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阶排名第十一的魔剑『嘉鲁爱儿』,是我在冒险者时期,击败一名魔族剑士后所得的战利品。至于排名第十三的圣剑『法路特』,则是菲妮亚的主武器——那是一把由教会代代相传、专门用来选拔勇者的圣剑。
其他圣剑与魔剑,多数早已失传,散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无人知晓其去向。
但无论是圣剑还是魔剑,有一项共通的特性——
剑,只认定一位主人。
一旦主人死亡,除了剑本身会自行选择下一任继承者之外,还有另一种特殊的方式——血亲继承。只要在契约仍然有效时,剑与主人的血脉建立联系,并成功通过试炼,那么主权便可移转。
至于菲妮亚为何会夺走我的魔剑『嘉鲁爱儿』——这件事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我既没有力量,也没有条件去追查,只能暂时搁下,等待日后再寻答案。
“亲爱的,我回来了。”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
“雷恩,今天回来得有些晚呢。王城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是母亲黎迪雅的声音,语气带着关切。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城内来了一位老朋友,便去见了他一面。”
“老朋友?”母亲一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我,一边追问。
“是……盖乌兹大人吧?”
“唔,被妳猜中了。妳怎么知道?”
“毕竟你的朋友不多嘛……能叫得上名字的也就那几位。那些不常来往的,剩下也只剩盖乌兹大人了,不是吗?”
“妳这话……也太伤人了吧。我好歹也是有些人脉的吧?不只盖乌兹好吗?”
“好吧好吧,那他今天来王城是为了什么事呢?”
“今天嘛——”雷恩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才说道:”他来请求陛下多拨点预算给边境防卫。”
“边境那边出事了?”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陛下这些年老是砍他预算,他都快撑不下去了……刚好顺路,就来找我抱怨一番。”
“你没有喝酒吧?”
“喝酒?——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喝了酒我可就不能抱我们家可爱的赛西莉亚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让步!”说罢,他便开心得从母亲怀中将我抱了过去。
……等一下,赛西莉亚?那是谁?
我还来不及厘清这混乱的思绪,下一刻,父亲的胡渣就刷上了我的脸颊——粗糙又刺痛,瞬间把我从思考中拽回现实。
——咿呀。
一股冷意沿着脊背直冲脑门,鸡皮疙瘩瞬间炸裂。
(住手!不对,是住口!不要用嘴巴亲我的脸颊啊啊啊——!!)
这是什么残酷的爱之洗礼呀! ?
在这强力又粗糙的下巴磨蹭下,我拼命挥舞着小手抗议,狠狠拍打父亲的脸颊。
“雷恩!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温柔一点!赛西莉亚不喜欢你这样!”母亲皱眉斥责。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身为父亲的关爱嘛……”
“可是小姐都快哭出来了。”一旁的女仆夏洛特也忍不住叹气。
“今天不准你再抱赛西莉亚了!”
伟大的母亲黎迪雅,将我从父亲的魔掌中救出,毅然决然地转身上楼。
“咦,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夏洛特……”
“这可是老爷你自作自受喔。”
楼下传来父亲的长跪哀号,但母亲不理会,径自抱着我走上楼梯。
然而此刻的我,早已无暇顾及这些闹剧。
脑中只剩下一片嗡嗡声。
诶?小姐?我的名字是……赛西莉亚?
……现在的男孩子名字都女性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对——
我终于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不是吧,我现在是「她」了,竟然转生成了一个女婴!
刚刚那女仆,很明确地叫我「小姐」……
这情况,太糟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转生成女孩子啊啊啊啊啊! !
一想到未来可能会穿着裙子、被求婚、甚至被男人压在身下……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的人生……完了。
现在……还能重新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