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生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是我把他们引来的，至于原因，你可以理解为我想看看你现在的本事如何。”
白衣少女夹了些蔬菜放入锅中。
顾念生：“额，你的话，我不是很能理解……”
“不能理解也无所谓。”白衣少女微微一笑：
“你现在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尽管问我，我会视情况为你解答。”
“好吧。”顾念生往屋子那边看了看：“那什么，蓝铃儿吃过东西了吗？”
白衣少女：“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顾念生忍不住说道：“为什么对蓝铃儿的话题就老是不肯直说呢，明明都已经摆明了。”
白衣少女微笑着摇头，食指指了天上。
顾念生下意识地抬头，除了泛红的云彩也没有看出什么：
“什么意思？”
白衣少女：“换一个问题吧。”
“好吧。”顾念生深吸一口气，看样子，对方是不打算回答说的，那便换一个问题：
“蓝苍龙是不是你杀的？”
闻言，白衣少女用着奇异的目光盯着顾念生的脸，似乎是想要看个仔细：
“你就这么在意蓝铃儿吗？”
顾念生：“有点。”
白衣少女：“好吧，可以告诉你，蓝苍龙是我杀死的，不过，那是应了他的请求。”
“请求？”顾念生表示不解。
白衣少女：“其实，凝血珠是有两颗，一颗，是血玉堂给他的，另一颗，则是我交给他的。凝血珠的功效想要发挥出来，必须要要吸收足够的血气，他同时给两颗凝血珠收集血气，最后自然是差了些。”
顾念生沉思了下：“其中一颗被血公子霸占了用来晋级，所以，蓝苍龙那天逃走去找蓝铃儿，用了自己的血气去补充另一颗凝血珠，可是，他为什么不带着蓝铃儿离开，再去杀其他人吸收血气呢？”
白衣少女脸上带着浅浅的温和笑容：“很简单，因为没有时间，蓝铃儿的身体情况急剧恶化，他必须得做出选择，要么牺牲自己救蓝铃儿，要么放弃蓝铃儿的性命。”
顾念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是个好父亲。”
蓝苍龙是好人吗？答案显而易见，若是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还能算是好人的话，估计这也没什么坏人。
不过，他却是一位好父亲，为了女儿做这么多，甚至愿意为其献出生命。
顾念生：“话说回来，既然他都牺牲自己去补充凝血珠的血气了，那蓝铃儿为什么还……”
白衣少女打断他的话：“这我就不说了，下一个问题吧。”
顾念生：“好吧，那你告诉我，屠灭高家的究竟是什么人？”
“你怎么净是问些我不可能回答的问题。”白衣少女眯起眼睛看着顾念生。
“好吧，这样算来，我能问的问题也不多了。”顾念生想了想问：
“我想知道怎么将高凤凰他们的记忆认知纠正过来。”
“这样才对嘛。”白衣少女又给顾念生夹了蔬菜，不知道为什么，顾念生竟有种被爸妈照顾的感觉。
白衣少女：“先说那个圆梦道观的主人，名唤圆梦老人，乃是一只乌鸦精，修为境界的话，应该是斩尘。”
“乌鸦精？”顾念生表情有些古怪，这个词让他想到了一本著名的神话小说：
“他的本体是乌鸦吗？”
白衣少女：“嗯，因为卡在斩尘境界，所以才做起了帮人圆愿的活。”
“呃，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为什么卡在斩尘境界就要帮人圆愿？”顾念生不解地问道。
白衣少女：“斩尘，虽然并非是字面上那样要斩去俗世中的一切，不过也是需要‘斩’的，这个境界说不清道不明，除了修为灵气的积淀，还必须要去'完成'某件事，在这个境界，有些人吃个饭能突破，有些人游山玩水可以突破，有些人则是到死都突破不了。”
白衣少女：“当然，基本上，大多数修士都处于后一种情况，否则圣人也不至于这么稀少了。”
顾念生点头：“嗯，所以说，这个圆梦老人是想通过帮人圆梦这种方式找到突破的契机，可他又怎么拥有帮人完成愿望的能力呢？”
白衣少女：“很简单啊，来许愿的人九成九都是普通人，对于普通人来说，愿望多数都是什么身体健康，又或者是钱财什么的，这些对于修士而言，都是很轻松能给普通人的，而且就算是一些夸张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也可以在梦境中实现，这圆梦老人最擅长的就是控制梦境，甚至可以通过梦境串改他人的记忆。”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莫泣是幻形境的修士，也能被修改记忆？”顾念生有些狐疑。
“每个境界之间的差距都是巨大的，越往上去差得越多，十个引灵可以打一个凝神，十个凝神却打不了一个幻形，再上去，幻形与斩尘的差距那就更巨大了，非要换成比率的话，大概一个斩尘可以吊着五十个幻形打，至于幻形与圣人相比，那就是数量所不能填补的差距了。”白衣少女很耐心地讲解道。
顾念生：“呃，可是，我凝神初……不对，现在是中阶了，打个幻形境修士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啊。”
那个黑色神意吸收黑气后，顾念生的境界也提升了一小个档次。
白衣少女：“……”
她用着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顾念生，幽幽地说道：“你是想让我表扬你特别厉害吗？”
顾念生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可以吗？”
“行。”白衣少女放下碗，走到顾念生的身边，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抚摸起来：
“你最棒了。”
顾念生眯眼，露出享受的表情，这种被人称赞的感觉很不错呢，原来被摸头也是挺舒服的，还好竹染不在这里，要是被看到，岂不是有损她这个大师兄的威严。
稍微回想一下的话，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人夸过了。
顾念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你会给我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呢，上次见面还没觉得，可现在却有种特别强烈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我的功法吧，自带亲和感光环。”白衣少女回到位置上：
“先给你说说，该如何让高凤凰他们的记忆恢复。
大致有两个方法，一来是让圆梦老人主动给他们恢复。二来，你可以用真情唤醒他们。”
“我？真情？难道要让他们爱上我吗？”顾念生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承认，虽然我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可毕竟外表看起来只是八九岁的样子啊，他们几个都是成年人，想让他们爱上我，难度还是不小的。估计现在莫泣和张正义眼里就剩彼此了，而高凤凰，现在仇恨的怒火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眼。”
白衣少女：“并不是让他们爱上你，而是你要想办法让莫泣重新爱上高凤凰。”
顾念生瞪大眼睛：“这也太难了吧，我不认为自己能扳直一个基佬的性取向，而且，高凤凰那情况，面纱一摘，就是亲爹在世，也不敢看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剩下的得靠你自己努力，当莫泣重新爱上高凤凰的时候，就是他们三人记忆恢复的时候，当然你可以去请圆梦老人出手，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他帮人圆的愿，可不会再去改变。”
白衣少女夹起一个蔬菜吹了吹放入嘴中，咀嚼着：
“好了，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你的师弟担心。”
“天色还亮着……”顾念生刚想说现在天还亮，却是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亮的地方只有这个小院子，外面却是已经到了晚上，她眼睛一转，眼巴巴地看着白衣少女说：
“可我一口都还没吃呢。”
“那就吃一口再走。”白衣少女面露温和的笑容。
顾念生：“……”
最终，顾念生还是吃了个饱，从院子离开，在回去的路上，就在琢磨着，白衣少女的那些话，突然他的脑海中有什么闪过。
“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他帮人圆的愿，可不会再去改变。”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那圆梦老人并非无缘无故地出手，而是在帮人完成愿望，记忆串改后，最大受益者是谁？
高凤凰与莫泣由知己变成了友人，而张正义呢？则是由友人变为了情人，明摆着他才是最大受益者，而且，这幅画也是他拿出来给大家看的。
如此一来，也就说通了，是那张正义去圆梦道观许下的愿望，他的愿望就是——
与莫泣在一起！！！
顾念生只感觉突然豁然开朗，有种自己化身名侦探的感觉。
真相只有一个！！！
可是，即便是猜到了真相，她又能如何呢，总不能去把张正义毒打一顿吧，这样做也不能使莫泣重新爱上高凤凰啊，反而会惹上的莫泣的仇恨。
所以说，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话说回来，这个白衣少女究竟是什么人，简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这股亲切感是不是真的如对方所说是功法导致。另外，她就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一样。
在这次的事件中，她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是旁观者？还是操纵者？
这些顾念生都不得而知，不过，他能做也只有相信对方的话了。当然，警惕心还是要有的，可不能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呃，下次再见，能不能再让对方摸头呢，特别很舒服的样子……
ps：主角的称呼问题，因为有读者反应，用‘他’很违和，所以暂时试着用‘她’，大家觉得怎么样，如果不行的话，再换回来。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