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屏风后面，清脆如古钟微鸣的古琴声响起。
美人玉足踩在花瓣上，婀娜多姿的身段配上手里两把寒剑，柔和刚的碰撞中，端的是一种美的盛宴。
然而张久生只是看了一眼，便失去了所有兴趣，手里开始剥开一个橘子，塞到胸前的无尘嘴里。
漫天的花瓣在地板上微微振动着，还有那屏风内古琴演奏的将军令，配上这不知练习了多少日月的剑舞，无论谁看到，都称鞥拍手夸声上一绝。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苏紫槐，在后面也看得如痴如醉，叶无尘小朋友也被这好看的剑舞吸引过去，无论什么东西放到嘴里都本能地嚼。
可张久生就是没有兴趣，这让一旁的花月夜多少有些惊讶。
只不过现在贸然开口，毕竟是对舞者的不尊重，花月夜沉下心来，继续看着这剑花魁舞剑。
“砰砰砰！”
好看的玉足在地板上转了转，有着修长双腿的舞者转圈来到张久生跟前，破开空气的寒兵映出了张久生的脸，美人微微一笑。
“噔噔噔！”
古琴的音乐忽然变得激昂，两柄剑速度极快地成圈，在张久生的前面飞舞着。
“噔……”
古琴的音乐又慢了下来，于是剑又缓缓地收了回去。
如此反复几遍后，剑舞似乎也即将迎来高潮，那吹毛断发的剑忽然一顿！
雪白的手腕一翻，抱着必死决心的剑，忽然直接向张久生的咽喉奔袭而来。
众人大惊！
“铛！”
屏风内，古琴断弦！
散发着寒芒的剑已经越过了张久生下巴，差一寸便可深入他的咽喉，只需一寸，便能取了三公子的命！
然而就是这一寸，却成为了舞者永远可望不可即的天堑。
“姑娘，不想死，是杀不了人的。”
一把古朴的剑此时已经抵住了女子的喉咙，女子脆弱的喉咙已经破皮，隐约见血。
剑何处来？
张久生又是什么时候出的剑？
在场除了花月夜外没人看得清，就连女子本身，也是完全依靠本能停下了脚步，才没让自己的喉咙往那剑上送。
“你现在仍有机会杀死我。”
张久生的左手将最后一瓣橘子放入无尘的口中，然后缓缓抬头，向好看的女子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
“如果你的喉咙往我的剑上送上一寸，那你这剑就能再进一寸，我觉得这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
女子手中的剑颤抖着，眉眼间浮现出挣扎的神色。
张久生出剑比女子快，而且手臂比她长。
如果他愿意，只要将手中的剑往上多送一分，便能要了这女子的病。然而他没有，他只是很平静，将一个选择交给了眼前的女子。
三年的边疆生活能将一个少年磨砺成了一个男人，但是过多的生离死别却也让多愁善感的神经变得麻木，甚至也开始学会拿自己的生命做点买卖。
“你不想死。”
张久生神色冷峻，手腕一翻，挑了一下女子两手的手筋。
“啊……”
女子吃痛地咬牙叫了一声，身子和双剑也跌落在地上。
“剑舞讲究个一往无前，你这般犹豫三分，便和楼下那些拿着折扇跳舞的卖笑姑娘没区别了。”
“……”
“啪啪。”
张久生拍了两下手掌。
“砰！”
弹古琴的女孩被人从屏风里无情地扔出，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刚好滚到了张久生跟前，相貌看起来竟然和跳舞的姑娘一模一样。
“哦？竟然还是双生子。”
张久生挑挑眉毛，很是邪恶地看着地上的两个女孩，然后起身走到剑花魁的跟前。
“其实我知道你们这一派的规矩……”
蹲下来的张久生，忽然用力地钳住了剑花魁的嘴巴。
“你们都喜欢往自己嘴巴里藏自尽用的毒药嘛。”
“！！！”
旁边的弹琴姑娘一惊，迅速地一咬嘴巴。
“啪！”
“咳咳咳”
被张久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用力扇了一巴掌，弹琴女孩的脸迅速地红肿起来，一颗小小的药丸也滚了出来。
“这样就解决了。”
张久生将另一枚毒药也从剑花魁嘴里拿出，拍了拍手后，忽然用力地捏住了弹琴女孩的脖颈。
“说吧，你们叫什么名字？”
“……”
“不说也没关系。”
张久生无所谓地耸耸肩，在胸口摸了摸，拿出了一瓶药。
“看到这药没？这是本少爷亲自研发的合欢散，专门给你们这些肤白貌美的女杀手准备的。”
“只要你们吞下一口，就会浑身发热，身体不自觉地往男人身上靠，然后做些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东西。”
“其实问出来你们的名字也没什么用，我要的只是你们的身体而已，我张府想查明你们的身份还不容易？”
“嘿嘿嘿……之前也有女杀手来过张府，被我张府大内高手点了穴道，身体动不了，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然后我玩完之后，就把她绑起来，放在柴房供下人们玩乐。”
“前不久生了第二个孩子，但是那孩子是谁的也没人知道，只好天天被人狗杂种狗杂种这样叫着，闲来无事嘛，也往自己妈妈身上扔粪玩玩。”
“既然你们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等我张家查明你们的身份后，就把你们的远亲和左邻右舍都杀光，连你们去帮忙买过菜的善良阿婆都抓来卖给青楼，我亲自倒贴钱让她能有些客人，到时候，你们两个就睁开眼睛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些好事吧。”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
张久生站起转身。
“来人，先把这个弹琴的姑娘抬到隔壁房间，让本少爷教她些……”
“上官月。”
“什么？”
在苏紫槐看恶魔的眼睛下，张久生微微一笑，停住了脚步。
“我没听见。”
“我叫上官月。”
“好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