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衣？!”
亚丝娜惊讶地看着结衣，不禁疑惑了起来。
此时的结衣，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颊上挂着泪珠，眼睛也在不断向外涌出泪水。
“怎么了结衣？!”
桐人也是惊愕地走到结衣身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结衣会突然哭泣起来。
“爸爸妈妈……”
而结衣却是缓缓抬起头，小脸上带着了一股伤感。
“结衣……”
见结衣露出这种表情，桐人与亚丝娜也是狠狠心疼了起来。
“是想起什么了吗？”
千雪缓缓出声，俏眉都是微微垂落下来。
“嗯……”
结衣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但那却显得极为悲伤，“全部都想起来了。”
“真的吗？”
亚丝娜有些惊讶，想起记忆本是一件好事，但是看着结衣此时的样子，却根本不像是美好的记忆。
“嗯。”
结衣轻轻回应，随后看向桐人与亚丝娜，缓缓出声道:“桐人先生、亚丝娜小姐，还有雪先生。”
“恩！”
听着结衣的称呼，桐人与亚丝娜的身体都是狠狠一震。
“果然是这样吗……”
千雪微微沉声，看来是刚刚发生的危情巧然间唤醒了结衣的程序，而现在的结衣也是已经想起全部的事情了，当然也包括她自己的身份。
“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桐人看向千雪，不明白他刚刚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名为[刀剑神域]的世界中，全部是由一个巨大的系统支配的，而这个系统设计的初衷是无须人工维护的……”
但也是这个时候，结衣又是轻轻开口，令桐人他们都是惊愕了。
“这个系统会根据自身判断来调整SAO的游戏平衡，不管是怪物还是NPC的AI，或者是道具与货币，所有的一切都由系统的程序群操控着，甚至是玩家心理层面上的关怀也……”
结衣继续轻轻说着，不过到了后面，声音却是微微小了下去。
“结衣……”
见结衣有些沉默，桐人与亚丝娜也是缓缓低语着出声。
不过结衣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出了一个令他们都是震惊的话语。
“心理健康关怀辅助程序，试验一号……”
结衣微微低着头出声，不过随后又是抬起头向着他们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继续说道:“行动代号:[结衣]，这就是我。”
“什么！”
亚丝娜与桐人都是瞳孔猛然微缩，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程序？”
亚丝娜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地出声，“也就是AI吗？”
“是的，为了不让玩家产生疑虑，我被赋予了感情模仿机能……”
对于亚丝娜的疑惑，结衣也是轻轻回答，不过之后又是自嘲了起来，“全部都是假的，就连这些眼泪也是……”
“恩……”
看着结衣脸颊不断流下泪水，桐人与亚丝娜的心里很是难受。
“对不起，亚丝娜、桐人、雪……”
结衣低着头，泪水不断化为数据的光华消散在空中。
“雪……”
“恩。”
听见桐人的声音，千雪也是无奈地看向他。
“结衣说得都是真的吗？”
桐人直视着千雪，虽然他知道结衣不是在说假话，但是他不想相信。
“是的，这些都是真的。”
看着桐人眼中的纠结，千雪也不能再否认了。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桐人缓缓出声，千雪刚刚的反应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是啊，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对于桐人的发问，千雪也没有隐瞒。
“并且结衣不是普通的AI。”
千雪走到结衣的身旁抬起手在她的身前的虚空中点了一下。
顿时，一条文字浮现在了结衣的头顶上，而看见这条字样，桐人与亚丝娜都是不禁一愣。
[不可破坏物件]
“这是……”
桐人有些僵硬地出声，无法被破坏的系统限制可不是普通的AI能够拥有的。
“结衣是拥有权限的程序AI。”
千雪微微看着沉默着的结衣缓缓说道。
“那失去记忆是怎么一回事呢？”
亚丝娜疑惑地出声，想知道结衣经历了什么，“AI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这要从SAO正式运营的那天说起……”
听着亚丝娜的声音，结衣也是轻轻开口，“不知道为什么，系统对我下达禁止干预玩家的命令。”
“禁止辅助程序帮助玩家吗？”
桐人眼睛微微一亮，抓住了重点。
“是的。”
结衣微微点头，“所以我只好继续观察玩家的心理状态，不过……”
“不过什么？”
见结衣有些低沉，亚丝娜也是疑惑了。
“玩家们的状态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
结衣微微攥紧了双手，眼中也是带上来一抹悲伤，“恐惧、绝望、愤怒以及各种负面情绪，偶尔还有陷入疯狂的人出现。”
“恩……”
听着结衣这么说，桐人与亚丝娜都是沉默了，就连千雪也是没有出声，他们都无法忘记有多少人是因为承受不住而去选择死亡。
“本来我该立刻前往那些玩家的身边的，但我又不可以接触人类……”
结衣微微露出一个苦笑，“由于我不断累积错误，程序也开始逐渐崩溃。”
“结衣……”
看着结衣的样子，千雪他们都是感到心疼，孤零零地呆在数据的空间中，不断接收着玩家产生的负面情绪，还有死亡的画面。
“但是有一天……”
结衣微微抬起头，看向桐人与亚丝娜，轻轻说道:“我发现了两名玩家拥有着与其他玩家截然不同的心理参数。”
“那是喜悦、安详的，不过当然还不止是这些。”
结衣继续说着，声音也是微微温柔了下来。
“恩……”
桐人与亚丝娜看着结衣，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结衣口中的两个人自然就是他们两人。
“还有一个人也很让我奇怪。”
这时，结衣将目光转向了千雪，“我接收到他的所有感情，就像是一汪清水一般平静。”
“只能说是我的系统伪装得很好吧。”
千雪微微笑了笑，自己的系统能够迷惑SAO所有程序的探测，将模拟出的假信息传送回去。
“我很想多接近你们一些，于是就在圈外一直徘徊着。”
“所以才在第二十二层的森林里……”
听着结衣是因这些才出现在森林中的，亚丝娜也是恍然了。
“是的。”
结衣轻轻回应，又是直视着千雪他们，眼角的泪水又是缓缓涌出，汇集成了两条泪线，“我一直都希望和你们见面……”
“这很奇怪对吧？我明明不该有情感的才对”
结衣有些哽咽地说着，不过随后又是再次自嘲了起来，“因为我只是个纯粹的程序而已……”
“结衣……”
见结衣这个样子，桐人与亚丝娜也是心如刀绞一般。
“开什么玩笑啊！”
“恩？！”
也是这时，千雪的声音陡然响起，令自嘲着自己的结衣有些发愣地看向千雪。
只见千雪直视着结衣的眼睛，眼中带着一抹极为认真的精芒。
“才不只是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