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令已下

二十五、O！telecom，O.N.E在移动通信方面的子公司，前身是美国一个濒临破产的通讯公司，在ONE的大力注资和技术援助下，在五年之内跻身为世界知名企业，当然，市场占有率绝对比不上那些个老牌公司，不过，O！telecom，以其高端的民用和军用产品闻名——虽说民用排在前面，但是做起民用生意也是这几年的事情，光是第一个发售的民用电话就价格不菲，但是功能强大，从最简单的电话录音，到反追踪，还有逐一音频分析能力，准确地说——反追踪的效果在各个国家普遍禁止民用——即使如此，这剩下的功能已经强到令技术宅们排队不吃不喝不拉抢购，而且因为这款电话通体白色，所以被一众宅男称为“白发姬”，顿时各大论坛上的同人图漫天飞舞，且有愈演愈H之势……所以，一般来说，Li是不会碰这台电话的，因为就连他姐姐CoCo拥有的O.N.E内部权限，也只不过免去排队顺便打个八折而已——技术宅的姐姐貌似比起自己更重视“白发姬”，要是被发现使用，就会被姐姐以：“想对我的白发姬做些什么！”为理由，被剥夺在姐姐房间的地板睡觉的权利…………悲惨的回忆……但这些还不够悲惨，准确地说，Li的姐控之魂觉醒以来，最悲惨的回忆莫过于昨天——姐姐先是约了别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上司端木恩去用Li送给她的票子看魔术，最后居然还不顾孤单在家幼小可怜的弟弟，直到半夜才回家——然后，更悲惨的是，大概凌晨的时候，电话响了，因为没人爬起来接，所以“白发姬”启动了自动录音功能，顺便播放内容：“CoCo，睡了吗？是我，端木。技术部的刚刚通知我，‘魔轮’的检修期被延长了，时间大概是三个月……因为太长了，所以总公司要榨取我的剩余价值，让我回纽约参加一个研讨会，顺便去纽约研究所‘指导’工作……美国人什么时候也这么官腔了？对了，工作需要一个副手，因为你两年没有休假了，而且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毕竟是两人相依为命……所以，这次特准你不用去纽约，继续休息吧！副手的人选不用担心，就是那个‘魔轮’新来的研究员，好像是个混血儿吧？名字忘记了，就是那个打烂一筐子试管的那个天然呆……”然后原本熟睡的姐姐突然坐起，爆发出来分贝超过噪音上线的吼叫：“明明说是喜欢御姐的为什么突然跟那个天然呆在一起！我明明比你小为什么就你这个家伙沾花惹草……快奔三的女人已经没有魅力了吗……当初是谁说‘你是我的另一个理想的。’……男人全部去死好了！！”然后随手拿上一件大衣，就冲出家门。Li只好看着姐姐的背影默然无语。顺便一说，因为CoCo不小心按到了电话的“环境录音”键，所以以上这段咆哮悉数被录下，说不定哪天能够进某个物理学博物馆成为珍贵的文物……但是在此之前，如果没有意外，Li是会把这段录音删掉，或者起码不让别人知道，以免触动自己内心的伤痕……但是现在Li没有办法，唯有用颤动的手指按下“播放录音”键。是的。没有办法——三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壮汉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打开了旧书店的指纹电子锁，然后其中一人个子极高，全身清一色的黑——黑头发黑色西装黑色皮靴黑色手套，还有黑色的公文包。此人打着头阵，另外两人好像是跟班，这三人恭恭敬敬地把正在睡觉的Li吵醒了。“希望你能配合。”领头的那人说，“这是O.N.E的一场大规模社会实验——就跟问卷调查差不多，搞得这么仓促，打搅了你的睡眠真是不好意思，但是上头规定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完成。”“上头？”虽然刚刚被吵醒，但是高中政治闭着眼考满分的Li还是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哪个上头？多大的上头？”“这是国家机密，不方便透露。”领头的那个人面不改色，就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游走，直截了当地说。“拜托，你们搞社会调查要有政府的批准的……还有，是不是搞错了，我姐姐就是O.N.E在大中华区的副理事。”Li稍微清醒了一下，本能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三人不是一般的在街上发调查问卷的惨白脸色细胳膊腿的大学生，而是具有十足的威慑力，但却有如此礼貌……那个上头是哪个上头？“我们已经取得相关政府部门的批文了。”领头那人说，“希望你能配合。”希望配合？言下之意，就是不配合的话就动手了？Li清了清嗓子，然后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政府部门的批文？是政府的命令？不可能，这种事情还不可能委托O.N.E来做。这么说，所谓的批文——是假的？还是这事情压根是子虚乌有，这三人组是假扮O.N.E的人？毕竟，姐姐从来没有说过O.N.E有招募雇佣军的行为。没错，雇佣军。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威慑力，完全可以判断是专业的——不是政府的人，那只能是雇佣军了。先试试他们。“是谁给你们下的命令？你们直接向谁汇报？”Li沉声问。“‘魔轮’总负责人，O.N.E在大中华区的总理事长。”领头的那人依旧镇定地说。开什么玩笑……别人只知道“魔轮”是政府和O.N.E的联合项目，没有总负责人，但是Li还是很清楚的，毕竟姐姐在他面前经常提起那人——‘魔轮’总负责人，O.N.E在大中华区的总理事长——端木恩。“所以说，那个理事长是谁呢？”Li继续问，“还有，可以的话，能否出示一下你们所说的那个，相关政府部门的批文呢？”“不好意思，不能告诉……”领头的那人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Li的手指颤抖着按在电话上，一段录音从电话中放出。“怎么样？”Li问，“要不要我把你们的理事长在电视采访中的对话，以及这里录音中声音——来做个专业的技术对比？”领头的那人没说话，仅仅朝后面望了一眼，那两个跟班中的一个立刻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子纸。还真是先进，这么大一张，多少钱呢？“这就是理事长签发的命令，还有政府部门的批文。”领头的那人说，“多重电子水印技术，你应该多少了解伪造是不可能的。”Li接过电子纸——三年前，这种可以重复利用的设备就出现在了政府部门的办公桌上，因为只有在通电之后输入特殊密码，才能更改画面，再加上现在的多重电子水印技术，简单点说，就是用肉眼看不见的水印，对文件进行全覆盖——这样的话，除非同时掌握密码和水印，否则不可能进行伪造。第一份文件中规中矩，是O.N.E内部的文件，签名是端木恩，除此之外还有大拇指的指纹。第二份文件，Li光看了个抬头，就狂笑不止。标题很简单：“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我说，你们拿两个我认证不了的文件来，那不是跟没有一样？”Li笑着说，“主席令，笑死我了……”领头那人表情冷峻依旧，只是缓缓从西装内侧袋里掏出了一把闪着银色光泽的金属物体。手枪。“我还是希望您主动配合。”领头的那人说，“不过不要紧，这里面装的是麻醉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