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座位不是一件小事情。
如果你看到上面这句话没什么触动的话，那么只可能是两种情况：1.你是受欢迎的人气之星，基本上大部分的人都和你交好，所以坐哪里，和谁坐在一起无所谓。2.你已经毕业了，时过境迁再无当年的心态。
对于学生来说，座位周遭的环境可以说是最能影响你的校园生活的因素了。和兴趣相同、人也友善的同学坐在一起的话，自然而然就能融入到群体中，并且顺利的发展为朋友。和兴趣完全不同，性格不对头的同学做在一起的话，气氛只会是冷冰冰的，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也不顺眼。临近班级中心人物的话，会理所应当的打入班级上层群体；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的话，被排斥在团体之外也是在所难免。
基于这种情况，五班的同学对于今天，10月22号的调换座位充满了不安。
这个决定在统考前李亭生老师就已经下达了，10月22号，周一会根据班级的名词进行第一次调换座位，所有人按照名词的高低自由选择。
第一名想坐哪里都可以，最后一名没有选择的权利。
毫不掩饰的展现了大人世界的残酷。
19号成绩和名次出来后，就已经有人开始讨论要坐哪里，和谁一起坐了。入学的时候座位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自己选择的，有人满意也有人不满意，不过大家总算是相安无事？大概吧，忽略任星这个异常不稳定的因素的话。好友圈的雏形已经形成，班级40个同学，已经被割裂成几个小团体。团体之间也是和睦相处，互不干涉。但是面临着这一次调换座位的机会，和谐的气氛被打破。有些女生发出做作的评论，比如不想和班级里某些“**丝”男生坐在一起，很掉价什么的；有些男生则瞄准了人气的女生，试图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其中毫无疑问的，安洛、楚林、冉爱柳会是热门人选，尤其是这三个人不仅长相出众，学习也优异。可惜的是，班级里前十名只有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是陈礼，那些想入非非的人还没有轮到他们，热门的位置都已经被占据了吧。
我是这样想的。
安洛、楚林、冉爱柳和陈礼，这些人可以说得上是我在这个班级，这个学校，这个城市交到的朋友。他们全部都名列前茅，普通的来考虑，座位连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很大。回想起来，刚入学的时候，安洛、楚林和陈礼就是坐在一起的。无论什么集体都有阶层，学校也是如此，优等生们抱团相互学习，中等生们激烈厮杀想要挤入上层团体，差等生们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大致就是如此。
身为差等生的我，似乎不明不白打入了优等生的群体，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过最重要的是，正数第28名，倒数第12名的我，要坐哪里，怎么选择我的座位呢？
偏僻的角落肯定是优先原则，低调、不起眼，对我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也要考虑到四角都被抢先了的情况，那么这种时候我就只能用排除法来判断了。靠近中心的，排除；第一排，排除；临近麻烦的人，排除。根据这套逻辑，筛选出最优选择。
嘛，不过就算选到了满意的座位，如果周围都是不认识或者不来电的人，总觉得意兴阑珊。
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现在想想，平时和楚林斗嘴，和陈礼聊游戏，在后面欣赏安洛的日子舒适又惬意。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我完全就是享受校园生活的现充啊。
面临着离开舒适圈，心境复杂是自然而然的，不是因为离开他们会感到寂寞。
我不是楚林那样的傲娇。
说到楚林。
“陈礼，你有看到楚林吗？她今天不是没来吧？”
我在人群中搜索着，没有发现标志性的马尾辫。
8:00第一节课语文课，7：40开始调换座位，现在是7:35，五班的全体学生都在走廊上站着，教室里空无一人。
我和陈礼靠着教室的后门，这个班级男少女多，男生们都聚在了这里和女生们泾渭分明。
“之前看到她了，应该在女生堆里吧。”
是吗。
没找到的我加大了搜查力度，一个一个的去辨别，楚林的特征还蛮明显的，只是这一次我费了一会儿时间才在角落里发现她。
她的确是被女生们遮挡住了，头发也没有扎起来而是像安洛一样散了下来。但是她的头发长度又不及安洛，安洛的发尾末端到了背的中心，而她的只是稍稍盖过肩膀。
一只白净细腻的手抚上了楚林的头发，五指穿过她的发梢，从发根缕下，那个角度怎么看都不是楚林的手。
我横着移两步，再歪下头，果然安洛就站在楚林的对面，从我的视角来看她完全被禁锢在楚林的怀抱里，而周围成群的女生则成了她们两个的遮蔽物。
这两个人，不用转换性别，就有种情侣的既视感。
之前楚林虽然黏安洛，不过这只是单方面的，安洛很少在学校会和她有这么亲密的举动。最近这几天安洛好像越来越宠楚林了，基本上什么都顺着她来。
说实在的，我有点羡慕嫉妒恨。
谁不想被美少女宠？
我摇了摇头，收回视线，再看下去嘴里又要泛酸了。
“找到了？”陈礼问我。
“嗯，在人群最里面。”
“那就好。”陈礼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问：“你好像很在意楚林。”
“是吗？”我不咸不淡的回复，“大家只是朋友吧。”
“或许你不知道，以前你谈及她们两个人，往往会用安洛代替，而不是楚林。”
这真是意外，没想到这种小口癖都能被陈礼捕捉到。楚林和安洛这两个人基本上像是双胞胎，无论到哪里都是两个人捆绑在一起，所以我习惯性的只用其中一人的名称来代替她们两个人。
反正其中一个在哪，另一个大概率也会在哪。
我对安洛的好感一直都不低，最初的相遇令人印象深刻，以及我被孤立的事件实际上也是她主动来帮助我。不过随着和她们逐渐的熟悉，楚林成为了我的朋友，而安洛，很遗憾的是我不知道能否可以称之为朋友。
具体定义一下的话，我和安洛现在的关系除了同班同学，还有“朋友的朋友”这一层。
不过啊，比起热心正直高冷的安洛，腹黑多面的楚林的确更平易近人。
虽然你不会知道她背后的目的就是了。
“你很在意哦。”我回复陈礼。
“嗯？只是以为你要走楚林线了。”
“哈，怎么可能，我和她除了朋友什么关系也不可能是。”
这是真话。
撇开我被强行发卡而产生的自尊心，楚林这种类型的女孩子的确不是我的菜。安洛也很美好，不过太遥远了让人感觉不真实。
是呢，强行归类的话，我喜欢那种普通一点的可爱的女孩子，不太强势会依靠我的女孩子，说话温柔待人和善心底善良的女孩子。
视线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冉爱柳的身上，我脸一红，连忙移开了视线。
希望这么可疑的举动没有被陈礼发现，不然那个细节怪物肯定又要问了。
“那你就没有喜欢的女生吗？”
“为什么要在公开场合聊这个话题啊。”我心虚的放低了声音。
“大家都在聊天，声音这么吵，没人会注意这里的。”陈礼很淡定，“再说身为男高中生，聊喜欢的女孩子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哦是吗，那请你先说如何。”我不怀好意的看他一眼。
别看我和陈礼关系这么好，实际上有些事对彼此还是有隐瞒的，这是当然的，就算是亲近的家人也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全部诉说。
“我？目前来说没有吧。”
不出我所料，陈礼给了我这样的答复。
“我也没有，那么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陈礼看了我一眼，“真是浪费啊。”
“什么意思？”
“浪费了你这么优秀的外型条件和深沉的内在。”他这么说。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如此高的评价，简直是受宠若惊。被夸帅气是常有的事，被夸内在深沉可不常有。
“我没你说的这么好。”
自谦还是需要一下的，就算被夸了也不能得意忘形。
“我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其实江河你现在就有很多女生好奇，说喜欢也可以吧，别看女生们在班级里对男生不屑一顾的模样，私底下会经常讨论的。”
他笑笑，“就像我们男生评价那些女生一样。”
“我可没有。”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顿下，补充说，“你怎么知道有很多女生对我好奇。”
“我可是老好人副班长，和你关系又好，不好意思直接找你的人。”他看向我，眼神有些落寞和自嘲，“就会先来找我打探消息吧。”
“是吗，真是辛苦你了。”
“要怎么犒劳我？我可是帮你在女生们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很感谢你的心意和行为，不过我不需要，我对那些连招呼都不敢和我打的女生没有兴趣，畏畏缩缩的人我看不上眼。”
“出现了，渣男发言。”陈礼叹口气，“真好啊，我也想能有这么趾高气扬的一天。”
你不行的吧，你这种中央空调怎么会舍得伤害女孩子。
我默默的吐槽。
这样一想，我和陈礼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他相貌普通，性格温和，乐于助人，有绅士风度。我，虽然自己来说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可是我就是很帅气，性格偏激，对人冷淡，至于绅士风度......啊呸。
对于开学初期就把班上最可爱的女生气哭的我来说，绅士风度是不可能存在的。
世界还是真的不公平。陈礼人这么好，女生们对他没有兴趣；我的性格这么恶劣，因为这张脸，就能获得女生们的好感。
肤浅至极。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女生可能会因为我的外型条件对我感兴趣，实际上接触了之后都受不了我这么自大的吧？”
“只是因为她们对我不了解，所以才幻想我是不是内在也如外型一样十分优秀。”
“了解之后，就会幻灭。”
“也就是说，她们不是对我感兴趣，她们只是对她们以为的我感兴趣。”
“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知道了我的本性，还愿意和我相处的人，也只有你们四个了。
再说男性的魅力又不是靠女性是否喜欢来判断。
所以啊，稍微自信点，你是比我棒的。
这种话，被我省略在了舌尖，最后还是咽回了肚子。这么煽情果然还是不适合我，太肉麻了做不到。
“你这是在安慰我？”陈礼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
“真是不直率啊。”陈礼低下头，嘴角有欣慰的笑，“和某人一模一样。”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我才没楚林那么过分。”
他无声的笑笑，显然是觉得我在逞强，只是没说出来。
“大概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你看，我成绩不错，朋友也不少，体育什么的也挺擅长，所以我就想如果我能够再帅气一点，是不是就完美了。”
“江河你，其实很聪明的，你自己心里也知道吧。成绩这种事，后天可以努力；体育或者形体锻炼，后天也可以努力；朋友社交，后天也可以努力；就算是性格，以后说不准也能改变。江河你是可以做到完美的人，因为最难的的先天条件你满足了，而我永远满足不了。”
“脸这种事，难道要像当红小生一样去南韩做整容手术吗？那是假的，我心里明白，不想自欺欺人。”
“所以......”
我听了他的长篇大论，在他想总结的时候打断了他。
“你是完美主义者？处女座的？”
他张开的嘴停滞了一会儿，说：“是处女座的，是不是完美主义者我还不清楚。”
“可怕，处女座的完美主义者，简直就是强迫症的巅峰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苦笑的表情。
“人无完人听说过没有？”
他点点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听说过没有。”
他点点头。
“人生来就是犯错的听过没有？”
他摇摇头。
“当然，这句话是我现编的，为了呈现排比增强气势。”我对自己的口胡十分理直气壮。
“世界上没有公认的完美的存在，只有个人认为的完美的存在，你认为的完美在别人看来可能就是一堆破烂。”
“就像是有人喜欢满月，有些喜欢弦月一样，你能说圆月是完美，而那弯弯的月牙不完美吗？”
他低下头，我觉得是我的嘴炮发生了作用。
“比起追求不知所谓的完美，何不干脆认定现在的自己就已经是完美的呢？接受自己有那么难吗？”
“我......”
“无论男女都不是靠外型来判断价值的，也没有人可以厚颜无耻的说自己的判断就是正确的真理。正确的真理是神的工作，抢了神的工作的人是要遭天谴的。”
“我只是有时候会有点自卑......”
“你这张普通的脸就自卑，人家真正丑的岂不是要去死？”
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我说的话还是在考虑着如何反驳。
或许在他看来我的这些话只是无关者的风凉话，毕竟我是属于“颜好”的那一方，不可能真正的理解那些“颜不好”的人群的感受。
不过我能够拍着胸脯保证，这些话字字真心。
“我呢，其实一直有喜欢的人。”
长久的静默后，就是一句令人震惊的宣言。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嘛！”我太过于激动嗓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好几个度。
这家伙怎么回事啊！一脸纯情的模样，被女生们称作“妇女之友”，和我说没有喜欢的人怎么实际上早就偷跑了？
“刚才说不出来，听了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后才有勇气说出来。”
我收敛了表情，语调严肃，“有喜欢的人，才会这么在意自己的脸吗？”
那就解释的通了，陷入恋情的男生女生，哪怕本身就足够好看，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更好看一点。
“嗯，觉得配不上她，一直不敢表白。”
等等，陈礼都配不上的人。
我放低了声音，看了眼楚林的方向，在他的耳边悄悄说，“安洛？”
“不是。”
哦，那还能有谁你配不上。
楚林之前问过了，买礼物的时候，陈礼说想攻略的对象不是楚林。
那就是我不认识的人咯。
“很优秀吗？”我问。
“嗯，成绩比我好，长得也很好看，小学的时候就不缺人喜欢。”
小学吗......这是青梅竹马啊。
“她怎么对你的？”
“大概，普通的朋友吧。”
哦，朋友卡。
我拍了拍陈礼的肩膀，以示安慰。
等等，有点不对劲，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这家伙有喜欢的人还对其他女生这么热心啊。”
“怎么说呢，是喜欢她，又觉得我和她不可能......”
“所以广泛撒网重点捕捞？”
“别用这么难听的说法，我在帮助女生的时候没往那个方向想过。”陈礼罕见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抱歉。”
“没关系。”
“那个女生知道吗？”
知道你喜欢她吗？
“知道......还是不知道呢......总觉得她是知道的，因为她一直在和我保持距离，但是她对其他人也是这样，所以我又不能确定了。”
“听起来很麻烦的人啊。”
“是这样。”
“难得听你说自己的事，还是和恋爱相关的，可惜我没什么经验，不能给你一点有用的建议。”
“不。”陈礼嘴角是温和的笑容，“你能够听我说，和我讨论我已经觉得十分舒畅了，这是我要面对的问题，没关系的。”
聊到这里，班主任李亭生老师拿着教科书出现在教室的门口，也就是说一年五班第一次考后座位调换正式开始。
大家都看向人群中的安洛和楚林，她们两个此时已经结束了互相拥抱的姿势，并肩站着，无时无刻不用肢体行为来表现她们的亲密无间。
“第一名，安洛，你先进去选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着那个倩丽的背影，期待着第一名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决定了吗？”
“嗯。”
“好，第二名，楚林。”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安洛会那么选择，我能想到的是，无论安洛坐在哪里，那么楚林一定都会在她的旁边。
“决定了吗？”
“是的老师。”
“好，第三名，陈礼。”
老师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陈礼就用眼神向我传达着让我安心的信息，仿佛在说，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像之前一样。
随着陈礼的入座，走廊上围观的学生们炸开了窝。
“没想到前三名这样选择啊。”
“难以相信，还以为他们会选择更好的位置呢。”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我们的座位就不会被抢了。”
类似这样的评价不绝于耳。
“你们三个，是商量好的吗？”李亭生老师无奈的扶了扶眼镜，前三名都选择原来的位置没有变化是他预想不到的。
不过我想对老师来说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坏事，优等生们坐在一起能够互相学习互相激励，更加进步。
而对于我来说，这种展开真的是令人惊喜。安洛还是在倒数第二排的靠窗，楚林还是在她的身边，陈礼还是在楚林的后面，他们三个固守着教室的一角，像是忠诚的武将。那么最中心的那个位置，就还会是我的。
因为他们三个的行为都在传达着这样的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对之前的座位很满意，不想改变。
不想改变的内容里，有我的存在。
只要是稍微能够读懂空气的人都不会和我抢那个位置惹人厌烦。
我本来低落的心情回复少许。
“没有商量过，纯粹偶然。”陈礼回答。
李亭生老师颔首，不再就此作出评论，他转向窗外，“第四名，冉爱柳。”
冉爱柳看了一圈，选择坐在了安洛的前面。她入座前还十分有礼貌的和安洛打招呼，“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看样子也是为了成绩想离学年第一更近一些吧。
“爱柳坐在那里啊，那我坐她的旁边吧。”
我在身后的男生群体里捕捉到了这句话。
“她旁边的后面可是楚林，那个位置肯定也有人盯上了，现实点别想那么多。”
我回头，对话的人是李咏和黄建，他们这次的名次在十五至二十五之间的中游。
“那我做她前面？”李咏说。
“这个稍微靠点谱。”黄建说。
“离得近一些以后关系就会更好了对吧，嘻嘻想想就期待。”
“八字都没一撇呢。”
“嘿嘿我觉得板上钉钉的事。”
他们的对话我全部都听到了，结论也十分显而易见，浅显到我根本不想说出来的地步。
男子高中生么，对同班可爱的女生有想法，想要谈一段青涩浪漫的恋爱无可厚非。
是的，冉爱柳这么可爱和善，被其他男生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没什么奇怪的。
......
反正像李咏这种身高马大一脸蠢像的男生，不可能是冉爱柳喜欢的类型。
的吧？
和我没关系就是了，与其替别人毫无希望的恋情考虑还不如好好利用这点时间背几个英语单词。
我拿出了在学校对面的书店买的掌上单词本，小巧方便，可以塞进口袋里的那种。这是楚林推荐的，说是涵盖了高考所有的重点词汇，每天背几个，长期累积下去，高考肯定能够发挥出来。
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以A开头的单词上面，慢慢的越来越集中，屏蔽了周遭的一切。
直到老师点到我的名字。
“江河，到你了。”
我单手合上书，拎着自己的背包走进教室。
看了一下，李咏果然坐在了冉爱柳的前面，和她的旁边则是章莹。
我大致扫了一眼，就回到了我原来的座位上。书包放下入座的那一刻，不夸张的说，我有种归乡的宁静感。
“回到这里的感觉怎么样？”陈礼笑着问我。
“很不错。”
“要怎么感谢我们啊？”楚林回头，眼里满是邪恶的算计。
“要感谢也是感谢安洛吧，无论安洛坐在哪里你肯定是在她的旁边，而陈礼则会在你们的身后，只有安洛选择了不变，所以你们才会不变。”我侃侃而谈，“不是吗？”
“略略略。”楚林对我吐了吐舌头，没有否认我的观点
“没有必要感谢我，我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很喜欢这里。”安洛没有回头，说。
“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对我而言结果就是这样，所以该感谢还是要感谢的。”我点了点安洛的椅背，“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是呢......那就，帮楚林带一盒泡芙怎么样？钱我会给你的。”
这里的泡芙无疑是林姨店里的泡芙。
真是的，变着法宠楚林，让人没辙。
“知道啦，钱就不用了，一盒六个大家分着吃怎么样？”
“好耶！”楚林第一个赞成，这家伙只要和甜点扯上关系就特别好说话。
“那就麻烦你了。”安洛紧随其后说。
“期待明天的泡芙哦。”陈礼最后对我笑笑。
我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座位调换这件事能够以这样的结果结束真的是太好了。
和他们没有分开，真的是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