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好，我又来叨扰了。
辰五郎：上午好。
？？：鲷鱼烧，要吃吗？
辰五郎：偶尔来点甜食也不错。
？？：给。当心别被巡逻的发现了。
辰五郎：我会注意。
辰五郎：今天给你讲讲我第一次真正杀人的事吧？
？？：可以吗？
辰五郎：反正都是要说的，早晚而已。
？？：请，我会仔细听的。
辰五郎：嗯。
辰五郎：我第一次杀人是在江户，在江户的一个旅馆里。
辰五郎：我刚到江户的时候，身上还有不少钱，所以那时我只是找了个旅馆住下来，每日在江户城里转，四处熟悉环境而已。那时候我完全没考虑过之后该怎么办，只是觉得四处转转好像就能做到什么一样。在溜达的那几天里，我发现江户有不少剑术道场，嗯，或许对我这种人来说，眼里能发现的就只有剑术道场吧，总之，我发现了不少剑术道场。
辰五郎：那些道场和老家的完全不一样。门板很新很漂亮，有很高很大的大门，房顶也是那种精雕细琢的，连地板都比我老家的干净，唯一还算一样的可能就是院子里的井吧。每天清晨，从那门里传出来的吼声都会把整条街都吵得不得安宁，听上去很……应该说很引人注目吧。
辰五郎：我就想登门拜访一下，于是我就挑了个天气还不错的日子，拿上伴手礼去了一个比较大的道场。
辰五郎：那个道场确实不一样。弟子很多，院子也很大，木剑一把把整齐地摆在架子上，到处都是我没见过的东西。只是那个道场的流主和导师都像是看不起我一样，道场的弟子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说什么他们只是应付着回答一下，我说想见识见识他们流派的剑术，但他们说如果要见识就必须要真剑胜负。我不想杀人，所以就作罢了。
辰五郎：不过好在那天有一场比武，还是让我见识到了他们的剑术。
辰五郎：那是场参加人以本道场为主，也接受外来志士的比试，因为基本没有底线，所以参加的人还挺多的。我想知道他们的剑术，所以也报名了。后来据旁边知情的人说，那是土佐藩的入藩比试，为的是招募愿意在京都活动的有志之士，至于为什么会在这个道场举办，是因为这个道场是亲土佐的道场，仅此而已。
辰五郎：说实在的，那个道场的剑术还是有一定可取之处的，但弟子们实在是太不用心了，所以我很轻松就把他们全部打趴下来了，外来的也是，那时候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没有拿出真正实力。因为你看啊，有名的地方一般都会有厉害的剑客嘛，但是他们都不厉害，很奇怪是不是。
辰五郎：那然后，我就加入了土佐藩。那个道场主看我的眼神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糟糕透顶的回忆。
辰五郎：入了土佐藩之后的第一个任务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只是简单的看门而已。我第一次杀人是在第二次任务。
辰五郎：那是个突入压制的任务。负责人告诉我，进去之后，见到穿烟栗色和服提着刀的就全杀了。我不想干，负责人给我讲维新不能怕流血什么的，我听不懂，但还是不想干，他就说突入必须做，要是我不干就保证对方不死的情况下把对方压制住也行。那时候我们人比较少，要是不杀人的话一个人或许能对上三四个，我办不到，不想死，也拗不过他们，就应下来了。
辰五郎：当夜，我们便突入了那家旅馆。那旅馆是敌人开的，旅馆里到处都是敌人。我第一次用真剑全力施展自己的剑术，还是对着人用。我不懂什么战术，只能不停地突击，不断地砍人。我的记忆里那个旅馆有两层，加上房顶是三层。我们从正门突入，突入到土间的时候敌人已经发现了，负责人就指挥我们迎战。我在土间砍了两个人，然后和大家一起上二层。二层的敌人更多，不过我们已经习惯战斗了，再加上我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所以很快就结束了。本身房顶也有敌人，但是被负责人指挥着几个人用长枪戳成了筛子，没造成什么麻烦。
辰五郎：那次战斗里，我砍了八个人，是我们之中最多的。他们夸我靠得住，让人安心，还说要一块出去转转，我推诿不过，就认了。他们带我去喝酒，我喝了很多，他们夸我豪爽，我有点飘飘然。他们对侍女动手动脚，弄得侍女们的尖叫声一浪接着一浪，还说我装正人君子，我说喝多了没兴致，他们就哄堂大笑起来。
辰五郎：但不管再怎么喝，喝得再怎么醉，我都始终还是忘不掉杀人时候的场面。我的剑划过对方的腹腔，内脏就从破口里跑出来；我的剑刺进对方的心脏，血就从口腔里跑出来；我的剑划开对方的咽喉，血就从断口里喷出来。血会把到处都弄得黏糊糊的，要是有内脏的话还会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让我有种想吐的感觉。
辰五郎：就是这样，很恶心，又有种漂浮的感觉，我就在这里留下来了。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