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恼啊.....
全身湿漉漉的斯洛站在一间布局简单而不缺内涵,色调与风格都呈现出皇家式感觉的卧室之中,从手指间顺流而下的几滴水珠打湿了品红色地毯。
这感觉,就像经历再多次也是糟透了...浑身上下都被这些该死的雨水裹起来一样。斯洛一边整理衣袖,一边赤着脚走向梳妆台的大玻璃镜前。
「话说好久,没把这发鬓弄下来过了啊。」 取下捆扎长发发鬓的手稍显生疏,湿漉漉的飘逸长发在发鬓被艰难取下的一瞬间垮了出来,留下一大片雨水。
就在刚前不久,洛娜尔百般劝说想留下斯洛,可斯洛也还是执意要摔门而出离开宅邸,但迎接他的,只有无情的大雨拍打在他脸上。
「...这雨,看来我是真要在这住下来了吗。」 正在用白色浴巾擦干被雨淋湿的头发同时,另一只手拉开了卧室最右边挂着的大窗帘,隔着一面与人差不多等身的古典玻璃窗外,大雨倾盆,整片灰淡的夜空时不时还能闪过几道犀利的雷电。
因为冷风与暴雨的缘故,外面的空气极度寒冷。只要窗帘被稍稍拉开,就会有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涌入卧室,导致斯洛不得不将窗帘重新拉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走到大床旁边。
房间内的空气中,弥漫了一股甜蜜蜜的气味,这股气味使得卧室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散发出甜到令人作呕的味道。
很不想承认啊,这里的床真的比现在我住的那间楼房里的床舒服多了...只不过这股味是怎么回事,有点,甜到让人窒息.....斯洛整个身子直接陷入大床的怀抱之中,可一盖上被子,一阵甜腻到作呕的味道直接侵入喉咙腔道。
脑袋也随之变的沉重,过了片刻,斯洛就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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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狂风暴雨之中,黑衣神秘人吃力地在大雨里拖动着一袋子东西,袋子里的东西也在细微蠕动,时而发出唔唔的声响。
「你好啊....女士。」 黑衣神秘人前进的步伐突然被一位头戴厚实兜帽的金发女子挡住了去路。
「我说过的...我会来杀了你这个冒 牌 货!」 女子锐利的眼神中闪烁着耀眼的蓝光,左手间的气流急速凝聚成一把弯曲的长剑。
「...冒牌货?哦,看起来女士您找错人了啊,我可是!!....」
还在黑衣神秘人神态轻松的唠嗑之时,金发女子就已架着弯曲长剑恶狠狠地袭来,只差一毫米的距离,就能利索砍下黑衣神秘人的头颅。
「啧...反应挺快的嘛。」 金发女子望了望迅速闪躲到剑刃另一侧的黑衣神秘人,心有不甘的说道。
「哎哟...女士,我看你样子倒是极其迷人,结果这个人却不怎么样啊。」
狂风席卷起阵阵雨滴,寂静的阴暗小巷里,四周的空气渐渐凝固,化作一颗颗夺命子弹,疯狂地向黑衣神秘人发起猛烈攻势。
「这一回,我可不会再让你躲开!」 女子趁着空气水弹所造成的大雾,将手中的长剑换成一柄双刃剑,整个人投入雾中,利用手里的剑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微光裂痕。
「喂,这可不好玩了啊...」 黑衣神秘人身上多处被水弹中伤,胸前被突如其来的双刃剑割开一道口子来。
随后在一阵刀光剑影中,小巷里的墙壁被划出多道刀痕,女子抱有着杀心,而神秘人却持有着一丝连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怜悯与心软,但这同时也使得他开始逐渐败下阵来。
「你就不能乖乖直接给我去死吗?!!」 金发女子仗着手中长枪,依傍在大雨中,朝着面前那个已经伤痕累累的黑衣神秘人喊道。
「抱,歉..啊,女士.....现在的我,还不可以死呢。」 说完,黑衣神秘人就从黑斗篷中掏出一颗刻有三发红蔷薇的符石,使劲地抛向聚雨狂风的上空。
「这个是!?..」 女子立即做出防守姿态,左脚往后拉,随时准备放开一搏。
一刹那之间,轰鸣的雷霆与闪电刺破黯淡的夜空,被抛之上空的符石在轰鸣之中迸发出刺眼的红光,数不清的箭矢无差别地贯穿阴暗小巷间,连黑衣神秘人也被重重射伤。
「...啊,受了,点.....伤,吗。」 趁着女子无暇顾及他人之时,黑衣神秘人顶着万发箭矢的无情扫射,跑出了小巷,身体缩在另一处阴暗的角落中。
为什么...我会对那个女人下不了杀手.....为什么她要来杀我的时候,我会感到一丝....欣慰——黑衣神秘人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残破不堪的身躯就连话也吐不出来半句。
可如今现在哪怕有一万个为什么想问,也没有意义了...不是吗.....我已经将吾主托付给我的任务给搞砸了...搞的糟透了。冷冰冰的雨点一滴又一滴的砸落在他憔悴的脸上,嘴角边上的淡漠血迹被雨水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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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好累啊.....好想,想。」
「你想什么呢?会首。」
「我...想你啊.....」
自从那天起,父亲就已卧床多日不起,而且健康心理状况急剧下降...不见得好转。丝玫端坐在诺丝床边,洗耳倾听着父亲模糊不清的话语,担心难过的神情全写在了失落的脸颊上。
「父亲...你在和谁说话,能不能告诉我?」
不知道诺丝是不是听见了丝玫的话,只见他干张着嘴,闭合了几下,吐出几声不清晰的声音,双眼依旧是无神地呆望着前方。
果然,还是不行吗...丝玫深深哀叹了一口气,双手轻轻按揉太阳穴。
「小姐,他来了。」 房间的门外传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前些日子,我仍在担心有人会因为父亲的问题打算拖我们下台或者是落井下石,且当时情况也没像现在那么恶劣...不过,直到今天,我虽仍在对着大部分光会成员与城中大臣甚至是君王隐瞒父亲的事,但在迫于无奈之下,还是找了他过来。 「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