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在告别了张汐后，走进了事务所，不出意外的是，司空政并没有在。
到底是不喜欢看见还是真的去继续追查了……谁知道呢。
“你回来了啊。”赵卫看见洛羽后笑了笑说道，“不过师傅之前打电话和我说要你回来后直接过去。”
所以说最开始预留了多于双倍的车钱就是为了这个的吗。
洛羽露出了一幅奇怪的表情，然后说道：“那……好吧。”
过去就是了，但是实际上谁都想要偷个懒来着。
“本来以为可以摸鱼了……”洛羽叹了口气。
赵卫的嘴角撇了起来，说道：“你不是打算‘锻炼’一下嘛？这不正好是机会啊。”
“实际上我说的锻炼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啊！”
如果有空的话，就可以去那座山神庙去看看了……
推开门又走了出来，洛羽转过身子挥了挥手说道：“再见了啊。”
“再见——”
呼……
“恩？”
洛羽微微抬起头，若有所感的扫视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奇怪了……”洛羽搔了搔脸颊，一脸地疑惑不解。
刚才那种奇怪的悸动，就好像是既视感一样瞬间出现后又消失了一样。
可能是过于敏感了吧。
洛羽探寻了一会儿后始终找不到那股感觉来源，于是还是走下台阶，到路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后离开了事务所。
而在他走后，旁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不，应该说那个人原本就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注意到他罢了。
张汐凝视着洛羽离开的地方，久久不语，最后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这间略显破旧的屋子，喃喃地说道：“好像……没什么问题。”
不像是陷阱的样子。
这时候，他口袋中的手机却忽然震动了一下，他低下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起来。
“又是……那帮家伙？”
“还是余孽吗？但是他们所侍奉的……已经不存在了啊。”
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却已经出现在了这座城市的各处。
张汐微微合上了眼睛，睁开眼的时候，里面已经充满了坚定。
“我和大家都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模因的污染绝不会继续侵染的。
随着话音落下，一辆车慢慢地停在了他的身前。
“头，怎么样？”轿车停住，一个光头男摇下车窗，对张汐说道。
“他们的嫌疑……”张汐顿了顿，然后推了推眼镜说道，“虽然看起来的确非常可疑，但是我刚才的观察没有遇见什么比较值得注意事情，或许需要进一步……”
刚刚想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停在了口里面。
如果真的是探测能力特化的『传说』，那么这么看的话似乎找人监视也不现实。
“算了。”张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而引擎声后的街道，一个人从拐角慢慢地走了出来，然后伸出手按在了张汐之前乘坐的车上面。
“净化开始。”
她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瞳孔已经变成了金黄色。
她的视野已经变成了完全的黑白灰三色，而在这单调的世界中，车的后备箱却散发着一股奇怪的红芒。
这红色的光芒不仅仅是『散发』那么简单，而是在缓慢而坚实地染上整个车体，就像是毛细管一样奇怪……
“感染能力很强，只是似乎模因级别很低。”她习惯性地说了一句后，他身上的黑色忽然涌动了起来，就好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巨兽一般不安地躁动着。
“好了好了……去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身体中的黑色终于忍不住一跃而出，形成了一头完全由黑暗所构成的奇异巨兽。
接着一口吞噬掉了。
她看起来仍旧略显青涩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痛苦的神色，但是她却是强忍住痛苦，不让自己叫出来。
【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呢？】
“无所谓的事情……”
【呵呵呵，早晚你会接受我的。】
“等到……一切都平息的时候吧。”
吞噬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就结束了，少女金黄色的瞳孔一瞬间变回了黑色，而她本人身体却仿佛失去了支撑了一般，忽然失力向下坠了一下，但是这个动作马上就被她强行制止住了。
她从口袋中摸索出钥匙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就这样吧。”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向之前的声音对话，“总有结束的那一天的。”
【是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一定会需要我的。】
为什么那么肯定啊。
【因为我来到，我看见，故我知晓一切】
“装神弄鬼。”她嘀咕了一句，接着发动了车子。
虽然她的外表让人不仅怀疑这样的少女是否取得了驾驶证，但是从她娴熟的动作来看却不一定像是大家所想的那样子了。
熟练、精确，是个老手。
这些词语出现在一个年龄看起来并不大的少女身上确实有些奇怪。她微微撩拨开刚才因为低头而遮挡住视线的齐肩短发，然后启动了车子。
嗡——
像是最普通的人一样，消失在了车流中。
没人有看见刚才她奇怪的举动，但是就算是看见了也不会有什么触动。
这世上，怪人可多了去了——
尤其是现在【传说】都会变成现实的情况下。
而在洛羽走后发生的这一切，他并不清楚。
因为他现在已经来到了当时妇人给他写下的、明面上他儿子所工作的地方。
就当洛羽下车打算给司空政打个电话的时候，洛羽的肩膀忽然被拍了拍。
他转过头，发现司空政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么快啊……政叔。”
“恩。”司空政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情况怎么样？”
“让我复述了一遍，问了写无关痛痒的问题，然后让我带路去了趟现场……”
接着似乎就没有了。
洛羽摇了摇头说道：“就这些了。”
司空政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那么的关心。
“政叔……你蹲到人了吗？”
司空政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说道：“等一下再说吧，先离开这里。”
洛羽点了点头，赶紧跟上了司空政。
“我在这里……监视了大概一个小时。”他说道，“虽然有人进出，不过看他们的装扮……不太对劲。”
司空政摸了摸下巴，说道：“不过也可能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反正我是觉得在这种服务类行业的人不应该穿的像是小混混似的……”
“最主要有些凶神恶煞的人。”司空政很认真的说道。
不，实际上我也觉得大部分公司不会收那样的人来着……
“所以这家公司的确有点问题是吗？”洛羽问道。
司空政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如果以后你遇见这种情况的话，像是我这种孤身调查的行为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但是你还不是做了来着。
“总之不要这么做，除非你已经有了很强的力量。”
司空政带着洛羽来到了旁边的小巷，这里有一个铁质的工作梯直达最顶层。
“走，我们上楼顶。”
为什么又是楼顶。
总之和司空政再一次爬上了这个各种阿萨辛都特别喜欢蹲着的地方后，洛羽终于发现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对街那家公司的情况，而且仔细看的话，甚至连楼上的房间情况似乎也能看个大概。
观察了一会儿后，洛羽颇为无奈地发现，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看向了司空政，却发现他似乎也很无奈。
“等到六点左右……”司空政说道，“如果那个人确实不在这里的话我们就走吧。”
“之后可能就需要查一下这家公司的情况了，我有预感这件事情从这个表面上的这个店面还没什么入手的方法……”
没想到政叔也没有办法了……
司空政似乎很伤脑筋的说道：“凡是涉及到这种涉及到现实运行的事情，『Orders』可是相当敏感的，虽然最后要是有点结果的话是没问题，但是如果一无所获的话对方完全可以倒打一耙了到时候实在是得不偿失。”
灵誓使力量很强，因此限制也不少，这是对于人类来说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是行车的法律会保护行人一样，灵誓使的法律也会保护普通人。
“现在的黑暗灵誓使，实际上基本都是过去的余孽。”司空政今天似乎格外的健谈，就这会儿功夫他又开始了讲述。
“其实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黑暗灵誓使就已经基本是人人见打的程度了。”司空政点了一支烟，慢慢地说道，“只不过当时没有官方的帮助，所以很多情况下想要对付黑暗灵誓使也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且——”
“当时的黑暗灵誓使比现在更加血腥嗜杀，十一年前最活跃的那批，在后面官方接受了『Orders』的存在后几乎马上就在帮助下被肃清了。”
“然而，有一些隐藏很深的家伙……留了下来。”
“他们人数很少，但是他们的威胁却很大。”
“我曾经年轻的时候从一次次事情中琢磨出一些他们的蛛丝马迹……”
“虽然看起来像是完全合理的原因，造成的事情，但是认真去看的话会发现有太多的巧合。”
“而这些要不是真的运气，要不然就是……有人在推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