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
“静……”
死寂般的沉默，杰西卡在我的身边一身不吭，罗莎莉娅在我的另一侧死死抱住我的右臂，生怕我逃跑。
剩下的就别说了，索菲斯躲在库玛身后，时不时的朝这边瞟几眼，对律者的恐惧和好奇。没见过的女孩应该就是安妮尔了，虽然很难相信，但听说她就是制造了那种武器的人。
可让我最不能相信的就是，这些人居然见面之后什么都没说的在地上坐了半个小时，真的不担心憋出什么病吗。
要是问我为什么不出来打破这个僵局的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基本上没有人理我。
“那个你们能说句话吗？”
看了看库玛，她对着索菲斯说了几句话后，索菲斯带着自己的小队走到了辉火的跟前，又悄悄的说了几句，辉火满脸高兴的跟着她们离开了。
“诶……你们去哪，我也跟你们……”
安妮尔看着索菲斯的小队就要离开的时候，眼神突然发出了星星般的光辉，语气一改之前的死沉，就像是……我熟悉的某些科学家们。
不愧是制造了那种强力武器的人吗？果然在人们不为人知的地方，有着对抗崩坏的火种……她们没有被天命发现，也没有被世界蛇收纳，更没有加入逆熵，他们在那些被抛弃的地方发着微光，直到火种熄灭，或者点燃更多的柴薪。
“你不许去，给我留下来。”
当然，现在也不是感叹那种事情的时候，安妮尔在要跑路的时候，库玛直接把她拽了回来，我大概能猜到她们给辉火说了什么。
可现在基本上留下来的就是相关人员了，逆熵代表的库玛，个人代表的我和罗莎莉娅，律者一名，天命人员一名。
“现在没有人能多嘴了，那我就直说了，安妮尔，你还能接受现在的杰西卡吗？”
“同志，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清楚了，毕竟相比起我们，杰西卡应该更适应以前熟悉的生活吧。”
“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问题，我会给全面最全面的保护，当然并不是在这里。”
既然安妮尔决定来的话，应该是还舍不得杰西卡，可是就这么带着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的话，多少会有点……
就像是某些正常人的日常中，突然得知了朝夕相处的某人有着超能力，透视，读心，隐形等等……
假设，那个人就是你的朋友，你会选择感叹他超强的能力然后和以往那样相处，还是心存芥蒂的过着日常。
当然这些不过是假设，超能力什么的，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如果真的有的话，我也会接受的，可我不能确保其他人是否和我一样。
“当然也不是说让你现在就做决定，毕竟我们还要在这里停留几天。”
“停留几天？”
“嗯，训练的课程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也该回去了。”
只不过现在都没有收到可可利亚的消息，应该没问题吧。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还能在新西伯利亚停留多久。
“是呢，差点都忘记同志是因为可可利亚才来到这里的。”
“果然已经和这些老鼠勾搭上了吗？你还真会给自己找后路啊，接下来是什么？世界蛇吗？”
“哈？天命的女武神一个个都这么嚣张的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之前保护了罗莎莉娅，我现在就当中你的面把你的头盖骨给掀开。”
“库玛！不要再小孩子面前做这种事情，而且玛利亚，你也别说出那种引起争端的发言。”
“哼……”
“和那个小女孩比起来，你这个人真让人讨厌。”
“不用你多嘴，穿着滑稽玩偶的小鬼。”
“你说什么……”“滑稽的小鬼，你没听见吗？”
这两个人还不如刚才什么都不说呢，不过玛利亚是想干什么，惹了律者又去惹库玛，她是长的后的杏·玛尔吗？
“你们两个稍微停一下，玛利亚，我想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对奥托解释。”
“解释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虚假报告作战情况吧。”
“这个随便你……毕竟这件事情，奥托是否知道，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又不是那种离开一心为天命着想的忠臣良将，奥托食言在先，那我也就没有理由再去找他做些什么了，复活西琳的计划，我一个人也可以完成。
就算隐瞒了律者存活的事实，对奥托也几乎不存在影响，对他来说律者就像是女武神，可以在意的只有数量和力量，还有庞大的崩坏能数据，收集这些数据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复活卡莲……这个律者的失败，只会激发他寻找下一个律者的野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知道律者存活的消息，并且让他清楚我在约束着他的计划。
“你就告诉他……律者被我带走了，真那么想要的话，就派出全部的女武神来争抢吧。”
“怎么说的我好像是物品，不过你真的有那种实力？我就算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能创造出这些战舰的组织，绝对不是普通的地下恐怖组织那么简单吧。”
“确实不是地下组织，是闻名世界，几乎掌握了全世界力量的组织……天命。”
“天命……那不是……”
“没错，就是你熟知的那个天命，而她就是天命现役的女武神——玛利亚，库玛和罗莎莉娅，则是天命的敌对组织，逆熵的成员。”
杰西卡眼神变得稍微有点空洞，就像是尝试用一加一的计算力去理解量子力学，当然相比于她的吃惊，她回神之后的话更让我们吃惊。
“那不是安妮尔一直向往的组织吗？如果拜托玛利亚的话，凭安妮尔的技术力，绝对……”
“杰西卡……”
两人的对话就在这么一个突然间发生了，但也不过是很简单的一个对话，在两人察觉到对方的立场后，很快就结束了。
“你的脑子和你的身体一样都是铁块吗？真是笑死人了。”
“你说什么？如果不是我饶了你一命，现在你还能坐在这里说话？这个时候你就应该报答我的恩情。”
“恩情？女武神战损至少一百人，你给我说要报答你的恩情？律者？不要忘了我们是敌人。”
“那是她们太弱小了，弱小的家伙不适合活着，人类不就是优胜劣汰吗？”
“杰西卡，你……”
“我怎么了？安妮尔，你刚才不会是在想我在替你说话吧？不要开玩笑了，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需要你们这些弱小的家伙保护了。刚才不过是在回报一下你们的恩情。”
“回报……恩情？”
“不过想来还真的是可笑，你们当时救下来的女孩，居然会成为灾难的元凶，怎么样，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很糟糕吧，很懊悔吧。不做那种多余的事情，不救下当时那个可怜无助的孩子，这些就都不会发生了。”
虽然有点不清楚，但能感觉到杰西卡是在刻意的说出这些话，但是为了激怒安妮尔和她划清关系，还是发自内心的，我也不知道，毕竟变成律者的那个时候起，人类的感情也会多少发生一点变化。
“够了……”
“就这样吗？人类的承受能力还真的是脆弱。不过既然受不了的话，那我就闭嘴好了。”
“杰西卡，其实……”
罗莎莉娅看着杰西卡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我摇了摇头，让罗莎莉娅安静，既然杰西卡这么选择，那我们也没有权利去干涉。
“已经够了，杰西卡，抱歉，抱歉……”
安妮尔走过来抱住了杰西卡，最开始还稍微有点警惕的杰西卡终于在安妮尔的哭声和道歉声中，沉默了。
“舰长，安妮尔好像很早以前就知道杰西卡是律者的事实。”
“很早就知道……”
我的视线停留在安妮尔的身上，她不可能知道律者的事情，但她却知道杰西卡是律者，而且很早以前就知道，我确信这个很早以前不是一个月前，难道她是崩坏灾难的幸存者？
“道歉道歉，你们这些人就只知道抱歉吗？听得我快烦死了。”
虽然我是不忍心去打扰她们两个，但玛利亚可不是这么觉得的，她对不喜欢杰西卡，更不喜欢律者，她现在只想着这个会谈能什么时候结束……不过我最开始也没有找她们，是玛利亚自说自话的跑出来……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算是情报……不可能，玛利亚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个，单纯的对我太生气，所以就出来了，真正会套情报的，应该是那个年纪轻轻的辉火才对。
“你这个家伙话这么这么多，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缝起来？”
被打扰的杰西卡对着玛利亚说道，但旁边的安妮尔却破涕为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不……从刚开始就想说，杰西卡变了很多呢，离开之前，无论什么时候都在自责，就算不是杰西卡的错，也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现在……该怎么说，性格就像是另一个人。”
“律者核心会改变人的性格，这已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最温和的人都能性情大变，变成毁灭城市的灾祸。杰西卡变成这样，丝毫不会奇怪。”
就像是洗脑一般的存在。在给人强大力量的同时，也灌输了消灭人类的念头，只有两者兼备才是真正的律者。这也是为什么贝娜会叫温迪是残废律者，她并没有那个念头。
“是啊……但杰西卡不管怎样都是杰西卡，过去和现在，都一样。”
“过去吗？”
“你说过去？安妮尔，你过去和杰西卡认识吗？我是指……在她第一次律化之前。”
“这……”
杰西卡目光呆滞的看着安妮尔，我们也略带疑惑的看着她，这究竟是……
“是的……虽然杰西卡不认识我，但我确实认识她，我们曾经是同班同学。”
这一惊人的事实下了我一跳，但杰西卡似乎并不知情。
“杰西卡曾经说过，自己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吧。”
“嗯……你是想说我失忆之前，我们是朋友吗？”
“不……如果是朋友的话，那就好了，这样……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