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领域』感知能量流动,权能『理解』捕捉的,是对手战斗记忆与意图的脉动。
酒吞童子的每一步,都被我提前洞悉。
我侧身避开刀锋,右脚先行踢出,将他抬腿的动作弹开。
探入他的战斗记忆与思考模式后,我比任何人都更熟悉他的攻防节奏。他连攻十招,每一下都被我拆解、反击。
“怎么可能……上次还……”他满脸震惊。
还势均力敌吗?这次不同。因为我动用了更高层面的攻击手段。
无形的『理解』权能之刃,持续刺入酒吞童子的意识,而他毫无察觉——毕竟,他尚未踏入权能的境界。
无法招架,就只能一再被击中;同时,他的战斗记忆与思考模式,也在此刻被我源源不断地夺取。
“大将——!”茨木童子惊呼。
然而,他自身也陷入劣势,根本无暇支援。毕竟——在龙族之中,利维坦的实力仅次于龙王,是连神梨都认可的存在。
能在利维坦手下撑住,已是茨木童子的极限。
“难不成……妳上次真的手下留情了?”
酒吞童子只能如此猜测。
对尚未踏入权能领域的人而言,这或许是以大欺小,但——这就是现实。
唯有权能才能阻挡权能,差距便在此显现。
——鏮!
在酒吞童子准备施展威力惊人的战技之际,我的『旭丽的一闪』早已蓄势待发,剑光先一步划出。
他的招式尚未完全成形便被斩断,这意味着——他耗费了庞大灵力,却只换得我些许龙斗气的消耗。
“呼……!”
此刻,酒吞童子喘着粗气,额角沁出冷汗。
这种被单方面压制的感觉,对他而言,想必是前所未有的——仿佛我对他的战斗方式了若指掌,而他对我却知之甚少。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骑士?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强了吧……但是——非常不赖,这才有我挑战的价值!”
强大的鬼气在他身上不断攀升——他进入了『噬血狂暴』状态。
认真了。
酒吞童子双眼泛着血丝,并渐渐透出黑光。如同过去遇到的鬼人一般,反应、速度与力量齐齐提升,战力骤增。
然而,这样的变化,依旧在我的『理解』掌控之中。
“什么……!”
我顺应他的变化,稍作改良,开启龙骑士特有的『龙斗气爆发』模式。
打刀与大刀正面交锋,论力气——爆发后的龙骑士力量,仍胜过鬼人一筹。酒吞童子的大刀寸步不进,反被我一刀弹开。
“呼,都用上这样的力量了,还没办法战胜吗?传说中的龙骑士,都是这样的怪物吗?”酒吞童子惊叹道。
他更进一步拉升狂暴之力,试图追上我的变化。可对已经『理解』了他战斗方式的我来说,这不过是浪费气力。
“再来再来……!”
刀势疯狂如山崩雷击,伴随每一次斩击,鬼气化作实质的黑色冲击波,震得碎石与泥土翻飞。
然而,每道冲击波在逼近前,就被我预先踏步避开,或以剑锋顺势切开——仿佛早已知晓它们出现的位置与角度。
“……这种诡异的应对速度,靠的是什么……”
他虽有疑惑,却无暇深想。
随着交手不断,在『噬血狂暴』作用下,他的战意转为更强烈的杀意。猛地低吼,双臂青筋暴起,大刀上浮现一条盘绕的黑色鬼龙虚影,张口咆哮。
——奥义『神鬼破域斩』
鬼气凝缩,周围空气急剧冷却,霜雾自地面升腾,连风声都沉重了几分。
“这是……”
我眼底闪过一抹亮光。这一招,我在他记忆中看过——从起手到斩落,共有三次神速斩击,且最后一击虽势大,却会在命中前一瞬重心后倾。
——轰! !
连续三次『旭丽的一闪』!
我利用突进技的高速位移,避开那三道斩击路线。
奥义三次落下,地面被撕成数道深沟。巨力回震使酒吞童子的手臂一麻,而我的剑势顺着破绽,直取他的咽喉。
瞬间,他猛地扭头,仍慢了一瞬——颈侧被剑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
“呜,太……夸张了吧。我最引以为豪的这三下,都被妳躲开了……”
“这——应该是我要说的吧。”
“哈哈……哈哈……”
即便重创,酒吞童子仍手压着颈处大笑。
“——就是这样!太让人热血沸腾了!来——再给我更多啊!”
他肌肉猛地一缩,伤口竟止住血;流出的鲜血化为血雾,气息再度膨胀——仿佛受伤后只会让他更强。
此时,我『理解』到——他的肉体与意识正逼近临界点,下一击,恐怕会以命相搏。
(到此……为止了吗?)
太过疯狂的状态,会让我无法透过『理解』掌握他的行动。
就此收手吧。
还得让他活着去对付北国呢!
“不了,就这样吧,这次仍算我们平手。”我说道。
“什么!?”酒吞童子大惊。
“别看我这样,我要维持这形态也很吃力。你们前线快回来了,虽可惜没能取你性命,但——下次吧。”
“妳想赢了就跑?跟我打到底啊!我保证——部下绝不插手!”
“——撤退!”
“喂!”
酒吞童子欲追来,却被茨木童子与鬼人众死死抱住。
“——玛格丽特!别走!——别走啊!”
我不理他的嘶吼,带着黑金骑士铠机甲军团退入后方山谷。
鬼人众无人敢阻我等离去。黑金机甲的攻击力虽不及鬼人众,但其『黑金』魔法金属防御力,足让对方打得苦不堪言,断了不少武器。
“主上,您太厉害了!竟然打得那位兄长那样狼狈!”
“真白?”
“啊,抱歉……太想和主上说话,所以就一同钻进来了。”
黑金骑士铠『城堡』机甲,内部有伊莉亚殿下设置的空间术法,极为宽敞。非战斗时,收容全部黑金机甲也不成问题。
真白明明有其他机甲可乘,却偏偏跑来,引得夏媞亚侧目。
“才刚来这世界,就又拐了一个?”
“呃……不是。真白是被我打败,按约定臣服于我的。”
“呵呵,是哪方面的臣服呢?”
“总之……不是妳想的那样就是了。”
夏媞亚故意贴着我,观察真白的表情。
“请问主上,这女人和您是同伴关系外,还有什么关系呢?”真白皱眉问道。
“呵呵,妳說呢?”夏媞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