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 指挥喵!?

作者:最讨厌名字起的长的人 更新时间:2018/9/20 13:03:33 字数:6178

“心智魔方,这个幽灵般阴魂不散的词语游荡在充斥着战争硝烟的蔚蓝海洋之上,淡蓝色的正方体,默默地书写着和平与战争、感情与机械的宏伟史诗。

无法认识、无法打开、无法推测...

带有着淡蓝色流光的正方体,研究黑箱的方法根本不适用于它,它就仿佛一块被不可撕破的玻璃纸死死包住的糖果,明知道里面有美好的东西,却被自己打不开玻璃纸的无能束缚住了手脚。

我想要...

我想要那颗“糖果”...

心智魔方,你究竟是什么?你从哪来?你又有什么目的?

舰娘...

在这一个简单的双音节词里,究竟蕴藏了些什么?”

                                                                                            ——《研究档案 002》 研究员:亚当斯•约翰

漫步在旧金山市的一条小街上,约翰微微立起了自己的领子。

时间已经临近傍晚。

街边的商店大多都打烊了,除了零星的几家商店仍抱有顾客光临的希望而24小时开店,店内白炽灯的光芒透过玻璃推门照在了人行道上,街上偶尔会有路人,他们大多都是提着公文包、想快点回去与家人团聚的加班族。

约翰却不同,虽然与那些路人同样走在街上,但他并没有提公文包,也没有文件夹或是书包等物品,他也并不着急与家人团聚。

他的父母远在白鹰东岸的迈阿密,经营着一座不大的农场,主要种一些番薯、柑橘等亚热带作物,收入并不低,足够维持加上约翰一家三口的生活,也会有不少余钱来买一些奢侈品。

然而约翰并不接受这样的生活,毕竟,当你有了儿子或者孙子之后,他们很有可能会问你:“爸爸(爷爷),在那场席卷世界的大战之中,你做了什么?”没人会想这么回答:“在那场战争中,你爸爸(爷爷)正在迈阿密种地。”

抱着这样的想法,约翰尝试着去说服自己的父母。

他的父亲是一名一战老兵,是一名经历过那场“打掉了欧洲一代人”的惨烈战争的老兵,他的父亲深知战争的残酷无情,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去参加任何战争,平日里一直顺从父亲的母亲也同意了父亲的观点。但是约翰那时年轻气盛,他的叛逆心理包裹了自己,他听不进任何劝告,他只听从于自己的心声:“我要去战斗。”、“我要为国效力。”

约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他在餐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从家里拿了些钱,就独自踏上了参军旅途。

他有一个梦,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踏上一艘无敌战舰,而他则在身旁水兵敬仰的目光下缓缓走上舰桥,大手一挥,发布战舰起锚的命令。

可惜,这些只是梦想而已。

他生性孤僻,实际上只是不擅长与人交流,当你真正和他熟悉了之后,他的话多的会像集市上谈论八卦的买菜阿姨一样没个完。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耐心去和一个闷油瓶增进关系,所以,当他刚到旧金山市,进入白鹰设立的第一所舰娘指挥官培训大学时,他一个朋友也没有。

约翰在旧金山夜晚的寒风中匆匆地走着,穿过一条小巷,沿着公寓楼背后老旧的木制楼梯向上走,约翰在三楼的位置停下,打开了公寓门。

公寓并不大,屋内的墙纸已经开始剥落,但是并不影响日常生活,出于省钱的考虑,约翰并没有更换它的打算。厨房和客厅是连通的,厨房的台子上摞着一些外卖披萨盒,一块已经凉透了的披萨静静地躺在最上层的披萨盒中。客厅只有一张坐起来极不舒适的单人沙发和一台黑白电视,黑白电视只是用来看新闻的,所以约翰并没有像其他白鹰家庭一样去抢购最近推出的彩色电视。卧室则有一个衣柜和一张铁架床,铁架床是由三张廉价的小铁架床拼成的,上面横放着两张床垫,再加上单薄的毛毯,共同组成了约翰寒酸的床。

约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瓶啤酒,他在一旁台子上的披萨盒中搜寻,拿起了那块芝士披萨,叠了两下,塞进了嘴中,在咀嚼的同时他将啤酒瓶盖靠近了台子边缘,轻轻一拍,瓶盖就崩开了,猛灌了几口啤酒,和着披萨咽了下去。

吃了“晚餐”后,约翰踉踉跄跄的走进了卧室,一头栽在了床上,疲倦席卷了他的大脑,虽然铁架床睡起来十分不舒服,但他很快昏睡了过去。

约翰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孤身一人坐在木筏上,木筏顺着激流向下游涌去,虽然江上波涛汹涌,但是他却稳稳地坐在木筏上,他的眼神空洞,那是看不见目标的行尸走肉般的眼神。激浪无法威胁到他,只要愿意,他完全可以在木筏上蜷缩起身体,一辈子都安全地待在这木筏上。就像与他那行尸走肉的眼神相呼应一样,约翰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爬行着,丧尸一般,他将手伸向了面前的激流,他期待着改变,只属于自己的改变。

第二天一早约翰刷了牙,在路边买了一份热狗,就匆忙赶到了研究所。

约翰工作的地方是白鹰设立的国内第一家有关心智魔方和舰装方面的研究所。

自数个月前约翰在指挥官资格证考试失败后,他就离开了指挥官大学,他向各种单位投出了上百份简历,但都被一个理由拒绝了:专业不符合职位要求,其实最大的原因是指挥官大学刚成立不久,基本等同与国内的普通三本大学。在学历上被别人看不起,专业的就业面也十分狭窄,约翰几乎走投无路。好在注重科技实力的白鹰很快就注意到了对心智魔方和舰装进行深入研究的必要性,随后一家专门的研究机构就出现在了旧金山郊外,因为研究所刚成立,正在大规模招人,得到消息的约翰便向研究所投出了自己的简历,很幸运的,他得到了一个研究所副主任助理的职位,虽然职位不高,但薪水也足够一个人生活下去。

研究所是一幢三层的小建筑,一层主要是接待大厅,二层则是整栋楼的核心地带,研究室,电子显微镜、X光射线,一系列实验设备应有尽有,三楼则是仓库,负责储存各类材料,也存有舰娘们的一些舰装。

约翰在门口打了卡后就披上了白大褂,乘着电梯来到了二层研究室,通过研究室的玻璃门,能看见一位年轻人正坐在实验台前逗弄着一只猫。

约翰走进了研究室。

年轻人注意到了约翰,站了起来,“啊,约翰前辈。”

实际上约翰也刚来到这个研究所四个月而已,面前的年轻人则是在那之后一个月才来到研究所的,所以当年轻人称呼约翰为前辈时,约翰总有股心虚的感觉。

“是雷尔德啊,不用这样,坐下吧。”约翰说着走近了实验台,伸了伸手,轻柔地抚摸着猫的下巴。

而猫很享受似的闭上了眼,感受着约翰的抚摸。

“这猫,是哪里来的?”

“哦,是我外婆家养的猫,今天家里没人,怕它乱抓家具就一起带了过来。听外婆说它好像是英国折耳猫,叫格雷。”

“折耳猫?”约翰仔细的盯着猫的耳朵看了一阵,“似乎耳朵也没怎么折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雷尔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第一次接到猫时也一直在怀疑它的品种。”

“那些先不说了。”约翰故意降低了几分自己的音调,“为什么要把猫带来实验室?实验室这种危险的地方,要是它乱碰什么重要的东西,你要怎么办?”

“对...对不起,前辈。”雷尔德低着头,向约翰道着歉。

“实验室规定上没有注明这一点吗?”约翰继续说着,走到了玻璃门前,旁边的墙上贴着的正是实验室规定。

约翰在上面扫视着,出乎他意料的,实验室规定里并没有像“实验室禁止宠物进入”的这类规定。

“这一条以后也要加进去。”约翰低声自言自语着。

“前...辈?”雷尔德看约翰盯着实验室规定半天没反应,略带担心地问着。

“啊,没...没事。”约翰回过了神。

“总之先把它弄出去吧。”约翰指了指那只猫,“它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约翰本想直接让雷尔德把猫带回去,但是很快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不可能让雷尔德把猫现在带回家,约翰和雷尔德讨论了一下,最终二人去三楼仓库取来了一个空的瓦楞纸箱放到了实验室之外,用纱布垫了几层,确保足够舒适后,雷尔德将猫放了进去,原本一向胆小的猫却出人意料的乖顺,这倒是省去了二人许多事。

等他们手忙脚乱的安排完猫的临时住所后,太阳已经完全从地平线上升起了,清冷的天气配上温暖的阳光,让人感到格外的幸福与困倦。

研究所外面逐渐出现了更多的研究员,他们在接待大厅打了卡后,和约翰一样,乘着电梯上到了二楼。

“心智魔方,实验次数1859,实验方法:X光照射。”约翰照着手中的文件念道,同时,雷尔德也启动了X光射线。

X射线照射在了心智魔方上,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什么都没有发生,淡蓝的立方体静静地躺在面前的铅制台上,没有闪光,也没有爆炸,什么都没有。约翰默默地走上前,看着那个与手掌差不多大的心智魔方,被某种意志驱使着,他摘下了手套,想亲手触摸魔方,面前的它,就像是上古传说中的海妖一般,用它那致命的歌声想将约翰永远吞噬。

在最后一刻,约翰恢复了理智,他重新带好了手套,“不,绝对不行,天知道这东西和人体直接接触后会发生什么。”约翰这样告诫着自己。

没错,自心智魔方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以后,人类对它的认识只局限于它可以与人类的军舰相融合,从而生出一种更为强力的名为“舰娘”的海战兵器,除此之外,人类对它一无所知。因为存在心智魔方会与其他物质融为一体的可能性,所以科学家们不敢徒手触碰它,但戴上手套可以直接拿取它,手套不会与它融合。

“雷尔德,处理一下,把魔方装好放回仓库。”

“是。”雷尔德用一个透明的玻璃容器装好了魔方,顺着二楼的楼梯走上三楼仓库,将它摆在平时的桌子上。

雷尔德返回实验室后,发现更多的研究员进入了实验室,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约翰的身影。在这两三个月的相处中,雷尔德也逐渐清楚了约翰的性格,他并没有去寻找约翰,而是独自走去了其中的一个实验台,着手整理刚才实验留下来的数据,方便下午交给实验室主任。

数个小时后,在实验室外的瓦楞纸箱中,格雷伸长了四肢,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露出了它的小獠牙,它爬了起来,使劲地躬起了背,伸起了懒腰。等完全清醒后,它观察起了四周,像是一个四五月大的孩子一般,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它首先看见了实验室的玻璃门,用自己的爪子轻轻的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在玻璃门处碰了壁后,它再次抬起头,环顾四周,看见了通向三楼的楼梯,台阶并不高,它可以很轻松地爬上去。

一节、两节、三节,它就像个小冒险家一般,一步一步地攀登着高耸的山峰,爬到楼梯中途时,它还回头看了看身后,看了看自己方才征服过的地方,威风凛凛。

花费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它终于来到了三楼仓库。

小心翼翼地向仓库里望去,仓库没开灯,所以几乎是一片漆黑。但猫天生就有一副夜视眼,它的瞳孔骤然放大,几乎要将整个眼睛染成黑色。确认过仓库没有危险后,它轻轻地走进了仓库。

仓库里最多的就是板条箱了,板条箱上都贴着不同的标签,有“显微镜”、“锥形瓶与圆底烧瓶”,也有贴着“双联装203mm舰炮”的大型板条箱。

走过一个拐角,一个事物抓住了格雷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立方体,静静地立在桌上,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拥有着一股奇妙的吸引力。

格雷先跳到了旁较矮的板条箱上,随后它紧贴着板条箱边缘站着,身体下沉略微蓄力后,向前轻轻一跃,很容易地就跳到了桌上。

它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心智魔方旁,确认没有危险后,它开始用鼻子轻轻地嗅着心智魔方,试图搞懂面前这个散发着奇异流光的未知物体的真正用途,鼻翼轻轻嗡动,并没有什么气味,格雷又用自己的前爪轻轻地碰了碰,却只摸到了容器的玻璃壁。

过了不久,格雷就玩腻了,它想趁被主人发现前探索更多的地方。

抱着这样的想法,当它转身时,尾巴却碰到了心智魔方。心智魔方摆放的位置十分靠近桌子边缘,被它这么一推,直接掉下了桌,玻璃容器摔得粉碎。

格雷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它小心翼翼地跳下了桌,绕过玻璃碎片后再次来到了那个心智魔方面前。它再次向那个心智魔方伸出了爪子,想碰碰那块奇怪的蓝色立方体。

但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当格雷的爪子离心智魔方只有数厘米时,心智魔方放出了一道蓝色闪电,格雷受了惊想缩回爪子,但那闪电像章鱼的触手一般,死死地粘住了格雷。心智魔方逐渐散发出了更为强盛的光芒,照得整件仓库如白昼一般,格雷死死挣扎,但却是无用功,它发出了“喵、喵”的叫声,但是并没有人来救它,心智魔方那愈发强盛的光芒将它一点一点地吞噬殆尽。

过了多久,没人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当格雷再次醒来时,约翰正在旁边用惊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啊...怎...怎么回事...”格雷轻轻地开口说了话。

“你...你是谁。”约翰尝试着使自己平静下来,但面对着面前这奇异地生物,相信没人能平静下来。

面前的生物,已经不能算是“猫”的范畴了。如果你听说过《拇指姑娘》这篇童话故事的话,其中的拇指姑娘倒是与面前的生物有几分相似,只是面前的生物要高上几分罢了。灰色的长发垂在身后,小巧的脸蛋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如果将她放大几倍来看,恐怕人类世界少有美女能比得上她的气质。

“你的名字是?”约翰问道。

少女偏了偏头,思考了半响。

“格雷,叫我格雷。”

“格雷...”约翰好像想起来了些什么,“你是雷尔德他的猫吧。”

“唔...好像是这样的。”

“这...该怎么办才好。”约翰看着面前名为格雷的娇小少女,思考着下一步。

让格雷继续待在这里是不可能的,一旦暴露就会成为大新闻,登上报纸头条也不为过。所以约翰抱着少女压低了步伐声,从楼梯下到了二楼,随后轻轻地将少女放进了瓦楞纸箱中,箱上已经提前扎好了洞,所以即使将箱子合上也不会导致格雷窒息。约翰先是走进实验室,告诉了雷尔德“晚上来我的公寓。”,随后约翰就抱着瓦楞纸箱匆匆回了家。

格雷轻轻地将瓦楞纸箱放在了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格雷从中微微探出了头,确认四周没有危险后,她推开了纸箱的盖子,盘腿坐了下来。

“要吃些什么吗?”约翰问道,他想让谈话进行得更自然些。

“牛奶...”格雷答道。

约翰就去冰箱拿了一瓶纯牛奶和一瓶啤酒,他将牛奶开了盖,倒在了一个碗里,放上勺子,端到了格雷面前。

格雷用生硬的动作拿起了勺子,喝了一口牛奶。

“那么,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约翰也喝了一口啤酒,问道。

“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但是我记得最后好像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那个蓝色立方体!就是那个立方体!我碰了它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你是指心智魔方?你碰了它?”约翰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情况...似乎是这样...”格雷又喝了一大口牛奶。

“还有,你为什么会说话?”约翰终于注意到了不和谐的地方,问道。

“我也不清楚...”格雷摇了摇头,“我一醒来就会了...”

“不过...除了语言...我好像也学会了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约翰追问道。

“(1+舰娘能力x能力效率/100)x武器伤害数值x武器系数x武器效率x对甲效率x舰娘增伤类能力x敌人的不利条件x练度差距。”格雷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一串公式,“这好像是舰娘的伤害计算方法。”

约翰眼前一亮,迅速跑去了卧室,取了数份文件过来,文件的标题是“舰娘舰装伤害计算方法”,和格雷说的对照了之后,有几处微小的不同。约翰把文件改正之后,计算结果与实际实验相差无几,他们实验了上百次都没有建立出来的公式,被一位由猫化成的少女轻易解决了。

“还...还有什么?”约翰的手因激动而颤抖着问道。

格雷努力地搜索着脑海,“好像还有许多...海战战术...”

“知识...是知识...”约翰听完格雷的话后兴奋地喊道,“魔方里面储存的是知识!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舰娘们刚出现就懂得我们的语言了。”

兴奋之余,约翰终于想起了一个人,他的好朋友,卡斯特。

自指挥官资格考试结束后,卡斯特就被拉去了加利福尼亚港区,二人甚至没有道别。

约翰拿出了手机,想立即给卡斯特打电话,但他想了想,调出了短信,“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吧。”,给卡斯特发了短信之后,约翰就关上了手机,思考着二人许久不见,究竟该说些什么。

随后的夜晚雷尔德也来了,约翰跟他简短地说明了真相,而雷尔德的面部表情时而吃惊,时而疑惑。最后雷尔德并没有把格雷带回家,毕竟突然出现的新事物太具有冲击力,使人难以接受,“麻烦前辈先帮我保管一下。”他只是这么请求着,而约翰也想把格雷带给卡斯特看看,也就答应了下来。

送走雷尔德以后,已经十点多了。约翰看了看沙发,少女已经趴在柔软的纱布上睡着了。

约翰微微笑了笑。

“以后恐怕你也会参加到海战中吧。”

“由猫所化...喵?”

“再加上你以后作为参谋的职位...指挥?”

“就这么决定了吧。”

“以后叫你指挥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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