斯一脸从容的回击着。
“走吧,培什斯,没必要跟这种小丑浪费时间。”
两人遂离开了,身后依旧传来那家伙没品的笑声。
“修蒂娜大姐,汝怎么看?阿克西斯阁下对上泰普勒斯那条蛀虫用金钱建立的集团。”
“没怎么看,我从不觉得阿克西斯争不过那头蠢猪······”
“缇娜,你真的没问题吗?”
阿克西斯的声音突然从拐角处的另一侧通道响起,而疏斯特缇娜慢慢凑上去偷听。
“那并不是跟尤格里斯一样的操纵人心的信仰神迹,只是能稍稍安抚或者调动他人的情绪罢了。”
“但这么做也算是种不太光彩的手段,不是吗?”
阿克西斯的声音听着充满了歉疚。
“但既然是那个一本正经的阿克西斯提出的,也没有触及底线,我就没有不接受的理由。明天在你演讲的时候由我用信仰神迹来微调民众们的情绪。而剩下的,就看你的口才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而疏斯特缇娜从角落中走出来。
“培什斯,我现在更加确信阿克西斯能拿下教皇之位了。至于泰普勒斯,让我们一同欣赏他明天滑稽的表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