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怎么样啊~蕾米小姐？”像是对伙伴炫燿自己心爱的玩具，穿着女仆装的长发少女得意洋洋地朝着怀中的我说道。
在我的眼前，从未所见的巨大月亮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伴着满天数不胜数地繁星，被月光朦胧的面孔，露出了让我打心底感到温暖的笑容。
“两万米的高空，就算是你们吸血鬼……”她又像打开话夹子一般喋喋不休地吹嘘着自己的事迹，我完全没有在意她说话的具体内容，只是愣愣地看着她——与她相比，就算再美的景色，也黯然无光。
景色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嘛，只因有你在……
有爸爸妈妈在，有妹妹在，再加上你，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
这是当时只有七岁的我，心里最大的愿望。
忽然间，头一阵疼痛。
不对，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明明，我就根本没见过父母！
我和芙兰是被抛弃的孩子！
这段记忆……
之前的温暖仿佛是假象一般，耳朵一阵轰鸣。
恶心地仿佛穿过流水。
我和芙兰，过着流浪一般的生活。
有上顿没下顿。
“求求你，求求你，我妹妹就快饿死了……”
曾几何时，我也毫无尊严地跪倒在地上，向人类乞求食物。
为了妹妹，为了能活下去。
如果有一份强大的力量，我们就不用遭受苦难了。
那时，头磕在地上，听着施舍者地嘲笑，我如此想到。
人类，我怎么可以是这种可悲的生物呢？
强者欺凌弱者，权贵号令天下。
没有钱，没有权力，就无法享受平等的对待。
仿佛不再是人一般。
那反过来说，人就是由钱和权力组成的。
我不要，我不要成为这样“人”，但是……不成为这样的“人”，却不被承认为人。
那干脆，变成“人外”就行了。
没有天使。
没有上帝。
这是我很久以前就坚信的。
不然我祈求了这么久，为什么被教会称赞的他，没有哪怕降下一丝神力。
所以我不会再浪费时间向神祷告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每天的例行祷告上，被我所赞颂的，是神的死敌。
恶魔。
“蕾米……”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文文……”
我睁眼一看，文正把我抱在怀里，眼泪正从她眼角滑落。
“你哭什么——”我抬起手擦掉她的眼泪，同时感到一阵好笑。
“对不起……对不起……”从未有过的失落，悲伤的声音从文文嘴里传来。
“……为什么道歉？”我挤出了笑容，想让她开心一点。
“……唔。我……抱歉。”她仿佛要说什么，但最后流出的，还是只有眼泪。
是因为门背后的境界妖怪么，还是别的什么？
那是的我，还不知道原因。
“好啦好啦……明明你才是我的丈……丈……”
为了安慰她我使用了“丈夫”这个称谓，但是，亲自说出口果然好难……
“……那我更应该难过了。”文的声音冷静了下来，她努力上提嘴角想做出笑容，但是试了两次果然还是向皮笑肉不笑那边靠拢了。
“算了，睡觉。”她把衣服一脱，便搂着我躺了下去。
…………
愣愣地看着被冷冽的月光照亮的半边天花板，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何时才能弄清你的思考回路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也闭上了眼睛。
“呐，蕾米。”
听到怀抱着我身体少女的轻声呢喃，我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果然，你还是无法释怀呢。
“你刚刚做噩梦时候说，你压根就没有见过父母。”
“是的。”
听到我的坦然承认，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一定满脸悲伤。
“但，”斟酌了一下，仿佛在犹豫着什么，然后，文还是开了口，“你在黑鸟上的时候说……”
爸爸，妈妈，还有那个天使大姐姐……全部一声不响的离去了……剩下我和芙兰……抛下我们……如果他们还在的话，芙兰也不会变成那样……
“不知道。”
我坦然承认。
我的记忆一团模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操纵了一般。
但是唯有一点我十分确定。
“无论是哪个版本，我都是下意识地说出来的呢。”
“这样啊……没事了，睡吧。”文文以一种仿佛明白了什么事情的口气说道，接着，没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轰——”
一阵引擎地轰鸣把蕾米从睡梦吵醒。
“……”
看着床边的闹钟，指针指着七点。
和着外面的鱼肚白一样的天色，明白现在才是早上的蕾米烦躁地冲出门外。
才睡了不到九小时就被吵醒，这让她心情非常不爽。
“轰——”
引擎声又一次由远及近传来，以蕾米的视力，很容易地看见文文正坐在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一辆超跑里疾驰而来。
虽说是疾驰，但也比蕾米的极限速度低了许多。
至于跟驾驶它的家伙，那就更没可比性了。
会驾驶这种低速的交通工具，蕾米觉得比文文会开黑鸟更不可思议呢。
“天狗居然会驾驶这玩意。”紫的声音从蕾米边上传来，吃惊地语调更是忠实地再现了蕾米的内心。
“诶——”蕾米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如果以这种态度，我可不会回答你的问题的哦。”
“呜……”
可恶，居然又被老妖怪猜到了。
“紫……紫姐……姐……”非常勉强的，蕾米哆嗦着嘴皮子，憋出了对紫的招呼。
“呵呵~蕾米小姐，真可爱呢。”
……
“算了。”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跑车在赛道上又绕了一圈之后，紫和蕾米同时这么说道。
“这么羡慕文跟其他人的互动方式么……”蕾米汗颜地看着一脸失落的紫。
“……每次都腆着脸被人当黑幕，被人阿姨阿姨的叫着什么的……人家也是有一颗少女心的啦~”肉眼可见的，紫的脸上明显罩上了阴影。
……如果说是因为长的太“成熟”绝对会死的吧？会死的吧？蕾米暗自在内心吐槽道。
“……你想问的是我的隙间能不能让其他人进入，我的回答是，是的。”
正了正脸色，紫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
……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蕾米的脸色黯淡了下去。
但是，也说不定……那家伙平时做事也是一根筋的根本不会思前顾后的啊。
这么安慰自己，蕾米拍了拍脸颊，又看向了跑车的方向。
所以她没看见，紫的脸上勾勒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稍稍加了一点催化剂在派对里哦。
你会怎么应对呢？
有着一颗人心的天狗小姐？
“滋——”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跑车滑了一段距离之后在她们前面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怎么了?一脸严肃的模样？对我的车技震惊了？”文用胳臂支着窗户，探出头笑嘻嘻地说道。
“真是厚脸皮——”蕾米无奈地咧着嘴。
“谢谢，那是我的优点。”文文露出了十分荣幸的表情，接着伸出手拍了拍车门，对着蕾米身后的紫说道：“就要这俩16.4了。”
“五十亿。”
“咔。”
于是在车门上多了一道裂痕。
“这下你不要也得要了。”
“要你妹啊！！！”文文猛地从车里窜了出来，一脸凶恶的扑向了紫，“你这贪财的妖怪老太！我家灵梦就是被你教坏的！
“灵梦是博丽的巫女，可不属于谁。”紫淡定地一挥手，一道间隙便把文文吞了进去，紧接着，另一道开口出现在了看愣了的蕾米上方。
“诶诶诶！”
“唔呜！”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与娇小的蕾米相比高出许多的文文非常“不巧”的压住了前者，且下巴处正正好好嗑在了蕾米应该是胸部的位置。
为什幺要加应该，因为没有任何特征可以直接证明那里就是胸部。
“虽然你是，是我的暂代老公，可是我也不准你这么直接呀呀呀呀！”尖叫中的蕾米抬起了左手，一束巨大红光便汇聚在她手上。
“诶诶！都是紫的错，别别！没有符卡规则被那玩意戳到可是要！哇哇哇！”一边退后一边辩解的文文猛得趴在了地上，一道比在符卡规则下粗上两倍的圣枪就这么擦着文文的头发掠了过去。
“轰！”
只能祈祷那个方向没人了。
文文看着圣枪所造成的惨状，又看看气歪了嘴的蕾米，心里一阵恶寒。
“哼。”拍拍手仿佛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事，蕾米就这么昂着头往回走去。
“……呵呵，大小姐的脾气。”
“你这个罪魁祸首笑毛啊!”
“阿勒？难道不是你挑了辆买不起的车恼羞成怒砸场子么？”紫扬起了眉毛。
“嘁——”文文后退了半步。
“阿紫，咱们认识多久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射命丸文忽然以生平最严肃地声音说道。
“啊啊，这套对我没用的。我又不是勇仪。”
“……可是我卡里上次带着两姐妹玩了一圈东京已经没钱了呜呜呜……”
“第一，演技太差，第二，这招对我也没用，我又不是慧音。”
“……难不成你要我们打的去？”
“这到不必，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就算被扇子遮住了半张脸，文也能猜到紫脸上露出了吃定自己的笑容。
“……”
“要不然你可以让蕾米帮你付……”
“说呗。”文文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昨晚那么容易紫就放弃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你在‘周游世界’时候，是不是曾经到过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