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点起希望的烽火

作者:mm0045 更新时间:2016/7/5 15:46:30 字数:6723

战况仍然在持续着,杀戮还在进行,城墙守军们拼死抵抗起了成效,海勒古军队的第一次攻势被打断在城墙间,但这群嗜血的军队从未放弃争夺这牵强的每个角落,他们无法获得楼梯的控制权,只好继续增派兵力,城墙之间陷入了一场拉锯战。

守军们依靠对城墙的了解,始终能躲避袭来的箭雨,哪怕是弧线抛出的长矛,也难以击中躲在城垛夹角下的守军们,他们依靠着盾牌不单止是挡住了远程来的流矢,还组成了与海勒古人相似的阵盾,将那些好容易才站住脚的海勒古军人们撞下城墙,摔死在城内的地面上,伴随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争夺城墙的冲突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登上城墙的海勒古士兵大多被杀死,然后被人从城墙后方滚到瓮城里,给那些没有装备的士兵搭配难民的破碎衣物在一起,避免因颜色而误伤。

稍作整顿后,新一批守军又走上尸堆,把死人当做泥土俯爬于上,勉强能从排水缝中看见下面的情形。

海勒古人开始退回雾中进行整修,身影逐渐消失,可守军没有人担心,想要抵达瓮城,除了抢占城墙外,没有任何道路可言,短暂的战事过后,总算得以享受片刻安宁。

已经被抬到城下的阿莫斯,伤势已经得到了临时处理,但想要继续上前厮杀却没有可能,只好一个人在远处瘫坐在垫了棉片的石块上,由几个临时找来的难民老妪照顾,斯派洛则在一旁用棉球擦拭新配来的长剑,一边清理上面的血迹,一边用侧眼窥视阿莫斯的伤口。

“那一定很疼。”从没受过伤如此重伤的斯派洛甚至不敢正视。

“的确是,一般来说我们教团骑士都可以压制疼痛,但我是半桶水,做什么都要打折扣。”阿莫斯说话断断续续,难以集中全部注意力。

“你已经做的够好的了,没有你的话我没时间把镇长叫过来。”斯派洛肯定着阿莫斯的功劳,但现在不是拍他肩膀的时候。

远处突然传来了铁甲叮铃铃的声响,一个浑身是血的大胖子手提双锤逐渐靠近,一旁的老妪认出了他的模样,吓的几乎要躲在斯派洛与阿莫斯身后。

“镇长大人。”斯派洛先行打招呼。

镇长将双锤收在身后,用巴掌抹去满脸的血汗,将所有血水都刮到光头的后面去,一屁股坐在斯派洛与阿莫斯面前:“真有你们的,这小子从哪学来的剑术?一个人就挡住了那么多海勒古士兵,我们一般都觉得一个海勒古士兵可以打三个贝加军人。”

“这跟你没关系。”阿莫斯本来就对这位镇长没太多好感,一提起师傅的事情,就更没兴趣说下去。

“反倒是你的表现很让我们意外,镇长大人。”斯派洛听得出阿莫斯的话里有刺,在迟钝的镇长反应过来前,就岔开了话题。

“当然有关系!你可是个好样的,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勇武之人,像你这样的年纪却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就跟当年的我一样。”镇长显然还是留意到了阿莫斯的怒气正冲着他,但这位看上去斤斤计较的胖子,却出乎意料的大度,只是挑动眉毛,好像意料之内一样,对阿莫斯的话完全没有不满,甚至还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让斯派洛很意外,他想不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用充满疑惑的眼神望了阿莫斯,发现这个受了伤的家伙也在看着自己。

跟着,两人一同往镇长那看去。

“我以前可是跟随乔诺陛下东征西讨的好手,那时候我的绰号就叫镇长,因为我总是喜欢带领先锋部队攻入镇子内。”解答疑惑之余,镇长也说出了他为何很喜欢阿莫斯的原因。

“所以你只是做了个镇长?”阿莫斯瞪大眼睛,不怎么敢相信,他没有别的意思,但在斯派洛那却可以听得出让人不快的内容。

还没来得及等斯派洛解释误会,心宽的镇长就当即回答:“也不全是,以前我是边境的领主,负责支援三大哨站,但我交不起贿金,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孝敬上面人或贵族的钱,然后我的官职就一点点被降低,从小领主变成了文职市长,然后是副市长,接着就成了镇长。”

说到这,难免待遇一点尴尬气氛,镇长打了个马虎眼,刚想说其他话题,就发现阿莫斯身后的老妪缩成了一团。

“他们好像很怕我的样子。”镇长说道,三个人一同望去。

“大人......”老妪中有人看口说,但想了一会还是不敢说下去。

“有话尽管说。”镇长说。

“我们能进城了吗?”老妪明知故问。

“你疯了?老婆子,我们在打仗,没人能进城,除非你让你的儿子和孙子都去参加城墙的战斗。”对于没有武勇的难民,镇长显然没那么多好脾气。

“可他们都死在了爬城墙的时候。”老妪真正的目的浮现出来,她借着这个机会讽刺着镇长。

的确,镇长的带领下,很多难民的家人都死在了城墙下,死者恐有数千,即便大部分人都是死于人群的踩踏,但这也跟阻止难民进城的命令有绝大的关系。

对一个弱小之人毫无忍耐性的真正,更加难以接受对方的嘲弄,连任何警告都没有就直接站了起来,抬起双锤想要砸向老妪。

“她们家人都死了!别管那么多了,现在是时候留意一下城墙才对。”还没来得及动手,斯派洛就一把抱住镇长如树干般粗的大腿,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镇长并非没有考虑,短暂的怒气过后,看了眼受伤的阿莫斯,便清楚这不是闹事的时候,他收起了武器,往外走了几步,呼唤数个应该跟随他的卫兵,重新往城墙方向前进,为下一波的战斗做足准备。

“你们该小心点说话,不是每个看上去能交谈的人都会对杀人有顾及。”斯派洛用心的教导着老妪们。

满面褶皱的老妪,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波动,既不是笑也不是哭,而是用无奈的眼神眨了眨眼睛,然后才动起嘴唇:“我们家里人都死绝了,活着也只是在等死而已,要是死前能嘲弄仇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斯派洛的安抚和提示,这群老妪显然也不领情,看不出有多少感谢的意思在刚才的答复内。

两面都不讨好的斯派洛没好气地也站起身,往外走去时还不忘小声抱怨,单独留下需要静一会的阿莫斯在后方,自己独一一个往城墙附近走去。

不知是因为海勒古人远离瓮城的缘故,抑或者有其他因素在内,总而言之包围瓮城的雾气开始退散,城墙附近几百米的形势开始明朗,躲藏在山脚下,依赖浓雾避难的最后一批难民也被发现了踪迹。

而城墙的尸堆又延长了数十米,一直到被军舰堵死的海岸边才有所减少,雾气越少,天上的鸟鸣也越大,甚至能直接从上空发现在不断盘旋的食腐鹫类,一个个在那里旋于蓝天之巅,没一个肯在所有人死光前落下来。

望着天顶的那群展开双翼等待晚餐的饿鬼,斯派洛就难免感到踌躇,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后悔,不断心想要是不会死在这里,一定要与家人团聚。

心间正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弓腰驼背的从他身后绕到身前来。

“我们正在被包围,你还真有闲心在这看风景。”老祖母的声音先在后面响起,等斯派洛扭头时才留意到她已经走到面前。

“安塞还没回来吗?”斯派洛没有回答老祖母。

老祖母摇了摇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掩面搓脸,试着让自己精神一点。

“瓮城的范围太大了,万一有海勒古人越过兽人从南面的入口进来怎么办,我们没办法知道哪有敌人。”通过以往的经验,斯派洛能看得出老祖母的话往往能帮到有困难的人,这次他也试着询问一番。

“你害怕死亡。”老祖母直接说道,指出了斯派洛内心伸出的恐惧。

“没人不害怕,我们总不能看着敌人从我们背后包抄,却只顾着眼前的事情。老祖母,也许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你一定可以明白我是怎么思考的。让所有人安全!那就是我想要的。”斯派洛将嘴唇抿到一起,从中吐出舌尖,双手将剑顶在地面,两脚翘了一下,故意表现出他的担忧。

“终至之事,何须惊慌?”老祖母回答他说,经历了数十年岁月的双眼里充满了睿智,就好像在告诉斯派洛不要慌,安心的去接受结果。

出身于商人世家的斯派洛过去无利不起早,哪怕今天也是个以利益考虑为先的人,他无法理解老祖母的想法,只能默默摇头,完全不打算接受。

“容我失礼的说一句。”斯派洛又踮起脚尖。“就算你是安塞的祖母,我也不觉得可以让我接受这种说法。我为了报答安塞对我的恩情与友情可以付出很多,但还没做好付出所有,我也有家人在骑士城等着我。”

“要是你因自身的惊慌而忽视了所有的可能性,因此自暴自弃的话,那么无论接受现实与否,都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老祖母说话总是故意讲的难以让人直接理解,一会慢一会快,不像八九十岁的人会有的表现。

能言善道的斯派洛想要继续反驳,刚抬起上唇寻思下一个字眼,城墙上就又传来了动静,两人一同往墙上望去。

发现又有零星的箭雨从城墙那面被投射到瓮城内,有两个人闪避不及被射伤,其余的守军正搀扶着他们离开战场,除此之外好像并无其他麻烦。

斯派洛暂时放下与老祖母的争执,手握剑柄往城墙边靠近,发现镇长正在指挥队伍将一箱箱从难民营里抢来的煤块堆于城墙间,还在石头上涂满了临时找来的油脂,似乎就等着敌人进攻时一把大火将城墙燃成一片火海。

他靠近了几步,发现老祖母也跟在身后,有些尴尬地回头后,继续当做没事发生走向在城下指挥的镇长身边。

“大人,您想烧掉城墙?”斯派洛问道。

镇长一开始没有回答,等斯派洛打算再问时才忍不住回答:“我别无选择,算是临时找来的难民,我们才只有九百多人,虽然城墙上敌人死了七十多,但我们也死了三十人,守住瓮城内的防线至少要七百人,要是继续死下去,就算能抢占城池也没办法拖到最后。”

“这可不行!”老祖母跳了出来,直接走到镇长面前。

“怎么了?老太太?”镇长认得老祖母,也能记得当时她那一番演讲。

“夏天的白河只吹东风,瓮城的风口会将所有的浓烟吹到在山脚避难的难民堆里,如果你想烧城墙,海勒古人也许进不来,但在那之前我们就全部都被浓烟呛死了,尤其难民们的位置更高,体力也更差,难民中的老弱病残会先死去。”老祖母挡住了镇长,不让他随意离开。

镇长不愿意回答,想要回身往后走,但却发现斯派洛就挡在他面前,似乎也有话要问,身后又有老祖母夹攻,完全没办法回避这个问题。

“那就让他们死好了!”镇长站在原地大吼,引来了其他正在忙着的士兵注意。

“你所什么?”老祖母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没人能活着!我也没打算从这活着离开,浓烟不会立刻杀死我们或在高地的难民,但城墙外那些海勒古人可随时会杀进来,就算没有死去,也要成为他们的奴隶活一辈子,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被呛死来的痛快。”面对多方面的质疑,镇长终于忍耐不住,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难民因为你们的原因才没能来得及通过吉尔达镇,现在你们要让剩下的这几万人跟你们一起陪葬吗?”对于体型巨大又凶恶的镇长,老祖母丝毫不处下风,踩在一块石头上与镇长吵了起来。

“女士,也许你的演讲能激励我们所有人的士气,我也很欣慰你能带给我们最后一丝安慰,但现实是可不会因为说几句话就让我们得救,哪怕能多杀一个海勒古人,对于必死之人来说,付出代价都是值得的。”时而暴怒时而通情达理的镇长,收起了不可自控的一面,用平时说话的声音回答老祖母。

斯派洛也想上去说几句,镇长没有搭理他的兴趣,只用双眼怒视,一句话也不再多说,满脸横肉堆积在一起,看上去极为不满,但这种不满只短暂的停留了几秒,还没有发泄出来,就被其他东西所吸引。

“咚!”

几百米外传来了如雷鸣般的巨响,让所有手上忙着的人都停下来仔细留意。

他们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镇长脸上的不满变成了猜疑,斯派洛也一样,只有老祖母还被蒙在鼓里。

最多也就两秒,镇长的表情与斯派洛同一时间变成了惊恐,即刻对着自己身后的人大喊:

“火~~~炮!”

后半句还没有喊出来,城门处的尸堆就被炸裂,一枚看不清形状的黑色铁球将尸体碾碎,打穿了所有挡在它前进方向上的肉体,带着飞了几米高的残肢与内脏,掉落在瓮城内几十米的地方。

同一时间城墙内侧不断传来爆炸声,海勒古军调来的炮火很有效的摧垮了城墙的表层,本来可以阻挡海勒古人进军的城门尸堆,大多都被炸程了分不出来的碎片,连续四次对准城门口的交叉射击清理了城门内的一切,遍地都是被碾碎后流淌在地的浓汁。

一小块胸腔从远处飞来,砸中了老祖母的背部,把她压倒在地,另一面只剩下上半身和一只手的尸块也落在了斯派洛身边,对死亡的恐惧即刻通过这具没有生命力的尸首被激发出来,斯派洛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吐了出来,呕吐物涌到一半又因他咬住了嘴巴,有一大半都被咽了下去,只剩下一点被吐到地上。

镇长是唯一没有慌乱的人,他或许不怕这些尸体,但对于火炮的威慑也不知怎样应对,只能拔下插在腰后的双锤,将老祖母扶起后往城门口走了几步,左右环视那些被炮火吓哭了的士兵。

之前老祖母建立起来的士气彻底被击垮,大概是守军们也已经清楚的意识到,就算有城墙做掩护,也跟安全这两个字永远贴不上边。

四处都是慌乱了的人群,他们也许没有到处发狂,但都不敢靠近城墙,之前还在上面的全都连滚带爬从上面跳了下来,一个个只能聚集到城墙前方手持盾牌与剑,一齐凝视着正在被打击着的敌人。

“点燃城墙。”镇长从不知进退的士兵之间冲了出来,站在最前方吩咐道。

然而没人响应他的号召,就连几个已经准备好火把的士兵都停在原地,看上去都没有胆量上前。

看见属下没有任何动作,镇长将锤子举了起来,横在士兵们的面前:“我说,点燃城墙!”

即便如此威胁,镇长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答复,离他最近那名手持火把的士兵吓的倒退几步,扭头就往后方逃跑。

对于这种背叛,镇长没有给出任何批评,只是默默从一旁接过亲信的弓箭,搭好箭头瞄着逃兵射了出去,噗通一下那人就栽倒在地。

“下一个!”镇长仍旧没有放弃点燃城墙的计划,尤其是敌人的炮火声仍然在持续,但这种行为换来的却是更加恐惧敌人的军队。

“到此为止吧。”

一个年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镇长即刻认出了说话者的身份。

“那么大的城墙,想要点燃靠火把至少需要几十分钟,在那之前防线早就垮了。”

老祖母从他身后靠近,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把朴素的长剑,上面没有一丝血痕。

脾气暴躁的镇长,即刻甩掉袍子,单手攥住双锤,抬起一只手对准了城墙连续指点:“你对战争一丝一毫都不懂!瞧见那城门了吗?等尸体被火炮彻底清理干净,海勒古人就会派第一批攻坚队伍冲过来,等他们全部穿过城门,火炮就会对城墙进行彻底的打击!那城墙后面有两三千人等着我们!”

随着镇长声音越来越大的咆哮,炮弹声也渐渐减少,似乎真的如他所说正在准备最后的冲击,而围观的士兵们大多已经没有战心,一个个低下头来。

“我不懂战争......我也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互相杀戮,更不清楚在这个四处都是灾难的时候,我们人类还是那么憎恨彼此。”

面对镇长的咆哮,老祖母静了下来,一切声音都逐渐平缓,一股安宁的情绪从老祖母那慈祥的目光中投射出来。

她走的比镇长更前,完全不怕后方崩落的石块与尸体,只是将手里的剑渐渐抬高,一开始单手还不足够,直到两只手都握住剑柄时才勉强把长剑立于头顶。

“八九天前,我还在家里思考着怎么为我的曾孙们思考明年要穿多大的衣服,然后一切就都消失了,我祖父一百年前的庄园、我与我丈夫生活几十年的家、有着无数回忆的故乡乃至整个城镇。这些统统都没了...........”

老祖母流出了泪水,从众人之中发现了依旧迷茫着的斯派洛。

“但那些东西我并不能让伤心,我的家人还在,只是.......只是我感慨那种安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她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语气没有多么高昂,但却戳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

没错,保护每个人都拥有的,也正是大多数人在灾难来临时所渴望的,然而面对灾难,人类不过是四处行走的肉块,稍稍一个坠落的石头,就能剥夺一个人的性命,而一个人的死去,则对一个家庭造成永不可磨灭的痕迹。

所有人都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没有家人的也或想念那种安详的岁月,就算是以前生活的再恶劣,比起现在都要甜美,没准仅仅是乞讨时的一个铜板声音,都能勾起难民营中乞丐们的美好回忆。

老祖母走的更前,踩在死人的头顶上,这次城里射来的弓箭已经落在了她后面八九米的地方,但她依旧不畏惧,深呼吸后开始了呐喊:

“保护你们自己!保护你们的家人!无论哪个都好,灾难都只不过是开始!自暴自弃的认为可以从这离开,也并不能改变我们身处于一个灾难时代的事实,既然非要厮杀的话,就不要抱着让敌人回不去家的心态战死在这,而是要尽一切努力回到家人身边,证明给什么东西看都好,我们能活下去!”

这声音传播开来,哪怕远方难民营里一直躲藏的青壮年也惭愧的看了看家人,士兵们则死盯着老祖母的眼睛,两秒后即刻爆发出了绝壮的声响,全部都是发自于内心与喉咙伸出的鼓噪之音,就好像有东西给他们上够了发条,看见了一个人生目标一样。

镇长惊讶于老祖母的能力,嘴里默默念叨:“也许你没打过仗,但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

没人听到他的话,但那不高兴又有些满意的眼神,却给出了答案。

人群中的斯派洛还是那副模样,众人之中唯独他有着落寂忧心,哪怕士气再次燃起,却还是难解他的满面愁色。

正当士气到达最高峰时,新一轮也是最后一轮的射击从城门处开始,仅剩下的尸体彻底被清理干净,除了被打出缺口的城门口外,地面也多了许许多多坑洞,尸体的残渣漂在血水形成的小河里,从城门流到众人脚下。

沉默中,老祖母退回了镇长身边,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倒退一步,生怕有炮弹从城墙对面仍然浓厚的雾气中穿射而出。

事实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也应了镇长所言,一队身穿红甲的士兵手持大盾与长剑,七个人一排从城门处有序的走来,城墙后抛射下来的流矢刚好落在他们身前几米外,让那些想防守城墙的人无从靠近。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

tokenim.vip qimao.tokenim.vip shuqi.tokenim.vip qidian.tokenim.vip 52shuku.tokenim.vip ifeng.tokenim.vip qq1.tokenim.vip zhizihuan.tokenim.vip milubook.tokenim.vip tiandizw.tokenim.vip xiang5.tokenim.vip 3gsc.tokenim.vip hanwujinian.tokenim.vip 51changdu.tokenim.vip sfacg.tokenim.vip youdubook.tokenim.vip 8kana.tokenim.vip douban.tokenim.vip ihuaben.tokenim.vip qq.tokenim.vip qdmm.tokenim.vip xxsy.tokenim.vip hongxiu.tokenim.vip xs8.tokenim.vip readnovel.tokenim.vip rongshuxia.tokenim.vip ireader.tokenim.vip hongshu.tokenim.vip zhangyue.tokenim.vip quyuewang.tokenim.vip shenqiwang.tokenim.vip pinyuew.tokenim.vip iciyuan.tokenim.vip iyoule.tokenim.vip foreader.tokenim.vip iqiyi.tokenim.vip jjwxc.tokenim.vip tadu.tokenim.vip zhulang.tokenim.vip zongheng1.tokenim.vip zongheng.tokenim.vip avap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