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抉择
“可恶…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呢…”灰白之翼低垂下头，眼中似乎有泪花在打转。
角魔人以及银翼魔人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米蒂尔已经连续击杀了两名特殊高级魔人，如果贸然出手，很有可能落得与他们一样的下场。
“米蒂尔，你究竟…”林玄风以及林玄风一行人一脸诧异地缓缓接近米蒂尔，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是…”米蒂尔身后的两对白翼略微扇动，转过身来面对林玄风一行人；这个时候，在一旁沉寂许久的角魔人以及银翼魔人一跃而起，直接向米蒂尔袭去。
只见米蒂尔连身都没有转，而是四只翅膀发出剧烈的光芒，随后，四道光刃直接劈到了角魔人以及银翼魔人的身上。
“吾乃神界四翼大天使，秩序天使米蒂尔！”米蒂尔的身上突然释放出一股威压，并且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神圣的气息。
“你竟然，伪装成人类装了这么久啊。”林玄风说罢，笑了笑。
“你果然还是有些神经大条，正常人见到我的反应就像你的伙伴一样。”米蒂尔说着，指了指已经下跪叩拜的林玄风的伙伴们。
“我暂时还不会回神界，林玄风，你的武技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你作为人类的勇者，我很看好你。”
“哈哈，不知道我能接现在的你几招呢？”林玄风说着，带着有些火热的眼神看着米蒂尔。
米蒂尔被林玄风如此火热的眼神盯得有些脸红，米蒂尔随即说道：“最多三招。虽然说你在人类当中也不算弱，但是与我们天使的武艺还差远了。”
“是吗…”林玄风有些失落，不过随后，林玄风立刻振作起来，道：“好！只要你还在我们队伍中，我就会向你发起挑战的！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超过你！”
“哦？我期待有那么一天。”米蒂尔说完后，转向林阳。
“雄性的…仙女龙？我是否该这么称呼你？”米蒂尔问道。
“就这样就好。”林阳回答道。
“你真的…决定这样做？”米蒂尔问道。
“本是如此。”林阳回答道。所有人都以一股不解的目光看着二人打哑谜，但是，林阳却异常清楚，米蒂尔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本来应该已经完全消散的不洁之翼，竟然再次升起一股浓烈的黑芒，随后，一阵猛烈的黑烟吞噬了灰白之翼。
“这是..怎么…”灰白之翼惊愕道，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你父亲..你父亲身上的混沌，你有两种选择，要么遵循你父亲的遗愿，身处混沌，净化混沌；要么，拒绝这股力量。”米蒂尔说道。
“这个老不死的…死了还要给我添麻烦…”灰白之翼带着哭腔说道。
“你个…什么也不说的混账！你的责任凭什么要我来背！我自然会，清除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但我才不要遵循你的方式！”灰白之翼身上的灰芒大作，在浓浓的黑烟中升起一阵亮光。
黑烟竟然开始剧烈地旋转了起来，随后，黑烟形成了一股猛烈的风压；但是灰白之翼就在黑烟的正中间，并没有太多的风压的影响。
米蒂尔以一脸惊疑不定的神色看着黑烟，因为灰白之翼所选择的道路，似乎不是刚才自己所说的任何一条；若是自己开辟一条新的道路的话，那想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风压变得越来越尖锐，灰白之翼所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但是，不洁之翼传给灰白之翼的能量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应该是混沌的能量似乎有部分转换成了圣洁的能量。但是这股圣洁的能量，却没有认出原本的灾厄之鸟，反而是像是进攻敌人一般摧残着灰白之翼的躯体。
“可恶…这便是父亲他们所承受的…光明吗？”灰白之翼感觉非常疼痛，但是他依旧没有退却的意思。
与这股圣洁一同袭来的，是一股尖锐，而又真实的记忆；是一股位于圣洁以及混沌的混乱记忆。灰白之翼感到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也是在这时，灰白之翼才理解，自己父亲当初所受的痛苦。
“那个…混蛋…竟然”灰白之翼觉得自己不争气地留下了泪水。他依然还有些恨父亲，但恨的理由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混沌转换成圣洁的能量，对灰白之翼的侵蚀也越来越严重。灰白之翼感觉，好像是一把一把的利刃插入了自己的后背。虽然说灾厄之鸟一族是不会受到物理伤害的，不过这种类似的感觉应该是从魔法利刃中得到的。
灰白之翼多么想大吼，纵情咆哮；或者尽情地伸展翅膀，把这些混沌一摊，直接吹飞散开。但是他不能，他也无能为力；在这大范围的混沌中，他除了忍受，什么也做不了。
这使灰白之翼第一次感到了憋屈这种情绪。灰白之翼感到非常生气，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朝哪里生气，该朝谁生气；这似乎是一股无名火。可随着痛苦的继续加深，灰白之翼的思考被蛮横地打断。灰白之翼重拾起被打断的思考，这一回，他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原来，他是生气，他是对世间的不公生气，对明明在做着净化之事，却要背负骂名的灾厄之鸟或者说是明阙鸟一族感到生气；对对自己一族净化的行径视而不见，因为自己一族的混沌身躯而擅自将自己一族归为混沌的愚昧世人生气。
那么，知道了又如何呢？自己又能做什么呢？明阙鸟的宿命，还是净化；哪怕是知道了这一事实，灰白之翼也无法做出改变；就算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这宿命似乎是逃不掉。
那么，换一种净化的方式如何呢？既然一身混沌会被嫌弃，那不如满身没有混沌，将混沌与其他一并处理如何呢？既然最终的手段都是净化，那么过程，这些凡人会去看吗？
灰白之翼感觉那股圣洁的力量似乎没有那么尖锐了，灰白之翼反而感觉自己的身体升起了一股热流；而缠绕在灰白之翼附近的强烈风压似乎也变了向，变成了一股热流。
“这…这是？”米蒂尔不禁发出惊叹，“你真的…选择了别的路？”
仿佛是在回应米蒂尔的话语似的，这股热流渐渐地收拢，随后，露出了灰白之翼的本体。
灰白之翼，不，现在已经不能叫灰白之翼了，因为灰白之翼现在通体赤红，身上纹满了漂亮的炫纹，一双眼睛仿佛充斥着天底下所有的怒气，正怒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灾厄之鸟，亦不是明阙鸟，吾乃红莲之翼，要将事件的混沌，哪怕是和混沌一同的所有东西，都燃烧殆尽！”红莲之翼说罢，便发出嘹亮的鸣叫，响彻云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