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发现自己位于这样一个陌生的空间中。
“少年,少年?”大概是为了确认我是否反应过来了,一开始听到的声音向我发出了疑问,“能听清我的话吗?”
“哦,哦,慕呢,慕在哪?”
“放心吧,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话说,你……是什么东西?”
但愿我的措辞没有问题,因为它不再回复我,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略带怒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想转生成一只猪吗?我可是神哦。”
“呃……抱歉,只是没想到神会长得跟个球一样。”
“你果然是想变成一只猪吧!”
“对不起啦!”
“算啦,算啦,神怎么能记仇呢,由于我们召唤魔法的小失败,能级后面多了个0,导致你们在「那个世界」的身体被这次召唤魔法轰得连渣都不剩了,所以……那个,嗯……你们回不去了。”
“等等,让我思考下,因为你的出错所以把我干掉了,然后就算我像RPG里的主角一样完成了任务,我也回不去了,对吧。”
“嘿嘿。”
再次良久的沉默。
“‘嘿嘿’个头啊,那要怎么办啊!”
“咳,总之,这个世界运转出现了偏差,如果你将这个世界「修正」完毕,我们就有能力将你送回去了。”
“不干,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拯救世界,最后反正要回去,没有意义。”
“完成任务之后就让你在异世界天下无敌,后宫无数,四海装逼怎样,然后想回去就回去怎么样”
“成交!”
黑色的光球开始颤抖,一个仍有稚气的少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那个……你妹妹你还要吗?”
“废话,怎么可能不要。”
“那你看看你的左边有什么。”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雪白的墙壁上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
“不是有墙壁吗?”
“……好吧,然后呢?”
“穿过这堵墙,后面就是你妹妹。”
“不过这堵墙它……没有门。”
“没有门你就认为你就穿不过吗?我可是神啊。”
意思是让我别管墙吗,毕竟别人是神啊,多少也应该有点用。
我闭上眼睛,迈着自信的大步向那堵墙冲过去。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我重重的撞了上去,墙上凹进去一个小坑。
此时还传来了一阵令人极其火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居然直接、直接撞上去,嘻嘻……哈哈哈,太笨了吧,哈哈哈……受不了了,哈哈哈……”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黑色的小球,此时它正在左右剧烈地晃动,如果是人的话,它这样应该已经是在地上打滚的程度了。
观察了很久都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可恶,这种东西真的没有脖子,那不就不能掐死它了吗。
大概注意到我正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盯着它,它舒了口气:“啊……呼,真是抱歉,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一个特殊能力哦,嗯……尽管我不认为你的智商能够驾驭住就是了。”
先无视最后一句话, 特殊能力,一般穿越者都会有些什么开挂一样的能力然后在异世界纵横的样子。
“可以有一个能消除别人能力的右手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可以操控矢量吗?”
“……我名为混沌,掌握着一半「规则」的力量,旁边这位是秩序,也掌握一半的「规则」,我们也只可以给你我们能力范围内的能力而已。”
“咦,神不应该是万能的吗?”
“如果我们是万能的还要从别的世界召唤一个死宅来拯救世界吗?唉,好了,我们将赋予你在一定程度内修改「规则」的力量,好好珍惜哦。”
修改规则吗……听起来很帅气的样子。
“现在我会取消掉这面墙,然后你注意踩着白色的地板去把你妹妹接过来。”
左手边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然后像雾气一样消失。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空间真正的端倪,墙后面是无尽的黑暗,不,这整个白色的空间就处于黑暗之中,被深邃的,彻底的黑暗包裹。
前方不远有一个浅蓝色的身影躺在一片白色的“地板”上。
一条白色的路从消失的墙壁处延伸,连接到了慕所在的那片区域。
我小心翼翼地踩着地板走了过去。
“慕,慕?能听见吗?”
没有任何回应。
“我最喜欢的妹妹慕,我来接你啦!”
刚刚还怎么都叫不醒的慕突然坐了起来,差点撞到了我的头。
“咦,怎么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哇,真的是变态妹控哥哥。”
唉,这家伙真是的……
我们一起回到了那个白色的空间,消失的墙壁慢慢复原。
“混沌”欢快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少年和少女,赶快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呃?你刚刚说什么?”
我感觉自己听到了奇怪的东西。
秩序温柔的声音:“别闹了,混沌。”
“唔……快和我签订契约成为「修正者」吧。”
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张金色的貌似羊皮卷的东西。
我伸出手,刚刚碰到它,它就又凭空消失了。
“哦哈哈哈,恭喜你,契约完成,你已经是正式的「修正者」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喂,我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契约了吗,这是什么霸王条款啊?”
“切,反正给你看了你也看不懂,不用在意啦。”
“不用在意个头啊,这明显不是我看不看得懂的问题啊,我连上面的内容都不知道,搞不好就被你们变性去当偶像赚黑心钱了吧。”
“只是个保险而已,不用担心哦,少年。”
“秩序”真的很温柔呢。
针刺一般的痛感从大脑袭来,大概就是那个契约的效果吧。
一段凭空产生的记忆不可思议的像刻在我的记忆里一样:
吾自愿以吾之灵魂起誓,
以生命捍卫吾神之威严,
以长剑扫清吾神之阻碍。
进犯之敌,以万箭穿之,
背叛之耻,以业火焚之。
日夜所思,即为吾神之所思,
朝夕所求,即为吾神之所求。
吾初心存于永恒,终身不改。
感觉自己被拐进了邪教的既视感……
旁边一脸懵逼的慕扯着我的衣角说:“哥哥,这是天堂吗?”
“是什么给你这样的错觉的。”
“只有慕和哥哥的世界在哪都是天堂——嘻嘻,感动吗?”
“笨蛋。”
我摸了摸慕的头,她的抬起头,对着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然后在我和“秩序”的解释下,慕很快弄懂了现在的情况。
“好开心,这不就是‘和哥哥一起毁灭异世界’的展开吗?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这么早就决定要要毁灭世界了……真不愧是我妹妹。
“秩序”温柔地说:“令妹真是幽默呢,好了,即将出发前可以给你们一些你们想要的东西或天赋,让你们不会死得太早,好好想哦。”
慕的眼睛放出了诡异的光芒,全身因为兴奋而颤抖了起来:“什么都可以吗?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也可以吗?……唔,拥有力量之后先干什么呢,杀掉全世界的女性好了,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快停下你的妄想!简直就是标准的反派啊!
“呵呵……那就赐予你「力量」吧。”
居然同意了……神的心这么大吗。
“那你呢?”
“我吗……一个强力的伙伴,世界上最强的那种。”
“嗯……那就他吧。”
一块虚拟的屏幕出现在空中,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年出现在屏幕里,旁边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
“能告诉我他的特长吗?看起来不是很可靠的样子……”
虽然长相帅气,但是那双死鱼眼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才有的。
“他特有钱。”
“完美,就决定是他了。”
“接下来你们会被传送到名为雷尼斯特的城市,你的伙伴会因为找不到冒险者工会而困扰,到时候你们挺身而出就行了。”
“那我们作为「修正者」的目的呢,讨伐魔王?拯救世界?”
“凡人的世界毁不毁灭我们不关心,你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活下去就好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周围的墙壁开始被融入黑暗,脚下的地板开始消失,我闭上眼睛抱紧了慕,嘴里发出不自觉地发出了“啊啊啊啊啊”的尖叫。
过了好一阵子——
“能不能别叫了,哥哥,好丢脸啊!”
慕略带怒意的声音让我睁开了眼。
街上的马车沿着青石砖铺成的道路行走,周围的建筑透露出一股中世纪欧洲的风格,街边蹲着不少类似亚人的生物,嗯,没错——
看来是真的穿越了。
无尽的虚空中。
两个声音仍在争吵,无休止的,持续了千万年的争吵。他们各执一词,从永恒的真理到微尘的组成。
这个世界的「规则」在他们的争吵中变幻,万物的规律在他们的争吵中诞生。
他们从未达成过一致,却又默契配合;他们从未停止过争吵,却又情同手足。
他们彼此即为最坚固之盾,最锐利之矛。
从无尽的岁月中,他们只达成了一项共识:
这个世界需要「修正」。
他们在奇点与「另一个世界」重合之时,打通了联通两个世界的通道,以「混沌」与「秩序」之名,请求「外来者」担任修正者。
但是他们没有说出他们的全名。
「混沌与虚假之神」,「秩序与真实之神」,守护「规则」的伟大的诸神之王!世界本源的永恒载体!
即便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但他们唯一的共识中仍有不和:
“秩序,你看到了吧,即使毫无防备地撞上了「边境之墙」,他的灵魂几乎不受影响,甚至还对「边境之墙」进行了反噬。我承认,「微特丽尔」……确实在某些方面超过了我们,这个少年的灵魂已经满足继承神的要求了。”
“所以,你不应该给他打上你的标记,你会把一切都毁了!他会脱离我们预设的轨道的……倒不如说他已经脱离了,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你错了,秩序,你错了。他的轨道是没有人可以提前「预设」的,我,你,「微特丽尔」,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提前决定他的结局。他能完成「修正」,「微特丽尔」选择了相信他,我们也不必多言,”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