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数量，小半个城区的崩坏兽都被我们吸引过来了吧。”渡鸦望着身下那密密麻麻的崩坏兽群忍不住乍舌道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芽衣道
“只不过一天时间，那孩子就这么袒护身为外来者的你。真想知道你对她施了什么魔法。”渡鸦转移了话题，她抱住芽衣纤腰的手臂微微有些收紧道，“你应该没有多嘴提起空之律者的事吧？”
“我没有告诉她。”芽衣道
“那就好，这些孩子对崩坏的认知还很浅，只停留在灾害的层面，不要给她们灌输多余的知识。”渡鸦略微松了一口气道
“你有告诉过她你的‘工作’吗？”芽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她不知道，也不用知道。等她的病痊愈之后，我希望她能远离这一切。”渡鸦道
“……病？”
“她们都有圣痕，但不完整，虽然获得了在崩坏中生存的力量，却无法继续在没有崩坏能的环境中生活，会产生戒断反应。以现有的科技水平，没有迅速且有效的治疗方法。想降低风险，就得靠长期的药物治疗，慢慢促进圣痕的完全觉醒。”渡鸦解释道
“所幸世界蛇能提供稳定的药物……那个女人虽然满嘴跑火车，但确实是个天才。可惜也只有她们这样的特殊个体才能勾起她的兴趣了。”
“我……不觉得你完全是个恶人。小空告诉了我很多你的事，她很尊敬你，为有你这样的老师感到自豪。可为什么你一边救济着这些孩子，一边却协助世界蛇把整座城市的人推上实验台。”芽衣对此很是不解，“你……难道不觉得矛盾吗？”
“呵，是吗？小空可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些啊。”渡鸦轻笑道，“雷电芽衣，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是个雇佣兵，只要报酬合理，什么事都可以做，什么人……都可以杀。”
“那你为什么又要救小空呢？”芽衣问道
渡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那一天，她倒在废墟中，用呆滞的言语挣扎着告诉我她想活下去。我只是……不想她也变成那样的怪物罢了。”
“嗷——！”就在这时身下的贝拉突然发出一声兴奋的吼叫，飞行速度也骤然提升
“哦，看样子是找到它的女王大人了吧。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等等，你想干什么！”察觉到渡鸦语气不对的芽衣迅速回头，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渡鸦已经将她的右手刺入到了贝拉的身体
“嗷——！”贝拉发出一声痛吼，紧接着芽衣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失重感从身下传来
“轰！”，两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灰尘扬起
“咳咳，咳咳。贝拉，你没事吧？”芽衣看着将自己护在怀里的贝拉关切地问道
贝拉庞大的身体缓缓变小恢复成了人形，她右手捂住自己的左臂道，“没事，只是左臂有些脱臼罢了。”
渡鸦落在两人面前道，“哦，真不愧是审判级崩坏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过是脱臼而已吗……”
“你这个混……嘶！”贝拉本想冲上去揍她一拳，但左臂传来的剧痛却令她不得不放弃
“贝拉，你忍着点，我帮你把胳膊接回去。”芽衣轻轻抓住她的左臂道
“哼，放心好了，我才不怕……嘶，痛痛痛啊！！！”贝拉顿时惨叫出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你，还，还好吧？”芽衣问道
贝拉很想说没事，但是剧痛感令她暂时丧失了语言能力
“我明白了，你先在这休息一下吧。”芽衣扶着贝拉靠着身后的墙坐好，她站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剑看着渡鸦微怒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我们离空之律者不过咫尺之遥。她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控制。就算把她送去别的地方，也无法阻止症状的恶化。”渡鸦道，“我很期待，你会怎么做。”
“我会带走她。”芽衣说得斩钉截铁
“很遗憾，你恐怕只能带走一具尸体了。”渡鸦道，“因为……在那之前我就会杀了她~”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剑锋直指渡鸦，仿佛就是在等着这一刻，渡鸦回以一抹浅笑道，“……呵呵，很好。看来你我都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话音一落，渡鸦朝芽衣冲去，她右手一挥，数道黑羽破空而来
“当当”芽衣挥剑斩落黑羽，随后微撤半步，拉开与渡鸦之间的距离，同时挥出手中的剑
“当”长剑与渡鸦的左臂相碰发出金属交击的声音，同时她的右爪对着芽衣的脸滑去
芽衣上前一步撞入渡鸦的怀中，同时左手收于腰际，一掌击打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唔！”渡鸦被击退了，但是她的右爪也在芽衣的脸上蹭出一道血痕
“有点意思，再来。”渡鸦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小腹道
“当当当！”转瞬间，两人便已过了数十招，但随着渡鸦的攻击速度逐渐加快，芽衣渐渐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当！”在又一次碰撞中，渡鸦的爪子压在了芽衣的剑刃上
“唔……！哈……哈……”激烈的对战之后，芽衣已经开始有些微微喘息，反观渡鸦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你不会让那种事发生？”渡鸦的爪子按住剑刃缓缓下压，她直视着芽衣双眸道，“世界蛇对你的经历一清二楚，失去了征服宝石之后，你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罢了。”
“你过去都没能保护她，现在的你……又凭什么能做到？”
“哈……哈……你，说的没错……但那又怎么样！只要我还一息尚存，我就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她！”
“……崩坏能在聚集？你……不要命了吗！”渡鸦道
“……如果牺牲我的生命能够换回她的话……那，我很乐意！”雷光开始在芽衣的身边跳跃
“一直以来，我都躲在大家的身后，一直在逃避。但现在，我已经无路可逃了。我，也绝不允许再有任何人伤害我珍视的家人了！”
“轰！”强盛的雷电以芽衣为半径向外扩散，渡鸦双手交叉挡在身前勉强挡住了突然爆发的雷电攻击
“Start up，Raiden System On”
“看来……这就是你的选择。”渡鸦甩了甩微微有些发麻的手臂看着芽衣
芽衣缓缓站直了身子，雷光环绕在她的身边，手中的长剑直指渡鸦
渡鸦低头看了一眼烧焦的手甲，魂钢制成的爪子冒出缕缕青烟，显然已经无法再承受过多的战斗了
“不错的眼神，我很喜欢。”渡鸦道，“……带她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别让她伤害到任何人，这是你承诺过的。”
“快去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一阵风卷过，渡鸦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她的话语在空中久久回荡，“雷电芽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如果想找我，你知道去哪里。”
“Power off，Raiden System offline。”
系统关闭的瞬间，剧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芽衣闷哼一声半跪在地，她紧咬齿关不让自己发出惨叫，以免被渡鸦听到
“喂，你没事吧。”另一边已经逐渐缓过劲来的贝拉见状赶紧跑过来扶起芽衣问道
芽衣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道，“我没事，我们快去找琪亚娜吧。”
“你真的没事？”贝拉依旧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嗯，没事。”芽衣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好了，我们快走吧。”
在又翻过了一小片废墟之后，两人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梦想的那个人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