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谁指使你的！”冰冷的锋刃已经贴上了后颈。
“啊？我我我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说说什么……”运输员显然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不过这并不妨碍伊丽丝。“装？”施在刀上的力道又重了二分，“是谁指使你私藏货物的？”
感觉到刀刃快要刺穿脖子，男人只得喊道：“别别别，我说，你先把刀拿……拿开……”
思索两秒，刀子便淡定地离开了人的皮肤。
男人松了口气，随即迅速向旁边一跃，企图逃走。可伊丽丝又怎会放他离开，只一蹬地，便已将他压倒在地。
“既然如此，还是先拆掉一条腿吧。”说着，就要手起刀落。
——“别！是奥玛博士！！”男人大喊。
刀子停在了半空中：“奥玛博士是哪一个？”另一只手仍然没有松开他的腿。
“不是哪一个，是是是那个，实验部门的，奥玛……阿波卡利斯博士……”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说的这个奥玛博士，他隶属哪个科室的？”
“呃……好好好像是……生物科……对，生物科！”
“你联系得上他吗？”赫卡蒂问道。如果能联系上，倒是可以省去追踪的麻烦。
“这个……都是奥玛博士来找我，我我也不知道怎怎么找他……”
伊丽丝和走过来的赫卡蒂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问道：“他为什么指使你做这个？”
“这这这个我真不知道，他他就让我这么做……但是他他说给我钱，我我我就……”像是感觉到两人怀疑的眼神，男人又慌忙加上一句。
“查到了，”赫卡蒂拿着档案库终端，那里面记录了与天命相关的所有人员的档案，“奥玛•阿波卡利斯，天命总部实验部门生物科高级研究员。”
“看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那……那能放了我了么……？”男人瑟瑟发抖。
“哼！”伊丽丝松开了手。男人刚要起身准备逃走，一柄冰凉的金属就穿透了他的身体。
“清理现场，我去向主教报告。”
“是。”
天命深处的办公室里，一位白发女子正在冲泡茶叶。精致的茶壶倾下，杯盏中便升起几阵袅袅。“主教大人，您的红茶。”
好听的声音从冷冷的护目镜下传来，一度让奥托觉得更有努力的动力。
“嘀嘀——”琥珀接通了隐藏频道。
“事情办妥了？”奥托慢慢抿着杯中的香气。
“主教大人，背后主使已经查出。但是……这个人……应该和您有关系，是实验部门的奥玛•阿波卡利斯博士。”
“我并不认识，清除掉吧。”大概是哪个没听说过的远亲吧，奥托有些不满：家族里的人就一直要这么反对自己的一切么？熟识的人是，不认识的人也是！果然能理解自己的只有她……
“……是，明白。……什么？”频道对面的赫卡蒂突然一转语调，“主教大人，刚刚接到消息，根据空港记录，奥玛博士已经在13分钟前离开了天命总部。”
“追击。”奥托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是！”
通讯切断了。
奥托靠在椅子上，搭在额上的手暂且可以让他远离一下事务。
阿波卡利斯。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词无意又叩开了他尘封百年的记忆。
本应是至亲之人，血缘连接起来的却总是冷漠。自己就如同自己的那些发明一样，始终得不到认可。
同是冠以阿波卡利斯之名，唯一理解我的，却是背负着卡斯兰娜之名的女人。想来着实有些可笑。
如果，如果我一开始就能被认可，她就不会这样被处决、不会死亡了吧……
奥托一时陷入了迷惘。或许，是不是会存在着能让她活下来的世界线呢？……
桌上的红茶已渐凉。琥珀静静地站在一边，主教大人休憩的时候，她就要担负起护卫的职责。琥珀并不讨厌这样，暂且没有任务时，就这样陪在主教大人的身边，也足以慰藉操劳的心痕。
“您醒了吗？主教大人。”琥珀看着奥托坐起身。
“啊，情况如何？”
“是。刚刚不久，清除者小队传来消息：于距离总部900公里处，清除目标对象奥玛•阿波卡利斯，保密程度良好。奥玛博士带着的资料也已经完成回收，现在清除者小队正在上传这些资料。”
“好我知道了。”奥托看上去一脸淡定。
“不过……”
“不过？”
“是。根据报告，清除者小队在查出目标下落时，空港就记录到了目标的离开。所以……”
“这么说……在这个总部里，很可能还有其他的眼线。”奥托双手托着头，挡住了他的表情，“而那些人，虽然做不了什么，但一样是清除阻碍的阻碍。”
“我想是的。”
奥托略加思索，再次看向琥珀：“通知情报部，加强监测。另外给清除者小队可以直接访问全部监测数据的权限，让她们根据数据直接采取行动。”
“是。”
“对了，昨天生物科那边怎么样了？”
“是。根据实验报告，H-039实验体有着高于其他实验体的适应度，崩坏能可控性也在实验预期内。其他方面的数据还不足，生物科认为还需要多次实验并观察实验体身上产生的副作用。另外，报告显示生物科还有一个意外发现。在装置启动后，检测到参与反应的崩坏能的辐射波形出现了波动。”
“波动？”
“是的。目前这一波动的数据，崩坏能研究室正在解析。”
“哦？这倒是个有趣的发现。”奥托摩挲着下巴，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另一边，德意志境内某处地下室。
“与奥玛博士，失去联系。”一个黑衣男人说道。
另一个男人仍然背对着他，半弯着腰，没有停止敲击键盘：“看来他已经暴露了。虽然没能合作有些可惜，不过啊，这世上到最后能依靠的，还是只有自己啊！”
“您说的是。”黑衣男子点头称是，“那博士，我们……？”
“继续加紧研究吧。”被称为“博士”的人停下双手，直起身来，“只要能完成这个技术，我们就有希望。最少，也有了可以同他谈判的筹码。”“是，我明白了。”
