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如果事实如同端木所说，那么一切就很清楚了。从头到尾，我都被两个电波族悲凉地玩弄，现在，其中的大电波Be终于把自己玩死了。并非我不近人情，但是仔细想的确是这样。删除“幽灵词条”的时候，我向Be求助，之后他约我出来，到达之后就发现很电波的少女贝儿，且自称是Be的侄女。然后我就不止一次遇到贝儿——地铁上、北桥疗养院里，而且还不时发邮件过来指导……就连去看魔术师John演出的票子都是贝尔送的。伊丽莎白——本人所谓的替身，也是她叫过来的。我只不过是被电波耍的团团转而已。要问起为什么Be和贝儿从没有说漏嘴，也没有不小心剧透——那是因为通过强电磁场进行记忆删除，或许还进行催眠了的结果——也就是说，Be和贝莫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他们之所以做这事，是因为Be相信我父亲是正确的——所以我父亲不会是疯子，要么就是真的外星人，要么就是装成外星人……至于伊丽莎白，要找到跟我很像的人不难……况且Be应该是先找跟我父亲很像的人——然后做成人皮模型——最后把自己的这段记忆删除，顺便让伊丽莎白杯具一下。刚刚端木说伊丽莎白已经送去医院了，不会有生命危险。这算是唯一的好事了，其余实在是很悲哀的结果。两个电波族做着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情，而且这件事说不定会对ONE产生不利的影响——因此，隶属AT ONE的John和‘假扮端木的同学’，才会陪两个电波一起演戏……当然，以上所说的结论都有一个前提。事实如同端木所说。但是，我貌似对端木没有太多的信任——并非是冲着人去的，而是因为我对端着枪穿着防弹衣——当然现在是坐在我们后面的黑色面包车里的那群人——O.N.E的私军，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这么说我对强者是天生的厌恶？嗯，最后还剩一个问题。“O.N.E是什么？”我问端木。“康采恩。”他说，“兼有大量的技术垄断和技术壁垒，核心是康采恩式的垄断公司。”“哈？康采恩？”我问，“不好意思，我高中政治睡了三年，特别是马哲的部分睡得最香。”“不，如果要学的话。”端木笑了笑，“应该是本科的内容，政治经济学。”“不好意思，”我说，“我即将去英国，所以跟国内的本科无缘了。”“哦。差点忘了。”端木说，“我懒得解释，你问Google吧。”我不得不接过平板电脑。事实上，我其实学过康采恩，只不过我当时看的是德语原文“Konzern”，其实所谓康采恩，就是个音译。Konzern，说白了就是多种企业集团，相关利益共同体。
康采恩是由大财团控制的垄断组织的高级形式。它出现的历史比卡特尔、辛迪加、托拉斯稍晚……这些大财团的势力控制着经济、政治、文化以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集中地体现了金融寡头的全面统治。“我说啊，”我实在忍不住吐槽，“O.N.E想学洛克菲勒或者三井财团？拜托你搞清楚，这些个都是以几个家族为单位的……”“所以说，O.N.E也是这样。”端木突然说，“你父亲是O.N.E的创始人之一，这也是Be为什么这么信任他的原因。”“从来不知道……我爸不是在做一个研究所吗？”我问，“东……”“东云研究所。”“不，绝对不是那玩意，”我说，“Oriental Stars。不是这个吗？”“这就是O.N.E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也就是O.N.E中字母的O。”他说，“你父亲个人有17%的O.N.E股份。”“你该不会说，O.N.E将由我继承吧？”我问。“没有。”他说，“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人。比如我。”“……先说好，我对经商没兴趣，这一点和我父亲一样。”我说，“股份我会继承，股东开会就算了……找人代理吧。”“你知道吗？”端木突然把话题扯开，“英国剑桥大学下属的材料工程研究所。”“那不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吗？”我说。“嗯。”端木说，“被O.N.E收购了。”“……喂，我说。你知不知道，一个垄断企业的最终归宿，是解体？”我说。“解体也不要紧，只要达成我们的最终目的就行了。”端木笑着说。“……这种台词。难不成你们最终的目的是要掌控世界？”我忍不住吐槽。“不是那么低端。”他说，“我们要铺设一条大管子，足足要绕地球赤道一圈，全开起来的耗电量相当于300个三峡工程。”“那是啥？”我对这么个不现实的设想有些反感。“物理学家最喜欢的玩具啊。”端木说。“物理学家？等等，难道是……”“就是那个难道。”端木说，“绕地球赤道一圈的，LHC。这可是你父亲和我毕生的理想。”我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这帮Geek的疯子……先不说绕地球一圈的LHC要花多少钱，光是穿过那么多国家，就会引起主权争端，再加上有海底、高山……建造LHC的话，得直接从山体中间穿过，从海上把大洋截断……中间遇到城市怎么办？拆迁费你们给？就连美国政府都负担不起这个项目……所以你们就为了这个建成垄断企业？是不是小儿科了点？怎么说也要为了资本聚集，为了实现金融独裁……“那么，那群军人是哪来的？”我扯开话题。“哦哦哦，那是我们的雇佣军。”端木说。“枪哪来的？”我问。“O.N.E自己造的。”“我问的是怎么运进大陆来的……”我说。“……看样子你还是不大明白。”端木叹了一口气，“现在世界上海关使用的设备，比如X光等等，大多是各国政府向Safe Tech订购的。虽然参数不一样，但是Safe Tech是ONE的子公司。”“……得了吧你，如果政府要购买，也不会全部让ONE拿走订单。”我说。“技术垄断你没听到吗？”端木说，“我们的技术，至少领先世界50年。”“不可能。”我反驳，“即使ONE的人才很多，但是超不过各国科学院……”“人才有什么用？”端木说，“现在ONE的一切发明和专利，都是一个人取得的……”“骗鬼吧！那人是谁？”我问。“曹秋容。”端木摊开手说，“这就是Be无条件信任他的原因。”我刚想张口，他却摆了摆手。“你住的地方到了。”端木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