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款软件……或者说，游戏式的社交软件，就已经开始做了？”
“是的，这就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不过我和老周都是刚毕业的新手，小朱之前也只是个兼职画师，谁都没有做这样的大项目的经验。就算能直接把这样的项目上马，也不见得能立刻有用户基础。所以我准备一步一步来，先产出一个独立游戏式的小型场景平台，面向的用户也主要是核心的vtuber-acg用户群体，也就是对vrchat和vtuber都已经有所了解的、以高中生、大学生和青年白领职员为主的这一小圈群体。功能也会相对简化。说实话，之所以在看到你的简历之后立刻决定让你过来，是因为我很熟悉你的邮箱。你在翻译圈里用的一直都是这个邮箱，对不对？”
“是……”我说怎么老板在邮箱回件里就清楚明白地知道我的网名呢……
“所以，你是一个对我们现阶段目标用户群极为熟悉的人，或者说，你本人就是目标用户群的一员。”
“是的……呃，等会儿，那您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哆哆嗦嗦地说，“我们这些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我也不可能隔着屏幕就知道其他的人来自哪里、年龄如何、经济状况怎样，我就是因为太穷而只能通过做翻译为喜欢的vtuber出力，我要是有钱的话我早就打钱了……”
“哈哈哈……”老板一听我说打钱的事儿就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不就是网络上与人相处的魅力所在吗？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三次元身份，仅仅是因为爱好而共同聚在一起。至于具体每个人是怎么样的，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男是女，又能怎么样呢？大家都喜欢共同的一样事情，然后有一部分人现在就很有钱并且能为喜欢的vtuber掏钱，有一部分人现在没钱但是会为了能给喜欢的vtuber掏钱而挣钱……”
“等等……这论调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某个嘴臭女仆整天干的事情吗？！鼓励学生使劲读书考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最终目的永远都能扯到给自己打钱……”
“不打钱难道用爱发电吗？”老板摆了摆手，“你到电影院里去花几十块钱看一场两小时左右的电影，不也是给演员和电影投资方打钱吗？你去看一场杂耍，逛一趟动物园，听一场音乐会，不也都是给这些表演内容的内容提供者打钱吗？同样是内容创作者，广大网友观众们给虚拟youtuber、虚拟up主打钱，几十块一百块的支持一下，你也得到出一份力了的满足感，内容创作者也更有动力创作内容，对大家都好，是不是？几十块钱就摆脱白嫖，这娱乐消费和娱乐**的性价比可比你去听自己只能不懂装懂的音乐会要高得多了……”
“老板……你以前是不是做传、销的？”
我突然感觉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受人鼓动呢……
“哪有，我就是个正常毕业的大学生好不好……”
“……我觉得话题好像说歪了。”
老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硬生生地把话题扯回来了：“总之，你对这个圈子的了解肯定是远远比我们要深入的，我们很多时候只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拿着各种统计数据去分析，而像你这样的人是实实在在地接触了天朝的这一大批独立于世界其它社交圈子的小圈子人士的。对他们需要什么、他们能够接受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比老周更有发言权。之前我和老周已经在做基础的场景素材了，但总感觉闭门造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等会儿……老周不是程序员吗？”
“是啊，所以我是做3d建模的啊……”
原来是这样啊……
“那朱纸鸢是做什么的？她不是2d画师吗？”
老板神秘地笑了笑。“她是给阿嘉画立绘和宣传图的。”
“阿嘉？我以为她是卖萌担当……她是做什么的？”
“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啊。”
主要收入来源？是不是搞错了点啥？18岁的、刚刚合法的萝莉？
“她白天就是看看书，做做准备工作，晚上上班。”
卧槽，该不会是……“**？”
“噗……”老板一口可乐喷出来，差点喷到我衣服上。“是做直播啦。她在youtube上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虚拟youtuber了，你作为业内人士居然没听出来吗？”
草……（中日双语）
怪不得我之前一直觉得她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她平时说话的声线和直播卖萌的时候有一点区别，再加上她是最近几个月才火起来的……所以你可能不太熟悉，也很正常。我看你网上最近几个月都没怎么活动嘛，估计也是很忙吧！”
“是，前几个月都在写毕业论文，毕业之后又忙着找工作……”
“哈哈哈，老周和我其实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我是养老院专业，在一边写论文的时候，一边就在网上搜集资料和情报，逐渐形成了对虚拟社交的一整套看法，也坚定了毕业之后自己创业的决心。”
“什么养老院？”
“外国语学院啊。而且我们学校的外院还特别水。”
“我……无话可说。”
我恐怕比老板还要奇葩，我是历史系毕业的……现在像这种专业的，如果不搞学术的话，毕业之后都不好混啊，自己要是没点别的能力的话都得求职碰壁很多回……
“那好吧，我回去看一看老板之前的方案，然后自己思考一下……”我重新把话题扯回来了。
“好的好的。”老板喜笑颜开，“你也可以去看看阿嘉直播，也许会有什么启发也说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