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你拿着，去圣城找克丽丝修女，她会为你解决一切的，我来找你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明白了吗？”
“知道了。”
威廉看着十夜再次给他的信，并没有拆开，而是点了点头。
……
前往魔法协会的列车上，十夜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而对面的凯莉和艾已经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他没有去买更好的坐席，因为他必须尽快赶回去，现在需要更多的情报，而这趟列车已经没有上等坐席了，但是却能在明天早上就到达魔法协会所在的珀斯城。
目光从车窗转到了艾和凯莉的身上，两个人可能都有些累了吧，十夜把自己的魔法协会黑袍拿了出来，披在了她们身上，两个人真的睡着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出来吧，我需要和你谈谈。”
十夜小声地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样的坐席虽然夜间不熄灯，但是会换成稍微暗一些的灯光。
黑色的影子在十夜旁边的座位出现，有着和十夜面容相似的少女出现，她翘着腿靠在座椅上，对着十夜露出笑容。
“这样的晚上叫我出来，怎么了？这两个小丫头已经不能让你满意了吗？”
“当然了，毕竟我喜欢的只有你啊。”
十夜笑了笑，两个人的声音很小。
“啊啦，受宠若惊。”
少女靠在了十夜的肩膀上，做出害羞的表情。
“三个问题。”
“嗯，你明白规则的吧，有些问题我不能回答哦。”
“明白，我支付代价。”
少女从十夜的肩膀上起身，眯着眼睛看着十夜。
“你是认真的？”
“当然。”
“真不像你啊，为什么？因为这个勇者吗？”
“我像是那种为了他人牺牲的家伙吗？”
“谁知道呢。”
少女像是感到无趣了，再次靠在了十夜的肩膀上。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它要吞噬生命。”
“解开封印需要祭品。”
“第二个问题，它为什么需要那个学者带它离开。”
“它需要容器，可以移动可以操纵的容器。”
十夜点了点头，所谓的“它”就是那块石板，如果没有推论错的话，那块石板上封印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邪恶神明。
不，不应该说是邪恶，神明的性质不是人类能够定义的，但是从它的所作所为来讲，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的神明。
“最后一个问题，现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神明。”
少女露出了笑容，她抬起头，看着十夜。
“你真是太有趣了，啊，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你变成只属于我的东西啊，这个问题你必须要付出代价，明白吧？”
“当然，那么答案呢？”
“五个哦。”
十夜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少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不会欺骗他的话，恐怕只有她了。
“你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棒了。告诉你也没关系哦，就当是我送你的情报好了，属于神明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要怎么做呢？”
“五个神明……这其中，包括你吗？”
“只能回答你三个问题哦，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我最亲爱的，玩具～”
少女轻轻抚摸着十夜的脸颊，在外人眼中她和十夜恐怕像极了情侣吧，只不过那过于相似的面容，让两人更加像兄妹。
“……”
“怎么了？”
“神明的战争啊……我在想我会在这场战争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勇者会在这个时候被召唤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勇者现在站在我这边，这就是我最大的筹码。”
“有自信是好事哦～”
“不过我很在意教会，我应该没见过圣女吧？”
“没见过哦，至少我们没有一起见过。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吗？”
十夜点了点头：“从维客城的灾变开始，我就觉得教会几乎是完全在配合我行动。教会的观测所不可能出问题，但是灾变确定的消息是我们回到王都才传过来的，整整晚了三天，那时候不是安德烈正在拿那个做文章嘛，而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恰到好处地为我解了围，也没有打草惊蛇让安德烈取消计划。”
“确实是呢，还有那位圣骑士赶来的时机。明明圣女已经和会长沟通过了，确定勇者要来魔法协会，会长也告知了圣女你和凯莉在王都，那么派那位圣骑士来几乎只是为了帮你击退达克，是不是有点……”
“没错，完全不知道这位圣女大人在盘算着什么啊。”
十夜闭上了眼睛，情报太多太复杂，必要的情报又全都缺失，完全得不出什么有效的结论。
“累吗？”
“累。”
“要人家陪你休息吗？”
“饶了我吧。”
“明明刚才还说最喜欢人家的～”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当十夜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十夜叹了口气，明明自己的压力已经足够大了，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实在是吃不消啊。
“十夜……刚刚你身边是不是有个……”
睡眼朦胧的艾揉着眼睛，看向十夜身边，十夜也明白了她突然消失的理由。
“睡糊涂了吗？我身边哪有人。”
“奇怪……刚刚有个和你很像的……哈啊……”
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快睡吧，不要说梦话了。”
“嗯，晚安。”
看着勇者再次进入梦乡，十夜笑了笑，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他不能睡觉，如果三个人都睡着了出现意外情况根本无法反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即便是夜晚看不清呼啸而过的风景，十夜还是看着窗外，他必须要想出下一步要做什么，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但是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他还有活下去的理由，毕竟，自己到现在也无法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不睡吗？我可以替你看着的哦。”
耳边再次传来那个少女的声音，虽然她没有再次现身。
“不了，我还不困。”
“总是说谎鼻子会变长的～”
“我又不是匹诺曹。”
少女的声音不再响起，十夜也不再说话，只有蒸汽列车的汽笛在轨道上响起，打破了这寂静的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