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追梦
光与暗，总是在一瞬之间移形换影。
即使是浩瀚的宇宙，也会有千百亿颗交织的繁星熠熠生辉。
即使是幽深的海底，也会有一座如梦如幻的宫殿渐隐渐现。
随着那道剧烈的白光渐渐消散，三人被飞快地弹射到了地面上。她们面前的景象，并非是她们死去后灵魂的投影，而是真真实实的世界。她们并没有死去，即使那道白光像极了灵魂飞向宇宙中心时才能感受到的“重生之光”，可她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仅仅也只是地球上的一部分罢了。
茉莉的晕眩感慢慢恢复了，她缓缓地爬了起来，却被眼前的那座宫殿发出的强光刺痛了眼睛。那是一座通体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七层宫殿，从地面上看，宫殿的顶部被雾气包围着，随着一阵阵涌入的海浪而若隐若现——其实，每当有海水透过散发着白光的墙壁渗进她们所处的区域时，就会在一瞬间化为淡蓝的雾气，飘散在空中。这个与海水相隔绝的空间的边界是不固定的，那层白光会不停的前后波动着，而整座宫殿也会随着边界的变化而似乎在不停的移动着，就像停止不动的列车上的人，在看到身边呼啸而过的列车时，也会感觉自己正在向后移动着吧。
茉莉站起了身子，将雪樱和清荷慢慢的扶了起来。她们朝着宫殿的大门走了过去，一路上都能听见像是海水突然蒸发冒出水汽的沙沙声，可这里的温度几乎接近冰点，每当水汽扑面而来，她们就会冻的浑身发抖。而那座淡蓝色的宫殿，就像是用冰堆砌而成的一样，只要抬头看着它，就会感觉周围的寒气更加冰冷刺骨了。或许是因为，在这个空间里，除了一望无际的冷色调，就只有飘忽不定的水汽了吧。
“好冷啊……为什么我们航行的途中，海水的温度那么高，可到了海底，就突然一下子像是在冰箱里了呢？”雪樱说。
“也许……光墙外面的海水温度也很高吧，如果把烧开的水在冰天雪地里泼洒出去，就会形成这样的水汽呢。”茉莉说。
“可是我们刚才被吸过来的途中，为什么没有感觉到热呢？”雪樱说。
“因为我们的速度太快了，热量还没有传递到我们身上，我们就到达这里了。”茉莉说。
雪樱依然为此困惑着，不过，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进入宫殿一探究竟了。她们每往前走一步，就能感到这座宫殿发出的亮光越来越强烈，直到她们打开了那道沉重的大门。
宫殿的内墙和外墙都是淡蓝色的，并且不断散发着荧光，仔细看的话，每块砖上面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光点，正是这些光点连接在了一起，才发出了如此刺眼的光芒。宫殿内的柱子和雕塑都晶莹剔透的整齐排列在两侧，那些雕塑的形状各异，有正十二面体，有靠着一个角支撑的正方体，也有像展开的海胆一样满身是刺的球体。
茉莉对这般景象非常熟悉，像是又回到了那场梦境里一样。不过，在茉莉的记忆中，她在梦里看到的那座宫殿，似乎与现在眼前的景象有一些出入。梦里的雕塑，不是眼前的一个个庞大的几何体，而是整齐划一的雌狮，它们戴着花环，背上的鬃毛像是藤蔓一样缠绕着，每只爪子上也有七根手指，显得十分狰狞。茉莉相信，梦是有预兆能力的，是这场梦驱使了她们出发，把她们带到了这里，而梦与现实的差异，也正是梦境的迷惑性所致的。也就是说，不论是何种景象，都需要人们亲眼来确认，而不是一味的相信梦境，相信那一排排目光狡诈的雌狮，否则当人们遇到预料之外的事情时，也只能坐以待毙了。虽说清荷已经逃离了那艘
潜艇，但她依然为出发前的承诺而后悔着，为那九命队员的死而不断的自责着。每当她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份热情，就会感到自己在宇宙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因为宇宙总是变化无常的，而不是人们所认为的那样稳定，就像那场突如其来灾难一样，人们在面对它的时候，除了绝望以外，也只剩下对过去所许诺下的誓言的悔恨了吧。
宫殿里也不再是像茉莉的梦境里那般宽敞明亮了。当她们走过这一排排雕塑后，有一道狭窄的圆拱形大门出现在了她们面前，门上刻着一句话：
若想登上顶楼，必须解开前方的所有谜题，否则，诸位将葬身于此！——帕诺
她们不知道这位名叫帕诺的人是谁，只看到了在那块刻字的石板下，有一个密码锁，上面有64块格子，每块格子都有不同的颜色，从左上角到右下角不断渐变着。而在这个密码锁的下方，刻着几个小字：答案就在你们身后。
她们回过头去，只看到了左右两排的雕塑，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茉莉走到了第一个雕塑前，仔细的观察着，将它的每一个面都认真打量了一遍。
“快过来！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清荷在靠近宫殿大门的那一头喊道。
茉莉和雪樱走了过去，看见进门的第一根柱子后面的地板上，刻着一块和密码锁相同形状的格子，有64个小块，而每一个小块上，都有一个数字。
“这些数字……代表了什么呢？也许我们只要按下那个密码锁其中的一些小块，就能打开那道门了吧。不过，我们一定不能失败，因为一旦按错，也许我们就会被那个叫帕诺的人设计的机关消灭掉了。”茉莉说。
“只有一次机会吗……”雪樱的眼神里充满着畏惧，她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困难的谜题。对于天秤座的她来说，做出选择似乎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无论是一年前的入学考试，还是一个月前决定是否出发的那段时间，都令她的内心饱受煎熬。不过这次，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也许这个十二面体对应的数字，就是12吧，如果以此类推，我们就可以把这里的所有雕塑对应的数字找出来了，然后再按下对应的小块，这样就能打开那道门了吧。”雪樱说。
“似乎有些道理……在这个区域内，能作为线索的，也就只有这两排雕塑了吧。雪樱，你看后面，我看中间，清荷去看前面，然后把数字记下来，一定不要记错了！”茉莉说。
茉莉走到了那个海胆模样的几何体面前，开始计算着它上面尖刺的数量，可是尖刺实在是太多了，每当茉莉数了一部分后，就忘记从哪里开始数的了。她连续计算了三次，得到的结果都不同，这让她十分困惑。此时，雪樱和清荷那边已经统计完成了，只剩下茉莉面前的这颗巨大的海胆状物体。
“这可怎么办呢……上面的刺实在是太多了……”茉莉发出了一声叹息。
“本质上，这颗海胆是一个规则的球体，只是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刺而已。”清荷说。
“所以呢……我们该怎么办呢？”茉莉说。
这时雪樱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棕色的绳索。她将绳索缠绕在海胆的“赤道”位置，绕了一个圈，然后将绳子扯成两半，她把另一半绳子从海胆的“北极点”绕到“南极点”，再绕回北极点，这样一来，这颗海胆就被均匀的分成了四份，每一份包含的尖刺数量都是一样的。
“你从哪里搞到的绳子？”清荷说。
“刚才我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结果扯出来一看，是一截绳子，估计是我们在潜艇里顺着麻绳向上爬的时候挂上去的。我们开始数每一份的尖刺有多少根吧”雪樱说。
“231……232……233……234！我这边是234根！”茉莉说。
“我这边也一样！雪樱那边呢？”清荷说
“我这里的两份加起来，刚好468根。好了，这下应该没问题了，我们再数一遍确认下吧。”雪樱说。
她们再次确认了一遍，结果和上一次相同，总数都是936。然后，她们走到了那个柱子后面的格子旁，将每一个数字对应的位置都找了出来，没有一个疏漏。接下来，就是决定她们命运的时候了。
她们小心翼翼的拿起画着答案的纸，放在密码锁旁边，一个一个的对照着按下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第一块格子被按了下去，紧接着，她们将这24个格子都精确无误的按了下去。这时，那块密码锁突然开始发光了，那24块被按下的格子发出的深蓝色光芒完整的排列出了一个“P”字。随着一阵轰隆声袭来，那道门终于被打开了，整个门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向两边分开然后嵌进了门框里。她们眼前出现了一道向上的楼梯。
“欢迎来到第二层，接下来你们将面临更残酷的考验。这一层内有1444个房间，每个房间都会有1到4个通往隔壁房间的门。你们需要根据门上面的坐标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并走出这个迷宫，才能到达第三层。一旦走错门，你们将掉下无底深渊！”
这个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但听起来不像是有人在说话，而只是触发了语音机关罢了。在茉莉的梦里，呼喊她名字的那个声音是非常清晰有力的少年音，而不是刚才那模糊的机械般的语音。她们打开了第一道房门，房间的地面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数字1，墙上挂着一块石板，上面写着几排数字：
L38W38
2-3-5-7
11-13-17-19
E443E1009E1439
“2，3，5，7？这不就是质数表吗？多简单的事儿？”清荷一脸不屑的说道。
“别急，小心一点。第一排的两个38应该代表了有38排和38列房间，所以一共有1444个，而第四排……”茉莉说
“第四排是什么？443……1009……1439，这三个数字没有任何规律啊！这该怎么办呢”清荷说。
在1号房间里，有两道门，其中一道写着2，另一道写着4，茉莉果断的打开了写着2的那道门，一脚踏了进去。
“喂，等等！”清荷在后面喊道。
“相信她做的没错，我们走吧。”雪樱说。
三人来到了第二个房间，这个房间的颜色突然从绿色变成了橙色，而这个房间有三道门，分别写着1，3，6。
茉莉打开了写着3的门，走了进去。就这样，她们通过门上的信息，走到了19号房间。而接下来帕诺对她们的考验，才算是真正开始。在19号房间里，一共有四道门，分别写着18，21，22，23。
“茉莉，你还记得质数表吗？”雪樱说。
“记得吧……要是实在不记得了，我们就一个一个算吧。”茉莉说
“可是我好累啊，也好饿，现在好像已经是6月14日的凌晨了吧，我们已经好久没吃饭睡觉了！”雪樱捂着肚子埋怨道。
“坚持一下吧……很快就能走出去了吧。”茉莉安慰着雪樱，大脑里还在不断的回忆着十年前在初中课堂上学过的知识。片刻后，茉莉打开了写着23的那道门，走了进去。
事情看起来好像变得容易了起来，直到她们走进了写着433的那道门……
当她们看到门上面的石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石板上再也不是简单的三位数了，而是一个个代数式。那四块石板上分别写着：
37A-5
37A-1
3AA+1
3AA+5
“别怕，这一定也是四个数字而已，只不过我们需要找到A，然后把数字求出来，才能判断哪一个是质数。”茉莉说。
这时，房间地面上的433开始闪烁了，让她们十分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数字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这时，她们的头顶响了一声警报。
“请在30秒内做出选择，否则地面将消失，你们将掉落无底深渊！”
茉莉瞬间感觉火烧心头，而大脑好像也在最关键的时候短路了。就在这时，雪樱打开了那道写着“37A-1”的门，正要踏进左脚，却被清荷一把抓了回来。
“别进去！这是错的！快去左边的门！”清荷立即用力推开了左边写着“37A-5”的门，果断的走了进去，然后将两人都拉了过来。这时，433号房间的地面突然消失了，她们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啊……好险……差一点就……”清荷弯着腰，喘着粗气说道。
“为什么37A-1是错的呢？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雪樱说。
“还记得吗。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1号房间的那块石板上写着“E443”，也就是说，443号房间是不能进去的，而刚才的那几个代数式里的A，只能是12了，因为只有把12代进去，四个代数式的结果才会接近433。”清荷说。这时的她，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和勇敢，而且略带一丝学者气质。
“那……剩下两个数字也是这样吗？”雪樱说。
“是的。但是我们很容易就把它们忘了，而做出错误的选择。不如这样吧，我把数字写在你们的手上，这样开门的时候就能看到了。”清荷说完拿出了笔，分别把两个数字写在了两人的左右手上。
三人继续向前走着，她们似乎已经忘记了疲惫和饥饿，一心只想走出这个复杂的迷宫。两小时后，她们来到了1433号房间，这时，广播又响了。
“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我将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来选择，不过，这次就没那么简单了，哈哈哈哈哈。”广播里的那声冷笑是那么的带刺，像是在嘲讽她们一样。
“1433……又是像433号房间那样吗……这个数字到底代表了什么呢，为什么现在看着它有些害怕了呢。”茉莉说。
“不用怕，让我们来看看这些石板上都写着什么吧。”清荷满脸自信的朝着左边门上的石板凑了过去，没想到，在接下来的几秒钟内，她的自信好像瞬间消失了，目光也停滞在了那块石板上，一动不动的弯着腰，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着。
“你没事吧？”雪樱走了过去，抓住了清荷的手说。
“我还好……只是我们可能会出不去了吧。”清荷说。
雪樱感到了疑惑，她不相信这里会有难到让人瞬间崩溃的问题，于是凑了过去，只见石板上写着这样一行字：
D11A11X12-2
“不要着急，总会有结果的。我一直相信，不管是什么事，只要用心去做，都能做到的。”茉莉说。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纸，趴在地上演算着。
“这个D，A，X，都代表着什么呢……莫非是……”茉莉默默念叨着，手里的笔就没有停下过。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我怎么凑也凑不出一个接近1433的数字……真伤脑筋呢”雪樱对茉莉说。
“也许……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代数式了吧……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了。”茉莉说。
这时，广播又响了，提醒她们还剩下30分钟的时间了。
“怎么办……一点头绪都没有了……这个D到底代表了什么……”茉莉已经累坏了，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这个谜题就像一堵高高的墙，阻挡着她们前进的道路，而每隔几分钟的报时，更让她们感觉又重新回到了曾经在考场上挥洒汗水的时代了，只不过现在她们面临的，不只是一场考试了，而是一道生死题。
只剩下5分钟了，她们似乎已经想要放弃了。这时，情况突然出现了转机。
“求导！求导！D是求导的意思！后面的X是乘号！然后A后面的数字是次方！快！我们一人算一个，不要忘了写在手上的数字！”清荷朝着她们喊道。似乎在某一瞬间，清荷大脑深处的灵感突然被激发了。当她再回过头去看到石板上的数字时，也没有初见时的那般恐惧了。
“D12A11X11+1……11乘11减1再乘12再加1……1441，合数，排除！”雪樱第一个报出了答案。
“D11A11X12-2……1439……这个数字是我写在你们手上的，排除！”清荷紧接着喊道。
“D13A11X10+12……1429！快！跟我来！”茉莉大喊道。
三人刚踏入茉莉打开门的那个房间，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爆炸声。没错，1433号房间爆炸了，她们在隔壁的1429号房间里也能感受到强大的冲击力。
“谢天谢地……终于出来了。”茉莉说。此时房间开始慢慢上升了，她们被抬升到了第三层。可是，挑战依然没有结束，等待着她们的不再是那些烧脑的数学题了，而是考验体力的时候了。
三人刚到达第三层，周围就已经被淡蓝色的雾气笼罩着了，一眼望去，只能看到不足五米的区域。这时，广播又响了。
“接下来，我将开始倒计时10秒，在10秒内，你们中的任意一人必须找到墙上的开关，否则这里的雾气将会变为致命的毒气！10……9……”
广播里的话还没说完，清荷就一个箭步飞了出去，消失在了雾气里。茉莉和雪樱也朝着不同的方向冲刺了出去，一瞬间就看不到人影了。过了几秒钟，雾气突然消散了，只见清荷一只手撑着入口附近的墙，另一只手紧紧地按住了墙上大红色的按钮，喘着粗气。这时，倒计时刚好还剩下1秒。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那位叫帕诺的人，也不过只是普通人而已吧，而普通人的套路也就这样了，没有任何新意，一眼就能识破呢。”清荷得意的说道。刚说完，她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随着那道白光渐渐散去，一位少年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这位少年满头银发，戴着一顶高高的巫师帽，穿着皮质的外套和长裤，手里捧着一颗巨大的蓝色金属球，像是魔法世界里的人一样。少年睁开了眼睛，向三位少女走了过来，手中的金属球上不停地闪烁着星座图，看起来像是用来占卜的魔法球。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啊！”少年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和茉莉在梦里听见的，简直一点区别都没有。茉莉想，那位少年应该一直在呼唤着她们。之所以茉莉会做那场梦，是因为那位少年进入了茉莉的潜意识，将记忆片段深深的刻在了茉莉的心里。不过，拥有这样的能力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吧，为什么清荷可以轻轻松松的拿下第三层的考验呢？
“你就是……帕诺吗？”清荷问那位少年。
“是的，我已经在这里等待了7年了。我来自过去，来自那个遥远的大洋之心。我曾是一名占卜师，因为预测到了那场大灾难，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乘坐时间机器来到了现在。可我现在被困在了这个以时间机器为中心的能量结界里，除了回到过去哪也去不了，除非等待到可以和我一起回去拯救世界的人。所以，我才设置了这三层机关来考验人们，因为我相信，能通过我考验的人，一定有超出常人的能力。而现在，你们来了，你们是幸运的，是被我选中的人。”帕诺说。
“幸运？你……你这个大笨蛋！我们差点被你坑死在里面！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清荷生气地朝着帕诺大喊道。
没想到帕诺突然就忍不住眼泪了，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手里的魔法球也掉在了地上，弹了好几下滚到了一边。
“对不起……是我的计算出了差错，我曾经预测到了你们会在某时某刻来到这里，可是我的预测误差太大，让我在这里苦苦等待了那么久。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孤独了，就靠着设计机关来打发时间，因为我以为，不会有人再来到这里了。结果我错了。刚才说的话，是我编造出来的，我从来都没有想着要故意考验别人，我也从来没有要求别人通过了我的考验才能见到我，真的没有……原谅我吧。”帕诺哭着说道。
“那么……既然你只是普通人，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的梦见你呢？”茉莉质问道。
“那是个意外……说来话长……现在解释不清楚了，不过应该和我做的某个实验有关吧。我曾试图利用时间机器的能量操控人们的思想，让她们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不过我的目的，也只是缓解孤独罢了。”帕诺说，“跟我上去吧，我先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
“真是个笨蛋呢……为什么那么不小心啊。哎，不过现在也好，听他说这里好像有一台时间机器，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回到过去了。”清荷的气还是没有消干净，不过她也看到了一丝希望。
帕诺打开了墙上隐藏的门，带着三位少女走上了第四层。这是他生活了七年的地方，房间里杂乱无章的堆放了大量的实验器材，化学试剂，岩石标本和生物标本。刚走进房间，少女们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气味。
“不……不好意思，有点乱……我先带你们上去吧。”帕诺红着脸，摘下了帽子，随手扔到了地上，正好砸破了一瓶棕红色的化学试剂，房间里的气味变得更浓了。
“真是受不了呢。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种地方。”雪樱抱怨道。
宫殿的第五层是帕诺的厨房，第六层是卧室，而第七层，则是安放那台时间机器的地方了。帕诺带着她们来到了第五层，从冰箱里拿出了两条活蹦乱跳的金枪鱼，放在了她们的面前。
“吃吧，吃了好好上去休息一下。”帕诺说。
“你当我们是猫呀！这个让我们怎么吃？难道你们那个时代的人都是直接生吃活鱼的吗？”清荷喊道。
“啊，突然忘了现在是AC224年了。我这就去给你们把鱼烤好。”帕诺羞愧的不敢看她们的眼睛了，立即拿走了桌上扑腾乱蹦的鱼，放在了已经生锈了的烤箱里，把火开到了最大。
“话说，你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你在这里待了七年了吧。”茉莉问帕诺。
“这些嘛……都是从时间机器里提取出来的。只要对着机器输入命令，它就会开始全方位的搜索，并且从过去或未来的任意时间点上将物品带回来。”帕诺说。
“好神奇啊，我们居然能吃上几百年之前的鱼了？哈哈哈”清荷已经转怒为笑了。对于这个傻傻的少年，她的的确确讨厌不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待她们用餐完毕后，帕诺将她们带到了六层，将她们安置在了一个整洁干净的大房间里。临走前，帕诺对她们说：“我们必须在七天之内乘坐时间机器回到过去。因为一旦过了夏至，我们的时间机器就无法使用了。这台时间机器的衰减期是44年，也就是说，每过44年，这台机器现有的能量值与初始能量的比值的分母就会加一。这台机器是在264年前的夏至被制造出来的，它的能量将在七天后的夏至发生第六次衰减，一旦时间机器的能量低于六分之一，就无法再使用了。所以我们必须出发了。”
帕诺离开了房间，一个人继续去楼下做着实验。三位少女实在是太疲惫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而她们的旅程，现在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