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枯草的巴雷特响了，徐达吃枪子死亡。
千夜猛的一拳砸在烈性炸药上，炸药没有发生反应，枯草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哈哈哈！”千夜放肆的大笑着。
“真是……原来是假的……”
枯草再次刷新对千夜的认知。
他不是疯子是疯狂到极点的人，完全区别于疯子的恐怖存在。
因为疯子做事极端，往往只有疯狂的性子，疯狂到极点的人，是他的疯狂全在计算之中，这个计算包括人心。
千夜的别墅中，他在那儿磨刀，这柄染了不少人鲜血的军刀越磨越锋利。
“千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当杀手了，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会……干什么……”枯草的声音很小，能问出这句话已经是很大的勇气了。
“不当杀手？”千夜想了想：“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枯草大失所望，千夜模棱两可的回答超出了预想。
“或许会去另一个世界吧……”千夜“哼”了一声，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
夜晚的星空格外闪亮，诺大的房子中又多了几具尸体，没完没了的杀手们以千夜为刺杀目标，却被千夜一个一个的宰掉，千夜似乎成了一座大山，杀手们费尽心思想要跨过去的大山。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千夜才会坐在床上吹着口琴。
他的口琴技术向来很好，曲风优雅，完全没有杀伐时的凶残。
“口琴吹的不错。”系统夸奖道。
“你想听什么，只要我会，都能吹给你听。”
月光如水，格外温柔。
“你会吹马赛曲吗？”
“国歌？你听那个干嘛？”
“很有气势。”系统的话让千夜哭笑不得。
“算了，我吹一首红豆吧。”
“红豆？！”系统不可思议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千夜的笑容第一次柔和，月光洒在他微躬的腿上，只有夜晚优美的曲子能陪伴他继续走下去。
第二日，凌天办公室。
“什么刺杀成功了？！”凌天不敢相信。
徐达的脑袋被枯草放在桌上时，凌天才相信枯草的话。
“这么说都是千夜的功劳了。”
他呼出一口气，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千夜……受了伤，希望您能去看看他。”
“当……当然！”
凌天站了起来：“sss级任务的完成，组织的仇敌又少了一个，这是大功，我不会不记功的，带我去见他。”
枯草立马给凌天带路。
天台的门打开时，微风吹乱了枯草的头发。
“千夜在废弃天台上养伤？”
“哦……他说想看看太阳就来到这儿了。”枯草解释道。
废弃天台最前方的位置有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银发飘飘的美人。
美人望向太阳，凌天看不到那人的脸。
“那是千夜吗？”凌天问道。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枯草微微笑着。
噔的一声，天台的门被反锁了。
“千夜！千夜！”凌天喊着。
轮椅上的美人始终没有回头，他白皙的手上似乎没有青筋。
凌天感受太阳穴被硬物抵住了，眼角余光看到枯草的脸。
“为什么这么做？”凌天淡定的负手，枯草他很熟悉，熟悉他的性格。
“对不起……”枯草让子弹上膛。
“我是卧底。”
“玩无间道那一套？”
凌天张开双手，望向太阳。
“你不会跟我说，你是警察吧！”他哈哈大笑着，像个疯子。
“不……我是一个叛徒。”
“叛徒？不，不！你不会的。”凌天回过头，拍着枯草的肩膀，望着他。
“你是一个有底线的人，我养了你五年，我救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年轻人！”
“时间走的太快，你变了，我也变了……”
枯草的语气很落寞。
凌天眯紧了双眼。
“因为千夜？”
千夜二字如同穿脑魔音，枯草手有些抖。
“不，不仅仅是。”
“放下枪。我们好好谈，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我在，你在，都会完成的。”
凌天的话，蛊惑力非常强，枯草开始动摇。
当太阳升到正中央时，影子会藏在人的脚底，他们躲在那儿，一动不动。
轮椅砸在地面的声音响起，子弹洞穿了凌天的脑袋，枯草的手枪上没有烟雾，手枪还掉在了地上。
不过，千夜从轮椅上站起来时，无意踢掉了轮椅，顺便开枪打死了凌天。
（还以为那老家伙有多厉害呢……看着死的不能再死的凌天，结果也就是这个程度……或许凌天到死都没有想到他最后居然会死在那个人手上……真是造化弄人……）。
八十点仇恨值进账的消息令千夜十分满意。
枯草跪在地上抹着眼泪，他的坚强一文不值。
“我……我……凌天救了我，我……我办不到……”（枯草的眼睛有了一些光亮……）
“他帮了我……我五年，五年……”
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应该吧………………）
千夜只是丢出了映有飞鹤的手绢。
“擦擦眼睛，别让风吹花了。”
“谢谢……谢谢……”
冯刚
凌天的死像一场风暴，杀手组织的上层还没得到消息，千夜所在的分部就纷纷决定下一任候选人是谁了。
葬礼仪式上，枯草沉默不语，内心也很伤心，凌天的女儿和妻子跪在凌天的墓碑前抹着眼泪。
在他们的身后是该杀手组织分部的全部成员。
他们默哀低头只有一分钟，一分钟后就有人露出笑脸，杀手组织分部老大由谁来当不重要，重要的是钱不能少。
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